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琳闻声望去,只见华山派中,一个身着湖绿衫子,翠绿裙子的娇俏少女,正一脸不善地盯着自己。
她认出了对方是华山派岳掌门的女儿,只是对于对方眼中的敌意从何而来,却是不知了。
林平之这才注意到了华山众人,面带笑容的与众人打着招呼。
或许昨日,他还要顾及岳不群几分面子,但今天,林平之则对他并不感冒了,寒暄了几句后,就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令狐冲,与他大叙当日华山一别后发生的各种事。
令狐冲碍于师父的面子,略微有些拘谨,不敢太过随性。
林平之见状,便说要带令狐冲去喝酒。
令狐冲一听喝酒,眼中恨不得冒出光来,壮着胆子向师父请示。
本来这种严肃的场合,师父向来不许门下弟子饮酒乱性的,但不知为何,这次却是点头了。
令狐冲喜不自胜,向师父师娘躬身一拜。
“爹爹,我也要去!”
这时,一旁的岳灵珊娇呼一声,拉着令狐冲的衣袖,不让他先走。
岳不群本来就希望自家女儿跟林平之多亲近亲近,当然也是默许了。
只是向来随和的宁中则,今日却一反常态的说道:“珊儿,不许胡闹!”
“娘,凭什么大师哥就能去玩?我也要去!”
岳灵珊不依道。
宁中则道:“你大师哥是去喝酒,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凑什么热闹?”
岳灵珊争辩道:“我也会喝酒啊!以前大师哥偷喝酒时,我也尝过一些呢!”
令狐冲听得满头大汗,心想,小师妹你说归说,但别把我拉下水啊!
他紧张的看了眼师父的脸色,但见师父神色如常,并没有因此而动怒。
宁中则恼道:“珊儿,你何时变得这么不听话了?”
岳灵珊也不知为何,娘亲今日会对自己如此严厉,只能转而看向父亲,央求道:“爹爹,娘她不许我去!”
岳不群见状,只能开口道:“师妹,珊儿自小与冲儿形影不离,既然她想去,那便让她去吧!”
“师兄,这……这恐怕不妥!”
宁中则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开口。
然而逐渐变得专横霸道的岳不群,最不喜欢的便是旁人反驳自己,皱眉道:“好了,孩子大了,你总不能时刻管教,由他们去吧!”
这时陆猴儿探出脑袋问道:“师父,那我……”
岳不群当即瞪了他一眼,吓得这跳脱的小猴缩了回去。
宁中则拗不过丈夫,只能眼中带着一丝央求的看向林平之,希望他不要对女儿有什么非分想法。
林平之对岳灵珊并没有什么兴趣,不过见宁中则如此紧张的份上,还是忍不住逗了逗她。
“岳姑娘既然有此雅兴,那便一起去吧!”
见林平之主动邀请自己,岳灵珊心中开心极了,松开了拽着大师兄衣袖的手,脚步轻快的跑到了他的身边,冲着娘亲得意的笑了笑。
令狐冲顿时有些怅然若失,直到林平之他们已经走远了几步,才跟了上去。
宁中则心中焦急不已,偏偏又不能跟上去查看,只能一个人在原地忍受内心的煎熬。
嵩山派广邀武林人士来参加五岳大会,自然不可能不备好酒,林平之随便抓来一个嵩山派弟子,便叫对方在角落处支起长桌,搬来几坛好酒。
那嵩山派的弟子虽表面答应,但一脱身后,就去禀报了门中几位有威望的师叔伯。
那些人见是林平之要酒,也不好不给,只能命弟子去满足对方的要求。
正当好酒和一些下酒菜上桌时,桃谷六仙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吵着说林平之喝酒也不叫他们,忒没义气了!
令狐冲本就觉得喝酒嘛,自然是人越多越是热闹了,虽不知这六个怪人的姓名,但见他们也是好酒之徒,便笑着邀请他们入座。
桃谷六仙连夸令狐冲比林平之大方,不多时就与他勾肩搭背起来。
林平之看在眼里,心下不禁笑道:“到底还是有主角光环在身上啊!”
注意到了一旁低头的仪琳,林平之顿觉不好意思道:“好妹子,要你不喝酒不吃肉的在这陪我,可真是难为的紧,不如你先回去吧?”
仪琳也觉得这么多人在这喝酒吃肉,自己一个尼姑夹在中间,确实不妥,但一想到能坐在林大哥的身边,便又不想就此离去。
“仪琳师妹,出家人戒律严明,你也不便待在这了,快些回去吧!”
仪琳坐在林平之的右手边,岳灵珊则挤在了林平之的左手边,身为过来人,她自然看得出仪琳对林平之动了凡心,虽说对方是个出家人,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她对仪琳可没什么好感。
“这……这……”
仪琳见岳灵珊也这么说,只好起身道:“林大哥,那我还是先走了!”
若是别的事,林平之还真舍不得这样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孤孤单单的离开,但仪琳毕竟是出家人,自己或许不在意,但此地多的是一些武林中的好事者,要是让他们注意到了,还不知要如何贬低恒山派的声誉,传为笑谈。
毕竟人言可畏,不是空穴来风。
见仪琳终于走了,岳灵珊的脸上颇为得意,大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向林平之敬酒。
林平之本不好酒,但与令狐冲喝了数月的酒后,酒量也练起来了,也是来者不拒,跟岳灵珊碰杯对饮。
此处喝得热闹,自然也将那些好酒的江湖人士吸引了过来,顺势加入了其中。
不过这些人中,有的是肚里酒虫犯了,想喝上一口美酒,融入这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氛围之中,而有的人,则是看在林平之和令狐冲这位华山高徒的份上,来喝酒顺带攀攀关系的。
但无论是什么目的,此处很快就围聚了数百人之多,到后来,更是激增到了千人左右,闹闹哄哄的宛如菜市场一般。
左冷禅闻声赶了出来,当看到眼前的情景后,脸色顿时黑如煤炭一般。
“还未开席,是谁让你们上酒的?”
他一把抓过一个搬酒坛年轻弟子,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那弟子吓得脸色都白了,忙看向了左冷禅身边的丁勉。
丁勉也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只好如实禀报给了师兄。
“林平之……又是他!”
左冷禅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将对方剥皮抽筋,以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