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在争吵的六人,林平之即刻便要抽出手中的长剑。
不料他刚有动作,六仙中的一人便探出手来,按在了他握在剑柄的右手。
林平之自然不止是剑法厉害,他的太极拳法比之剑法还要更胜一筹,见对方的大手覆来,立时迈步分手,反扣对方手腕,正待跗蛆而上时,另一人便又从后方撞了上来,两人配合极有默契。
“若是被一人擒住,今日非要栽一个大跟头不可,绝不可硬拼!”
林平之深知这六人一母同胞,擒拿手法十分高明,不敢任由两人直接近身,当即挣脱面前一人,跟着向后撤步推开。
谁料其余四人见他一动,竟也跟着移动身形,永远将他围在中心。
“咦,这小子手上功夫不赖啊!”
当先被林平之以太极拳手法反制的那人,惊疑一声,称赞道。
后方来救的那人道:“嘿嘿,人家毕竟是武当的弟子,你当是那些歪瓜裂枣不成?”
林平之见几人并未妄动,心下一沉道:“不知几位与在下为难,所为何事?”
只见其中一人叉腰道:“林平之,我们是来带你去见小尼姑的,你乖乖随我们去吧!”
林平之心下一愣,随即便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道:“可是衡山派的仪琳小师父?”
另一人说道:“不错,咱们以前贪玩,害她背了老大一个黑锅,今日正是来给她还恩的。”
林平之无语道:“我与仪琳小师父也算是好朋友,就算是去见她,几位也不必将在下五花大绑的抬去。”
这时,他身后的那人又道:“这可不成,你们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尼姑,咱们可不是抓你去跟小尼姑见上一面的,嘿嘿,小尼姑喜欢你可喜欢的紧呐,连做梦都喊着你的名字……”
他身旁之人插话道:“咱们是绑你去跟她成亲的,等你二人拜过堂,洞过房后,这道士、尼姑什么的也不必再做啦!”
“哈哈哈,就是就是,如此才算是还了小尼姑的恩情啦!”
六人纷纷开始起哄大笑,围着林平之开始转圈。
林平之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许是仪琳无意间表露出了对自己的情意,而恰巧被桃谷六仙听到,于是六人为了报什么恩,便要来抓自己去跟对方成亲。
以他对仪琳的了解,此事对方定不知情,必然是桃谷六仙自作主张所为。
只是让林平之颇为头疼的是,一次改变剧情带来的后果,居然会不断向后延伸分支,不然他也不必费尽心思的引风清扬出现,也不会将本来是抓令狐冲的桃谷六仙,变成了来抓自己。
如果换做平时,林平之就算忌惮这六人,也绝对会轻易被他们掣肘,但此时他的内力尚未恢复,以这六人那神乎其技的擒拿之法,自己怕是难以抵挡。
其实,就算真的被对方所擒,他也不用担心性命有危险,何况独孤九剑他已经得到,就算离开了华山也没什么。
但怪只怪在这六人的精神都有些不正常,或者说,他们的脑子完全就是一根筋,从原著中六人把令狐冲治成残废就能看出来,这六人的行为举止完全没有逻辑可言。
按照他们的说法,说不定还真会逼着自己跟仪琳成亲不可。
林平之既不愿,也不想因此害了仪琳,是以明知不会有危险,也不想轻易跟六人离开。
“几位擅作主张,可有问过仪琳小师父的意见?若是强加恩惠,又岂能算是真正的报恩?”
虽知几人没有逻辑可言,但林平之还是想试着挣扎一下。
桃谷六仙中的老大桃根仙说道:“小尼姑扭扭捏捏的,即便我们问起,她也自当不肯了,不过我们若把你抓了去,她见到了必然欢喜,这却是真的了。”
桃干仙在一旁附和道:“不止要见面,还得叫他们拜堂成亲,如此才能跟小尼姑两清了!”
林平之忙道:“想必只需见面即可,我随你们走一趟就是了,但这成亲一事,万万不可!”
老五桃花仙叫道:“你为何不肯娶小尼姑?她模样生得可不差,你小子莫要不知好歹!”
林平之道:“你言下也说了,她即是尼姑,便是出家人,如何能像寻常人家一般嫁娶?”
“你不也是道士,如此她是尼姑,你俩凑成一对再合适不过了!”
桃花仙嘿嘿一笑,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林平之当下一噎道:“阁下何必强人所难?”
“这你便不知道了,我桃谷六仙行事,向来都是强人所难才有意思,若是我们叫旁人做什么,他们便做了,那还有趣么?”
老三桃枝仙捏着头上垂下来的一支小辫,表情滑稽的说道。
林平之嘴角一抽,心想跟这六个疯子讲道理,自己也是失了智。
就在他打算趁机拔剑,用刚学的独孤九剑对方六人时,桃谷六仙似乎早有防备,六人齐动,不由分说的朝他攻去。
林平之大怒,当即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跟着斜跨一步,右脚踏实,左脚为虚,正是太极拳中的一招揽雀尾,连粘带打,虽被六人围困在中心,却能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太极拳法,将六人打得难以招架。
“这小子好生滑溜,兄弟们可不能轻敌了!”
老大桃根仙明明是向对方正面冲去的,谁知到了身前,右手仅是被对方轻轻一搭,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向前跨出两步,等到回过神来时,已是莫名其妙的到了对方身后,端是古怪。
他明知这是武当的太极拳法,但其中的拳理,却是半点也捉摸不透。
六人深谙一套拖缠拍打的擒拿手法,有时明明已经抓到对方了,却还是被对方手臂上的一股横劲挣开,要么将拳头弹向自家兄弟,要么就是整个人被对方颠起,朝着远处抛去。
虽然被林平之这套难以捉摸的拳法给缠住,但六人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恼怒,反而各个面露惊喜,似是遇到了什么极好玩的事一般,眼中充斥着浓厚的兴趣,就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的一个个冲了上去,恨不得人人都被对方颠飞出去,再由几位兄弟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