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秀抿嘴淡笑,在热烈的氛围下脸颊红扑扑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她感受到大家的善意,尽管更多的还是暧昧和探寻。

    他们好像都特别好奇她和沈修安的关系。

    正当她开始有些无措时,身后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诸位。”

    “沈律。”

    “沈律……”

    所有人的目光通通移向温秀身后的沈修安,一个个都正经不少。

    温秀的肩膀被一只温热的大掌虚握住,沈修安的话在她头顶响起——

    “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温小姐,我们中盈的新成员。”

    在场所有人自然都见过了。

    “温秀,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沈修安说完,温秀微笑着开口:

    “大家好,我是温秀,很高兴来到中盈认识大家。”

    她说完,几十号人开始鼓掌。

    “欢迎温小姐!”

    茶歇会上其乐融融,中盈的氛围非常好。

    起码在温秀看来,比科维内部的勾心斗角强很多。

    一个小时过去后,沈修安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带温秀出去了。

    去了裴苏言的普惠资本。

    留下的人不禁面面相觑。

    谁都明白,在沈修安眼里,温秀可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前台。

    忙到晚上八点,分别时,裴苏言又强调道:

    “温小姐一定要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安子,别忘了!”

    沈修安没有回应,带着温秀离开。

    开车送温秀回去后,他给了温秀一个资料袋。

    里面有银行卡,营业执照副本等。

    他交代:

    “银行八点开门,你明天早上去对公业务窗口打印我需要的数据。稍后我发给你。”

    温秀拿好资料袋:

    “好,银行开门我就去打。”

    她推开车门,车内响起沈修安轻柔的声音——

    “晚安。”

    温秀因他的话,竟连外面的寒风都感觉不到了。

    “注意安全,沈律。”

    她关上车门,等沈修安开走后,进去了。

    而沈修安握着方向盘,一大半注意力都在前车镜中那道纤瘦的身影上。

    ……

    第二天,温秀七点就出门了,天色灰蒙蒙的。

    普惠的对公账户开户行离得有点远。

    沈修安让她去打印一些年度的流水,作为证明普惠没有违法经营,暗箱操作的证据。

    昨天在车里,她告诉闵望野,她现在早出晚归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快点离开。

    闵望野一听,当然非常配合。

    甚至在昨晚她没回来时,还在闵京白面前替她打掩护。

    拿好普惠的重要证件和银行流水,她回到中盈。

    “温秀!你又给沈律干活去了?”

    走到门口,只见庄安如羡慕嫉妒恨地冲她晃拳头。

    温秀吸吸鼻子,从外面回来冷得很。

    “出来再说。”她对着庄安如做口型,快步走进去。

    “回来了?我带你去沈律办公室。”

    林子衡在等她。

    温秀点头跟上。

    每当她出现,里面的律师们都会似有若无地打量着她,猜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到了沈修安办公室,他正坐在转椅上,面朝着落地窗打电话。

    “温小姐,你在这里等一下。”

    温秀点头。

    沈修安似乎在跟汾市的人打电话,那边有他的人

    他吐字严谨,条理清晰,语气认真,思维反应极快。

    温秀很羡慕这种掌握大局的人,自然也十分仰慕。

    等沈修安打完电话,转过身。

    身穿淡蓝色衬衫的他高贵亮目,手机随意放在桌上的动作也如此迷人。

    “认得我办公室了吧?”

    温秀点头答“是”。

    “那以后自己来。”

    温秀反应过来,意思是不用林子衡带着来了。

    没办法,整个22层都是中盈的,很多办公室,还划分出不同的办公区。

    “嗯,好。”

    沈修安端坐在办公桌后,伸出长臂。

    温秀把手里的资料袋递给他。

    一不小心,指尖相触……

    一冷一暖,一刚一柔……

    温秀收回手。

    沈修安也毫无异色。

    他低下头,长指利落地打开袋扣,专注于里面的流水。

    手边,叠放着惠普的账目。

    温秀默立。

    “外面很冷吧?”

    沈修安一边翻阅,一边轻喃着问。

    温秀点点头,尽管沈修安看不到:

    “噢……是。”

    “怎么去的,怎么回来的?”

    “坐公交车。”

    沈修安闻言,皱皱眉。

    不由抬眼。

    “以后出门打车,直接在门口上,门口下。所里都报销的。”

    一股暖流在温秀心中蔓延开来,流淌至身体每一个角落。

    冻得发僵的手指和脚趾都有了知觉。

    “我记住了。谢谢律所。”

    沈律安挑眉,有些似笑非笑。

    温秀加了一句:

    “谢谢沈律。”

    沈修安勾唇,继续低头工作。

    “银行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有。他们说这个公户已经被司法冻结,不能提供流水。”

    “你怎么说?”

    温秀答道:

    “我让他们出具相关文件或者法条,然而他们根本拿不出。因为去之前我已经查过了,冻结的银行账户没有规定不可以打印流水。”

    沈修安认同,看着她赞扬道:

    “做得好。”

    接着,他认真地说:

    “从走进银行那一刻,你代表的是惠普,而惠普是他们的大户,储蓄和贷款业务都是千万,上亿级别的。所以……”

    他顿了顿,勾了勾唇角:

    “不用跟他们太气,他们不敢得罪这种大户。”

    温秀露出了然一笑。

    “明白了。”

    “去忙吧。”

    温秀回到前台,庄安如掐了下她的胳膊。

    “好啊,我堂堂森北政法大学双学位硕士,竟然败给你一个文盲身上。”

    温秀知道庄安如没有什么恶意,于是揉着胳膊说:

    “沈律师让我做的是跑腿的活儿。”

    “得了吧,律师只会把搜集重要证据和数据的工作交给他绝对信任的人。特别是商业案,专业性、灵活性和可操作性强。”

    “那怎么了?开庭前不是要证据交换吗?”

    温秀昨天偶然听到其他律师讨论。

    庄安如却摇头,一本正经地说:

    “高手之间过招,一但让对方得知底牌,掌握主动权,就会全盘皆输。所以大案开庭前,都要谨防商业贿赂,律师被出卖。你听没听过古代有一句话——”

    温秀:“什么?”

    “法不传六耳。”

    温秀一脸懵:

    “什么意思?”

    庄安如一指头点向她的额头!

    “文盲,多读点书。就是说沈律非常信任你。”

    温秀撇撇嘴。

    ……

    下午,她正为来访的当事人办理登记时,手机在兜里震动个不停。

    “好了,您请跟我来。”

    把当事人引导至预约的律师那里后,温秀拿出手机一看,心顿时颤了颤……

    她接起来,闵京白的问话更让她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