在同袍间秀了一圈存在感后，李玄见他的顶头上司指挥使大人都没来上衙，他就准备离衙了。
只是他刚关上房门就看到隔壁的房门打开。
正是李玄的老对头上官虹副指挥使。
司里的四个指挥使中也就上官虹几乎天天都上衙点卯，可能是和他实力最弱有关吧？
“哎哟，这不是上官大人么？这是要出去吃早点？”
在上衙时间出去吃早点，这事很常见，但不好听。
上官虹嫌弃的看了李玄一眼，又退了回去，还把大门又关上了。
他对李玄是打又打不过，无耻又没他无耻，导致他现在不得不采取眼不见为净的策略。
“哈哈。”
看到上官虹因他一句话又缩了回去，李玄乐的哈哈大笑。
“大人，我们现在就走。”
出了衙门，赵炎从角落里跟上。
他是很想抱紧李玄这根大腿的。
李玄为人光明磊落，不屑于使用阴谋诡计，在加上他出手阔绰，导致后院没有背景的锦衣卫们都抢着为他办差。
“嗯，我不过我要回去带个人再去。”
一红一黑的两个锦衣卫走在大街上，旁人立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现在还是吃早点的时候，李玄带着赵炎进到一家味道极好的小吃店点了几十个肉包和几碗豆汁。
别人怕接待到胡吃海喝的锦衣卫们，但是都喜欢接待李玄。
因为不但能全额收到银钱，甚至还常常收到额外的打赏。
“李大人，城东听说出现了厉鬼，您不去看看？”
店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们一家靠这间小店为生。
自从李玄上任副指挥使后，重点整治了司里吃饭拖欠，甚至有不给的恶习，这让司周围的店家们都对他极为感激推崇。
亲自上了几笼肉包，再补上两碗豆汁，掌柜站在一旁说起昨晚人聊起的城东大事。
“这事我知道了，已经分派锦衣卫过去看了。”
肉包不大不小，一嘴一个正合适，李玄才吃了两个，一笼七个的肉包已经没了。
瞪了一眼敞开肚皮吃的赵炎，李玄才笑着回了这店面经营不大，消息却是格外灵通的兼小二兼打杂的掌柜。
“哦，那就好，每隔几天都要出现一只鬼，这个世道求个公平真难啊。”
人如果没有强烈的执念是不容易形成鬼的，只有那种性格偏执或是怨气太大的死者才会化为鬼来报复。
掌柜的话，既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李玄二人听的。
他们无权无势，更没有武道，改变世道是不可能的，只能选择适应。
“哎，我说老万头啊，你不好好开你的小店，说这些做什么？指望我们去改变？”
掌柜的话，对也不对，李玄没有回他，而是低头大口吞咽包子。
倒是赵炎听了有话说。
锦衣卫在这些普通老百姓眼里是高不可攀的强者，但是他们在更高位置眼里，不过只是强大一点的蚂蚁罢了。
再说这掌柜的不去前面操持，在他们耳边扒拉个没完，还让不让他们安静的吃完这段早点了？
“赵大人您这句不对啊，...”
赵炎有话说，这掌柜就更有话说了，他知道李玄在场他就不会乱来，于是也扯着嗓子和他争辩起来。
一时间，店里的人们都被迫听他们的道理之争。
“...”
随着他们越争越大，李玄很是无语。
不管是前世今生，混的一般的老百姓总能说出一些义正言辞的话来。
只是他们争出胜负又有什么用？
“掌柜，结账。”
吃下二十八个包子，又加了三碗豆汁，李玄才吃了个半饱。
“哎，二位大人，一共七百三十文钱。”
掌柜夫人兼职揉面蒸包子，还管收钱。
她小跑过来，拿出一个小小的算盘打了几下，算出二人的账单。
“不用找了，再给我不上肉包带走就成。”
摸出一两银子丢给掌柜夫人，李玄这次没有再大方。
因为他看到刚才掌柜夫人从抽屉里拿出算盘时，里面有好几只十两规格的元宝。
回到苏院，接上苏母，三人才正式朝城西东南角落的地龙帮走去。
地龙帮原本只是城西的一个小帮派，如今被曲郡最大帮派的青龙帮收服后，已经隐隐有城西第一大势力的苗头了。
一处武馆前。
随着李玄停下脚步，苏母和赵炎也跟着停了下来。
帮派在城里都是光明正大挂出牌匾昭示众人。
没想到这原地龙帮，现青龙帮城西分舵的驻地会是这么一个地方。
武馆。
乃是有钱人家送子弟走上兵家最简单的方式，付费教授，事后双方都不承担任何牵连责任。
李玄好奇的不是武馆，而是这分舵舵主的头脑。
正道黑道一起吃，而且还互为表里，着实是一个能人。
“大人？”
三人就这般站在门口，虽然守门的帮众没有上来询问，倒是赵炎忍不住了。
其舵主乃是武尉中期高手，赵炎在他手里还过不了三招。
“你去通知他们，就说我来赴宴。”
只是站在门外，门里传来的习武喊杀声，还是震的苏母玉手轻抖。
她们在家练的，在这些以搏杀为目的前面，着实是华而不实，战力不忍直视。
这也是苏母走近李玄的原因，再加上大周朝又要南下，更是需要李玄这种猛人保护她们。
“不要怕，他们吃不了人的。”
赵炎前去交涉，李玄拍了拍苏母的手背，安抚下她不安的心情。
苏母的意思是要回被他们侵占的苏家家产，而李玄的意思就换算成银子算了。
先不说那些产业早就被占了一年多了，还存不存都两说，再说就是收回来，还能经营好？
“大人，我们先进去？”
一个守门的帮众已经进去禀报了，赵炎回到李玄身边，觉得是不是进去等着？
“在这里等他们出来请我们。”
赵炎的做法较为稳当，但是李玄本来就是来要银子的，自然是姿态要拉高一点。
“哎哟，李大人，您可来了，我们舵主等了您一晚，刚才回去休息了。”
出来迎接的是分舵二把手，舵主的结拜兄弟。
他以言辞灵活著称，单凭他的气和热情，很难让人感受到有丝毫不妥。
“昨晚陪夫人去逛庙会了，赶不上，今早便特意过来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