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吓屁了!
全然忘了冯爷的叮嘱,下意识就叫出了周伶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只见周伶白眼一翻,软绵绵就倒了下去!
“伶……”
险些又叫了一声,我立即闭上嘴巴,然后连拖带拽的抱起她,死命的朝外头跑去。
或许是跑的太快,呼呼寒风不断地吹拂在耳畔,隐约间,似乎还夹杂着一种浅浅的呜咽,听的人汗毛炸起,脊背发凉!
“艹xx!”
“x你血x!”
“我xxxxxxx……”
小时候村里老人讲,碰见脏东西、鬼打墙之类的,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骂人。
于是我边跑边骂,边骂边喷!
十几年来听过、说过的恶毒脏话,一股脑全被我喷了出来!
结果没有用。
这玩意和脏东西不一样,特么的脏话免疫……
甭管我骂的多难听,喷的多猛烈,凉冷的气息,却始终在追着我!
仿佛一张冰寒彻骨的蛛网,从后脑勺开始,一点点束缚到了全身。
我越跑越费力。
胸口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憋闷的要命!
而且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我已经不是在跑了,是倚靠着隧道壁,一点点的往外挪腾。
以往总听人说,人走不动的时候,腿会像灌了铅一样重。
当时觉得夸张。
可如今才明白,真不是虚说啊!真就跟两个大铅块子绑到腿上一样!
而且每迈出一步,似乎就会沉重一分……
万幸的是,这玩意和鬼打墙也不一样,不会走来走去,都在原地转圈。
我咬牙强撑着,终于穿过了六米横井。
就这时,两束灯光摇晃着照射过来。
是长海叔他们!
可算见着救星了!
我腿脚一软,当场瘫歪在了原地。
“川子!”
长海叔大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近前,并从我怀里接过周伶,小平头紧随其后,搭住我的臂膀,搀着我回到了主墓室里。
冯爷见周伶晕了,便连忙掏出他那个装酒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喂周伶喝了一口,完后他又将杯子递给了我。
说也奇怪。
还不等喝,我只闻到酒味儿,滞阻的呼吸就通畅了不少。
我立刻猛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浆刮过喉管,有如一道火线,直坠胸腹,紧接着,酒气便化作一股热劲冲上了脑门儿,并一点点的,扩散到全身。
寒气被驱散,我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然后我咂咂嘴,发现酒香中似乎有股淡淡的艾草香气,感觉还挺好喝的。
这空档,周伶也苏醒过来。
见她还有点萎靡,冯爷就又叫她喝了几口酒。
很见效。
周伶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不少,当然也不排除是她喝酒上脸……
“咋回事儿啊你俩?”冯爷问。
我纠结了一下,便道歉说都怪我,因为我不小心叫了名字。
周伶摆摆手让我不用自责。
她说我就是不叫,她基本也要晕了,还说要不是我在,估计她这会儿已经冻成冰坨了。
冯爷点点头道:“没大事儿,就是着阴了,好在你俩都年轻,缓缓就没事儿了。”
周伶拄着地面往起坐了坐,然后说:“阴煞这玩意,我听我舅舅说过一次,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
“冯爷,这东西怎么破?”
冯爷想了想,看向我问:“平川,你身上带没带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护身符?”我愣住,不明白他为啥这么问,就说没有。
冯爷略一点头,又问:“那你是童男吧?”
“……”
听他这么一说,另外仨人便同时朝我看来,搞的我有些脸红。
“是…是啊,咋啦?”
“嗯,”冯爷深吸口气,环顾我们几个:“既然平川是纯靠童子身抗住的,就应该不算太凶……”
他抿起嘴,琢磨了两秒后说:“公鸡!”
“公鸡应该可以,找三只大公鸡吧!”
“公鸡?”
长海叔皱着眉问:“冯爷,平川不是童子么?那要不试试童子血?我听说童子血能……”
没等他说完,冯爷便摇了摇头道:“童子血是破邪的,破阴不行,必须得活公鸡探路!”
“可这大晚上的,上哪搞活公鸡去啊?”
“哼!”
冯爷面色一沉,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句话:“就是偷!也得偷三只回来!”
……
关于阴煞,后来我曾跟好几个人交流过。
其实这东西不全是封建迷信,也有科学角度的说法。
ZN大学一位章姓老教授曾告诉过我,所谓“阴煞”和“着阴”,大致是三方面原因造成的。
即磁场、微生物,以及人的心理作用。
他说在某些磁场不稳定,或阴暗潮湿的环境里,人会自然产生恐惧心理,进而导致血压、心率等方面的不正常,而这些地方,又容易滋生霉菌和微生物,影响人的呼吸系统,从而导致人在遭遇阴煞后,出现憋气、胸闷甚至晕厥等不良反应。
所以这个时候,最忌讳开口讲话,否则会加剧环境对呼吸系统的影响。
而烈酒有杀菌功效,因此喝了酒后,我跟周伶就逐渐恢复了过来。
这咋说呢?
章教授的理论有的地方通,有的地方也不通,究竟是科学还是玄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不过这里可以给各位分享一个小妙招,这个小妙招是后来一位有修行的先生教我的。
就是一旦你到了某个环境中,如果莫名的感觉不舒适甚至恐惧,最佳选择是立刻离开。
记住,别头铁,更别好奇。
好奇害不死猫,只会害死你自己。
但如果有某些原因导致不能离开,就集中精神,掐太阳印或握固印,诚心持诵雷祖圣号,相当管用!
真的,别不信。
老祖宗上千年的信仰,不是一两句二百年不到的“赛音丝”言论能轻易驳斥的。
另外也别去信什么反对辟谣的说法。
那说法我听过,就特么纯纯扯大淡,居然还拿书店里买来的某部经典说事儿,我说这就是没文化,都特么是阉割了N次的版本了,但凡有点用,也不至于一点用没有……
……
搞鸡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
毕竟山谷外不远就是峪口村,此时还不算太晚,好些农户家里还亮着灯。
冯爷只敲了几户人家,就买到三只五彩大公鸡,年头都不短,鸡爪子特别壮实,而且其中一只还长出了鸡镫子。
不过有件事比较怪。
就是那晚进村的时候,村里好多狗叫的特别凶,有一只没拴着,还追着我们叫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阴有关,总之挺邪门儿的。
回到洼地,时间刚好九点半,长海叔他们也已经搞来了其他几样东西。
分别是黄米、粗盐、火把以及燃烧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