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褪黑素起了作用,还是阮柠原本头脑便昏沉,没等到贺宴川来睡觉,她便睡沉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窗外一点点朝阳让阮柠睁开了眼,她动了一下,身后的男人便环抱了上来。
阮柠下意识得想要逃避,脑袋中瞬间冒出来了昨晚贺宴川说的那些话。
以及,那两个女伴在海滩上边说的话。
此时此刻,她厌恶的情绪变得浓烈了一些。
“醒了?才六点半,再睡会。”贺宴川昨晚玩牌玩得晚,此时还没睡醒,声音也是低沉喑哑。
阮柠被迫转过身去,闻到了他身上独属于他的味道。
如果是往常,她早就已经钻到他怀中去了。
但是现在,她只是平静的看着贺宴川的脸。
他还没睡醒,阮柠却彻底清醒了。
贺宴川感觉到自己被盯着,于是睁开眼笑着看她:“一大早就这么盯着我,有何居心?”
“我哪有你居心叵测?”阮柠反问。
“我居心叵测?”贺宴川清醒了不少,伸手抬起阮柠的下巴,“是谁一开始就在订婚宴上锁定了我,第二天就敲开了我的房门?”
以往阮柠是不排斥贺宴川提起这件事的,毕竟也的确发生了,她也并不避讳。
但是此时阮柠心里头却觉得很不舒服,甚至是不爽。
她美眸微转:“是不是因为我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在你眼中,我就是掉价的?”
一大早,阮柠不只是起床气。
虽然她内心已经做好了决定,但是.......有些话还是想要问,想要说。
仿佛是给自己一个答案,给他们两个人一个结局。
贺宴川闻言之后松开了捏着阮柠下巴的手,而是附身过来抱住了她,将她的头揉到了怀中。
“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掉价。”
“那晚都没有?鬼信。”
“如果我看不上你,大可以把你拒之门外。”
“那是因为我长得像孟阮。果然男人最会装深情了,可以演到女人流泪。”阮柠不留情面得嘲讽。
贺宴川有些无奈得吻了吻她的头发,鼻腔里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清新,温柔。
只是这张嘴并不是温柔。
“柠柠,别多想。”
“哦。”阮柠敷衍了一声。
贺宴川抱了她一会儿,起身去了洗手间。
阮柠坐在床上,毫无睡意。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叶竹君在凌晨的时候发来消息:签证已经预约好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阮柠知道叶竹君的速度快,但没想到这么快。
她其实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叶竹君那么殷切得希望她去伦敦?
难道只是因为欣赏她?
还是因为她长得像她女儿?
但是阮柠总觉得,应该还有另外一层关系在.......
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叶竹君似乎很急且得想将她从贺宴川身边带走。
不让她和贺宴川继续发展下去。
她不去深究,毕竟她也不想再继续留在他身边。
借力打力罢了。
贺宴川从洗手间回来,看到阮柠坐在那边,身后美背一览无余。
她的皮肤光洁,令人挪不开眼。
他回到床上,从身后抱住了阮柠。
因为常年健身晨跑的缘故,贺宴川身上的肌肉紧实,靠在阮柠的背后,能够有明显的触感。
阮柠的身体都僵了一下。
这个从身后抱着她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她都能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刚想拒绝说她再睡会的时候,下一秒,贺宴川忽然抬起她的手,将一枚钻戒戴在了她的手上。
阮柠刚刚想要说出口的话,全部都咽了下去,一时之间,唯剩惊诧。
她静静地盯着这一枚钻戒,窗外是刚刚泛白的天空,还有算是平静的海浪。
良辰,美景。
让阮柠失了主意。
贺宴川看着阮柠震惊无法回神的样子,附身吻了吻她的面颊。
“喜欢吗?”
阮柠没说话,盯着这枚硕大的钻戒发呆。
眼眶在这一刻,酸涩难忍。
“柠柠,嫁给我。”
贺宴川的话语认真,口气里面的凝重,让阮柠更加慌了神。
她的大脑,甚至不能用一片空白来形容,仿佛被抽去了神智,整个人都是麻的。
贺宴川的吻已经密密麻麻得落了下来,阮柠没有推开他,而是六神无主得盯着自己手上的钻戒在看。
“你说什么?”
阮柠的鼻尖都是酸痛的。
“傻了?”贺宴川以为自己说得够清楚。
阮柠的嘴唇都是麻的:“你不是说你是不婚主义......”
“你不是没有安全感?如果结婚能够让你安心和开心,我愿意为你这么做。”
贺宴川的清明嗓音说出这些话,的确蛊惑人心。
阮柠的心神,也是在这一刻乱了的。
她茫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但是一想到昨晚那些话,阮柠的心便硬了一些。
男人对着你说的话不一定真切,背后说的,肯定是真切。
更重要的是,也要看他怎么做。
生日,设计展,给孟阮的补偿费,桩桩件件,都让阮柠心碎不已。
她不可能因为他三言两语几句话,就被搪塞过去了。
好听话,谁不会说?
钻戒再大,于贺宴川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哄到她谈到赌注结束那一天,他应该能够获得获胜的快乐。
有钱人的快乐阙值高,快乐的点也是她想象不到的。
但是阮柠面对贺宴川的时候还是说道:“谢谢,我很开心。”
“是真开心,还是敷衍我?”贺宴川读懂了阮柠眼底的情绪。
往日里,他是从来不会在乎女人情绪的,但是现在对于阮柠,他担心她不开心,担心她失落。
“是真开心。都要做贺太太了,这不是我最开始的目标吗?我怎么会不开心?”
阮柠转过身去,坐在了贺宴川的腿上。
她的手环抱住了贺宴川的脖子,腾出了一只手,借着晨曦看着钻戒。
“很贵吧?”
“不贵。”
“也是,对你来说什么算贵?”
“损我?”贺宴川掐了她一把。
阮柠大概能够猜到他要做什么,于是说道:“我不是安全期,你别忘了,我们忘记带那个了。”
阮柠想要让他自己放弃,但是贺宴川好像并没有的打算放过她。
“都是贺太太了,还需要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