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浸湿了床襟,宁中则脸上的表情也从开始的狠厉,变得痛苦挣扎起来。
林平之依稀已经猜到了什么,叹息道:“是我对不起你在先,就算你想杀我,我也无怨无悔!”
“动手吧!”
他好似认命般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宁中则握着匕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但却始终刺不下去。
“林平之,你害得我好苦啊!”
宁中则声音悲戚,好似有万般委屈要宣泄出来一般。
林平之缓缓睁开双眼道:“我害你不假,但若说到害你何苦,恐怕言有不尽吧?”
宁中则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耍花腔,当即调转匕首,直指他心口,情绪激动道:“好,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今日便与你同归于尽,等杀了你之后,我也绝不独活。”
然而面对宁中则的威胁示警,林平之却显得十分冷静道:“今生已枕鸳鸯被,何必再做来世鬼?”
“你想杀我林平之,我林平之不过伸头一刀,何惧之有?只是连累你陪我香消玉殒,这教我于心何安?”
“我林平之死不足惜,却不希望你宁中则有任何闪失。”
宁中则心神一颤,明明知道对方是在跟自己打感情牌,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却十分的触动,只是表面却还故作生气道:“休要花言巧语,你以为我还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吗?”
林平之道:“我对你如何,你心中自然明白,多说无益,你要杀我,我引颈就戮便是!”
宁中则被林平之刺激着,很想一匕首下去结果了他,但看到林平之越淡定,她反而越不忍心下手了。
经过了漫长的心理斗争后,随着呛啷一声,宁中则手中的匕首被她自己丢了出去,心力已竭地趴在林平之的胸膛上痛哭不已。
但下一刻,林平之却是将她抱起逆推到了榻上。
宁中则正伤心时,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无疑是吓了她一跳,但紧跟着一股令她呼吸加重的感觉袭遍全身,她顿时羞愤难当,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前之人。
林平之这时一改之前的平静温顺,脸上带着几分强硬的态度,十分霸道说:“情人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在床上解决的,如果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是叫你心服口服不可。”
宁中则听出了他话中的歧义,又感觉到对方是来真的,顿时羞赧不已,颤声道:“我……我不杀你了便是,你别……别乱来。”
看出了宁中则的心慌后,林平之就更加得意了,不等她继续求饶便霸气地堵上了她的嘴巴。
在一连串的唔唔声中,宁中则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忍不住抱紧了对方的腰身,缓缓进入了状态……
一场不可言明的大战结束,任由宁中则中途如何服软求饶,林平之都气在头上,不愿饶她,二人从白天战至晚上,又从晚上战至天光亮起,这才各自疲惫的相拥睡去。
二人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接近当天晚上才醒来。
宁中则无比乖顺地靠在林平之怀里,心中再也没有了任何舍弃对方的想法,彻底的认命了。
林平之一觉醒来后,并没有以前那般神清气爽的感觉,毕竟宁中则嫁作人妇已久,战力自然十分彪悍,并没有她口中求饶时表现的那般不堪。
可以说,这次的林平之也是用尽了全力,已然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了。
宁中则见他一副哈欠连天,精神不振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叫你逞能,这下尝到苦头了吧?”
林平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不满道:“不知道之前是谁,林哥哥、林哥哥的叫个不停,现在说起话来,倒是硬气了?”
宁中则脸上一红,跟着娇嗔不已。
毕竟那个时候,她整个人都飘飘然的身处云端一般,只盼对方能来狠狠怜惜自己,自然会忍不住说些示弱的话来讨对方欢心,这怎么能当真了?
林平之见她轻嗔薄怒中,更增几分韵味,忍不住将其搂在怀中,得意道:“这次你可彻底服气了吧?”
宁中则本想说几句硬气的话来,但又怕林平之再跟自己胡闹,便红着脸,语气略带几分俏皮道:“你林公子能力出众,我宁女侠佩服之至,再服也没有啦!”
林平之嘿嘿一笑,俯身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一口。
宁中则勾着他的脖颈,附贴上去,一番情意缠绵的兴致,被两人腹中那不约而同响起的声音给打破了。
二人唇分,相视一笑。
宁中则起身穿衣后,便主动伺候起了林平之穿衣,虽然她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对方名正言顺的妻子,但只要能偶尔尽一尽做妻子的义务,那她便心满意足了。
林平之穿戴好后,便让栈的小二送上一些美酒佳肴,与宁中则饱餐了一顿。
只可惜现在是晚上,而他们所在的只是嵩山脚下的一个小集镇而已,晚上根本没有什么风景可看,浸了个鸳鸯浴后,便相拥在一起,说起了心事来。
直到此刻,林平之才敢问起宁中则为何要杀自己的原因。
宁中则幽幽一叹,说出了实情。
事情与林平之猜测的一般无二,原是宁中则发现了岳不群的秘密,一番追问后,才知道他是得到了林平之的辟邪剑谱后,为了什么复兴华山,光耀门楣的志向,便选择了自宫练剑。
宁中则初闻噩耗,自是难以接受丈夫的行为,与他大吵了一架,离开嵩山,准备独自返回华山去。
谁料她刚一下山,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之后就是林平之看到的场景了。
而宁中则在下山时正气在头上,联想到林平之在华山对自己做过的事,以及他离开华山后,辟邪剑谱意外流落到了华山,她将这两件事联想在了一起,很难不怀疑林平之是刻意为之。
于是就把自己积压已久的怒火,全部撒在了林平之的身上,觉得是林平之为了害她们夫妻感情破裂,才故意用这么阴损下流的招式,害的自己丈夫自宫练剑。
但说着说着,宁中则又柳眉微挑,眼中大有审视之意地追问林平之,是否真是他有意陷害的岳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