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可跟你说,你现在是失了记忆,忘了此前陆知珩是如何对你的,你可不能被他又蒙骗了去。”
越说,姜晚心底就越虚。
“表姐,前些日子未曾来见你,又赶上外祖父寿辰,一直没找到机会告知你,我已经恢复了记忆,表姐莫要担心。”
萧玉遥狠狠一怔。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人跟她说一声?
责备的话语还未说出来,头顶便传来温浅婉转的声音。
“听闻妙仪郡主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想来也是多才多艺,今日恰好是个好日子,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够听到郡主抚琴一曲?”
话落,姜晚当场愣在原地。
什么京城第一才女,她不过是多读了几句诗。
这抚琴,她不曾学过。
京城人人知晓此事。
如今温浅让她这般,别说她不会了,就算是会,这和卖艺之人又有何区别?
再如何,她也是郡主。
这颜面,岂能被这般折辱?
萧玉遥脸色也不好看,她先前还觉着温浅瞧着温温柔柔的,是个合适的皇嫂。
如今这番话,顿时颠覆她的认知。
再看温浅,萧玉遥只觉着哪里都不顺眼。
姜晚刚准备起身回绝,一人却是动作更快地站了起来。
“太子妃说笑了,本相夫人一介粗人,哪会这般乐器?”
陆知珩轻撩眼皮,对上温浅的眸子。
眸中笑意吟吟,却是深不见底。
莫名让温浅有几分慌乱。
温浅捏紧手中的绢帕,从今往后,自己便是尊贵的太子妃,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
她也不能一上来就坐实了个善妒的名号。
温浅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脸上露了点惋惜之色。
“是我思虑不周了,想来今日是没有这个福气。”
这话说的巧妙。
明里暗里都在说,姜晚不给她这个太子妃面子。
眼下,姜晚被架在火上,倒是进退两难。
觉察到皇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隐隐有几分不满。
姜晚长叹一口气,还是站了起来。
“太子妃恕罪,本郡主确实不会抚琴,不如为太子妃舞剑一曲?”
这些日子,镇安王时常带着自己去那练武场。
这么多日的磋磨,总不至于什么都学不会。
只是,就是不知道温浅有没有这个福气看了。
“甚好。”
温浅脸上带着笑,心满意足地坐回了位置。
她早就知道姜晚是个草包。
且等着看笑话了。
“你这又是在什么?”
萧琰的声音落到温浅耳边,仔细听来,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温浅最听不得萧琰替姜晚说话了。
“太子殿下紧张什么?不过是想看看郡主的才情罢了。”
如今姜晚已然取了剑,萧琰也不能叫停。
只是心头依然忐忑。
他知道姜晚的底,顶多会使几下软鞭,何时会这些东西了?
急促的鼓点起,姜晚每一步都落到了节拍上。
步子算不上多优美,却让人觉着莫名和谐。
剑刃在空中划过的声音迎着丝竹之声,姜晚视线落到温浅身上,一步步朝着温浅的方向走去。
最后,伸手,剑刃贴着温浅的脸颊划过。
温浅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可偏偏姜晚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曲子也在此刻停下来。
场上瞬间叫好一片。
可惜,因着惊吓过度,温浅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
“放肆!将人给我摁住,”温浅厉声道。
话落,萧琰和陆知珩同时起身,护在姜晚身前。
“太子殿下,你可要想好了,我们夫妻一体,你拆我的台,莫不是要让皇室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