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身上的伤包扎好,那一股痛感也慢慢平缓下来。

    “为本郡主铺设笔墨,我要写东西。”

    “是。”

    莲心躬身退走。

    不多时,姜晚面前的桌案已备了笔墨,铺上了宣纸。

    姜晚提笔蘸墨,在纸最上方落下三个大字。

    “和离书。”

    一旁的玉书和莲心瞧着,心中一惊。

    到底是主子的事情,二人对视一眼,随后默契地将头偏了过去。

    郡主说什么自然都是对的,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管不了。

    落下这三个字之后。

    姜晚撑着下巴,下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动笔。

    “郡主好兴致,这是在写些什么?”

    陆知珩的声音传来,玉书和莲心皆是一怔。

    她们可知晓这纸上写的什么。

    眼下这种情况,两人再次对视,心照不宣地退出了屋子。

    两人之间说不准有误会,还需要好好处理才是。

    瞧见陆知珩,姜晚将宣纸揉皱,扔到了一边。

    “无事,只是闲着无聊,随意写些东西罢了。”

    “你不是宫中有事吗?如今事情处理完了?”

    看着姜晚淡定的模样,陆知珩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姜晚有事从不喜欢藏着掖着。

    想来,她今日是没有瞧见了。

    这样也好。

    倒是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误会。

    反正自己同那崔青宁也已经说清楚了,想来今后两人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至于两人偶遇的事情,陆知珩不打算说出来。

    以免凭空多出麻烦来。

    “自然,处理完我就往王府赶了。”

    姜晚抬眼瞧着陆知珩。

    “在路上可有遇着什么趣事?今日我在府中,实属无趣,不若同我讲讲,也让我开心开心。”

    陆知珩愣了一瞬。

    姜晚眼睛一直盯着陆知珩,心中还抱有一丝期待。

    若是陆知珩将事情说出来,她就相信他同崔青宁之间清清白白。

    “晚晚,我回来的着急,并未留意周边发生的事,若是在这院中待着乏味,不如同我出去走走?”

    陆知珩眼睛带着笑,诚挚地盯着姜晚。

    甚至已经让人去取了披风,准备带着姜晚出去闲逛。

    姜晚眼底逐渐被失望所掩盖。

    这种事情,她实在想不到陆知珩为何要瞒着自己。

    这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

    “陆大人,我这些日子想了许多,如今王府日渐势微,我的身份与大人不甚相配,不如你同我和离,另觅良缘?”

    话说出来,陆知珩狠狠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下一刻,陆知珩的脸色沉了下来。

    “晚晚,这次我就当你任性,此后这等话莫要再说。”

    姜晚深吸了一口气,从篓子里捡起那一团废纸。

    重新展平。

    虽然宣纸已经皱巴巴,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陆知珩握着纸的手都有几分发抖。

    姜晚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她是从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想法,为何自己从未发现过?

    “不可能,我不会同意,你最好是死了这条心。”

    陆知珩凝视着姜晚,手中的纸已经被撕碎,散落满地。

    一字一顿。

    “我从不在意你的家世,只想能和你好好过日子。”

    姜晚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说的倒是好听。

    他外头有了心悦的女子,又当如何好好过日子。

    崔青宁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为妾?

    若是崔青宁要个名分的话,到时候退让的还不是她?

    横竖迟早要和离的事情,现在她不过就是提早提出来了,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而陆知珩一看姜晚这神情,还以为她是想开了,心中微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