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王府的人?
“知珩。”
听着熟悉的声音,陆知珩大松一口气。
“可是将嬷嬷吵醒了?知珩这就去将人都赶走。”
嬷嬷叹了叹,领着知珩坐到院中的梨花木椅上。
“不用。”
“老奴只想说,二公子做事不必如此决绝。”
镇安王府到底是救了她一命,于她有大恩。
事情闹成这样,是她最不愿瞧见的。
却还是发生了。
陆知珩敬重嬷嬷。
只可惜,这件事情他有自己的思量,不会那么容易就改变主意。
告辞了嬷嬷,陆知珩往关着姜晚的红枫院去。
想着姜晚手脚被捆,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当他将门打开,瞧见半个身子已经探出床榻的姜晚之时,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这床榻并不算低,若是摔下去了,肚子里面的孩子未必能保住。
陆知珩没有多想,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床榻边,将人托了上去。
姜晚双目无神地望着房梁。
黑夜隐去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可惜。
她一直以为,陆知珩不让自己离开丞相府,只是因为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
若是孩子没有了,她也能够彻底摆脱这个地方了。
谁知,陆知珩回来的太巧。
姜晚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小腹出神。
或许这孩子当真命不该绝。
“姜晚!”
陆知珩委实被吓坏了,眼眶有些发红,音调也不自觉的拔高。
听的姜晚心头一颤。
“你非得这般作贱自己?”
“跟本相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
姜晚依旧垂着眼眸。
有何不好?
她们两人本不合适,又何必强求?
只是如今陆知珩这态度,姜晚是断然不敢直说的。
接着,陆知珩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身上带着外头的寒意,就这么钻入了被子里。
姜晚被冷的浑身哆嗦。
下一秒,人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姜晚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
不过到底是没有躲开。
陆知珩现在情绪不稳定,若是自己挣扎,指不定要吃些什么苦头。
一夜过去,陆知珩难得睡的如此安稳。
瞧着身边姜晚的睡颜,心里涌现出一股满足的滋味。
目光逐渐向下。
昨夜他并没有给姜晚松绑,现在粗糙的绳子已经将白皙的手臂磨破,变得红肿不堪。
陆知珩轻“啧”了一声。
真是娇弱。
起身命门口候着的人取了药膏过来,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了上去,陆知珩这才抬脚走出去。
“看紧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拿你们试问!”
眼下姜晚手脚上面的绳子已经解开。
陆知珩心里清楚,自己不可能一辈子绑着她。
她总是需要走动的。
门口的侍女们齐齐应了一声,“是。”
等门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
姜晚在床榻上忽的睁开双眼,眼里一丝倦意也瞧不见。
她昨夜本就没有休息好,今日更是早早睁了眼。
不过是手脚行动不方便,没办法挣脱陆知珩的束缚罢了。
陆知珩将她弄成这一副模样,也不知他这心疼给谁看?
当真是虚伪至极!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声,一直在门口候着的侍女双儿,立马迎了进来。
“夫人,奴婢来伺候您。”
说着,那人上前来。
姜晚皱着眉头瞧着面前的人。
动作也算是麻利,只是伺候起来到底没有玉书合心。
玉书好不容易逃离这个地方。
姜晚闭了闭眼,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压了下去。
若是自己多提一嘴,下一刻玉书也会同她一般被关在这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