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在天松道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道宫内。
只见天门道人一脸威严的坐在大厅之中,哪有半点身体抱恙的样子?
天松道人和迟百城皆是愣了一下,不是说好的由他们接待林平之的吗?
怎么掌门又自己出来了?
天松道人和迟百城相视一眼,脸上皆是露出一抹无奈。
林平之没有要计较的意思,本来他还打算告诫天门几句,让他提防玉玑子几人,但现下看来,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对方的死活,泰山派的兴衰,与我有什么关系?
“武当林平之,见过天门掌门!”
“嗯!”
天门道人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隔了好一会才问道:“不知林道长来我泰山,所为何事?”
林平之顿时被这老儿的态度给气笑了,先从怀里拿出自己师兄的信件,递交给了对方。
迟百城赶忙伸手接过,毕恭毕敬的给了师父。
天门道人接过一看后,先是挑了挑眉,随即嘴角不可控的微微上扬,眼中对林平之的敌意减轻了许多。
林平之已经看过信了,上面无非是自己师兄对自己在刘府中正邪不分的行为,代为向天门道人致歉,全篇都是一些顺意恭钦的好话。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的话,天门道人自是不屑一顾,但这封信毕竟是出自冲虚道长之手,以对方在武林中的地位,能亲笔写下这封信来,可见诚意十足。
“冲虚掌门德高望重,不愧为一代宗师,林道长年少气盛,不可再像刘府中时一样,于‘正邪’二字,泾渭不分了!”
听着天门道人那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林平之就十分不爽,但为了尽快促成此事,好离开泰山,他还是抱拳示意了一声,随即又取出左冷禅给他的信件,交给了对方。
在离开嵩山派前,林平之就让左冷禅写了四封交给其余四派掌门的信件,这一来,是为了彰显他左盟主的诚意和重视,二来,也方便自己与这四派掌门沟通。
毕竟他不可能一上来就劝四位掌门联合攻打魔教,自己空口白话的,对方如何能信?
讨伐魔教乃是决定武林黑白两道生死存亡的大事,岂是他一句话,四派的掌门就撸起袖子跟他干的?
哪怕他是武当的弟子也不行。
天门道人看过左冷禅的信后,顿时激动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想不到老道我临终之前,竟还能再看到五岳联盟,讨伐魔教的壮举!”
“当真是天佑我正道啊!哈哈哈,这真是太好了!”
天门道人畅快的大笑起来,脸上满是欣喜之色,在听到他的话后,连天松道人和迟百城也大受鼓舞,面带兴奋之色。
林平之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老道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倒有些佩服对方了。
可以说天门道人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但也绝对是个嫉恶如仇的正派中人,不可不敬。
“如此说来,天门掌门是答应了五岳会盟,共同讨伐魔教一事了?”
林平之问道。
天门道长高兴道:“当然同意,五岳会盟,讨伐魔教,乃是我毕生所愿,简直再好不过了!”
“还请林道长放心,老道即刻便写信回复左盟主,只需左盟主的令旗一到,天门必定率领门下弟子,赶赴嵩山会盟!”
林平之微微颔首,抱了抱拳:“既然信已带到,天门掌门已有回复,那在下便先行告辞了!”
天门道长此刻心情大好,一扫之前的阴霾,主动开口挽留林平之。
林平之虽然敬佩对方的人品,但对这老道的性格却不敢恭维,当即婉拒了对方的好意,执意下山。
天门道长见他如此,还当是因为自己怠慢了对方所致,当下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吧,林道长日后若有空,还请再到我泰山来做,老道届时,必然扫榻相迎!”
“百城,你便替为师送送林道长吧!”
天门道人颇有些后悔和惋惜道。
迟百城行了一礼,来到林平之身边,送他下山。
林平之没有拒绝,这泰山不小,他也是第一次来,若没有人带路的话,恐怕还没等他下山,就已经天黑了。
在迟百城的带路下,不过一个半时辰左右的时间,林平之就顺利的回到了山脚下,离天黑也还有些时辰。
“林道长,我师父的脾气向来如此,今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他老人家计较。”
林平之看了眼迟百城,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在原著中,这个时候的迟百城应该已经被田伯光给杀了,或许是因为自己出手的缘故,他才能活着回到泰山。
此子之所以被田伯光所杀,也是听到了对方的名字,想要惩恶扬善而已,只可惜功夫不到家,连一个照面都没扛过,就被对方给秒了,说来也属实憋屈。
不过念在对方有着一颗正义之心,又孝心可嘉的份上,林平之缓缓开口道:“贵派掌门性格执拗,刚愎自用,恐怕与门派中的师兄弟,亦或是师门长辈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吧?”
迟百城不知他为何发问,但还是老实的说道:“师父与几位师叔的关系倒还算是融洽,不过与几位师叔祖,却怎么也合不来了,但此事与师父无关,全是因为几位师叔祖……”
说到这,迟百城突然闭口不言,暗骂自己多嘴,怎能在外人面前数落自家门派的不是,如此,岂不叫旁人瞧了笑话?
虽然迟百城没再说下去,但林平之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定是玉玑子几人品行不端,总是在山下惹祸,这才连累了泰山派的声誉有损。
天门道人作为掌门,为人刚正不阿,自然不会容许这种事情的发生了,定是因为此事,他们才有诸多口角,暗生嫌隙,以至于玉玑子等人,不满天门道人这个掌门的存在,这才轻易就被左冷禅给收买了。
想到此处,林平之也不得不叹了口气。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令师这般性格,唉……须当多加防范才是!”
迟百城不解的看着林平之,但后者却是摇了摇头后,便转身离开了,根本不给他询问的机会。
望着对方的背影,迟百城在原地怔怔地站了许久,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