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损坏的画
同事邀请蔡敏敏进入了一个大型网页游戏的手机端。游戏是末世背景，分种田玩法和竞技玩法。
种田玩法就是收集物资、建造基地、收集更多物资、建造更大的基地，玩家的级别也会随建筑基地的扩张而上升。
而竞技玩法有点类似于吃鸡，玩家每次上线会刷新不同的登录地点，开始不同类型的大逃杀。
理所当然的，同事把蔡敏敏拉进竞技主线，而蔡敏敏马上点了拒绝，转而进入种田支线，开始在角落里捡垃圾。
同事痛心疾首，继而怒之：“这么高的游戏天赋是让你在种地上浪费的吗？”
蔡敏敏把手机屏朝向同事，她的游戏角色需要在泥地里捡起一些砖石，以便搭建一个初级避难所，而蔡敏敏笨拙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划拉，弯腰弯了三四次，才捡起了体积最大的那块砖头。
“如你所见，昨天钓完咸鱼，我得了帕金森，现在连砖头都捡不起来，更别提搞什么大逃杀了。”
同事睁大了眼睛：“你堂堂咸鱼王者不至于菜成这样吧。蔡敏敏，你是不是请代练了？”
蔡敏敏羞涩一笑：“怎么会呢，他帮我打号不收钱。”
“靠！我受不了了，你瞧她那花痴一样的表情！”同事愤而起身，扭头离开。
蔡敏敏赶忙追上，真是的，怎么了就生气了？“蔡小姐，稍等。”咖啡馆的老板赶忙追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冰包：“这是刚从法国进口的蓝莓蛋糕，给您。”
“我饱了。”
“不行不行，孟先生交代过的，新来的蛋糕都给您送一份，您现在不拿，我还得再跑一趟。”
“那好吧······”蔡敏敏勉为其难接过了。
一旁的同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是的，海陆空多角度秀恩爱是吧。Hetui，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蔡敏敏提着小蛋糕小跑着赶回艺术馆，一进门，就发现情况有些奇怪。
热闹的馆里一片寂静，同事们垂首围站在一起，一向和善的馆长也皱着眉，一脸凝重。
蔡敏敏挤上前去，悄声问：“怎么了？”同事道：“前几天借出的展品有损毁，现在在扯皮。”
损毁？这两个字听的蔡敏敏心惊肉跳，艺术馆里面的藏品都是价格极高的，真出了问题，损失可就大了。
蔡敏敏看了一眼被毁坏的画作，这是一张用色鲜明大胆的油画，采用了独特的光影技法，是西班牙当代画家AiGanue的作品。
蔡敏敏松了口气，当代画作价格是较低的，这还是一幅小插画，应该不会太贵。
但马上她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怎么能用价格来衡量艺术品的价值呢，这种心态不对，每一幅画都是最珍贵的！
艺术馆的另一头传来副馆长跟人电话扯皮的声音。
电话结束，副馆长一脸阴郁的走出来：“都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合安集团说是自家艺术中心操作的，不归总部管，艺术中心说打包的时候没问题，怪运输方。运输方又出具了录像和回单，说是正常运送流程，不可能磕着。我听他们的语气恨不得说咱们借出的时候画作就有问题。真够气人的。”
合安？好熟悉的名字，蔡敏敏想了想，但没想起来。
她俯下身来看那幅画，本来锋利的色块边缘变得模糊，一些不同颜色的色块糊在一起，看样子是气温过高导致油彩融化了。这个损坏方式可能出现在借出过程的每一步，无法确定是谁造成的。
“这幅画修复起来要多少钱？”有人问。
“修复倒是不难。但画作损毁是需要赔偿的，也会扣保证金。而且会影响到我们以后的布展和借取，哪家画廊会把艺术品借给一个保存不好的机构呢？”馆长叹气。看起来比想象的还要严重，蔡敏敏想。
馆长站起身来：“我去给画家写封道歉邮件，然后去市里宣传部门一趟，看看具体怎么处理。”
人群中有人低声道：“又不是我们的错，凭什么要我们承担？”
“但确实是我们把它借给了不懂珍惜的人。”馆长看着油画摇头：“这么好的一幅作品，太可惜了。”
又有人问：“如果赔偿金很高会怎么样？”
馆长苦笑：“那年底的绩效奖就没有了，但你们放心，要扣也是先扣我的工资。而且我们以后是不会跟合安艺术中心再合作了，从现在起就少一个重要赞助方了。”
这下大家更不淡定了，这都影响到工资了，万万不可！有喊着要跟合安艺术中心打官司，有人悄声说偷偷修复了再说，有人说要不续借半年，一切等过完年再说。
蔡敏敏心里也烦，蹲在地上画圈圈。
“蔡敏敏，唉，你们什么情况啊？”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蔡敏敏扭头看去，是小A。
小A扬了扬手里的盒子：“你的手机。大家怎么了，看起来情绪不太好啊。”
蔡敏敏接过那个盒子，是某品牌最新版本最大容量的手机，孟宴臣昨天买的时候也顺带给她买了一个。
蔡敏敏心里有点小开心，但总体还是很愁苦，她又蹲下来画圈圈：“有幅画被弄坏了。”
小A看了眼那副油画，挠头：“坏哪了，不是好好的嘛。”
“你看不出来啦，帮我谢谢孟宴臣。”
小A点了点头，摸出手机按在蔡敏敏耳边：“你自己跟孟总说。”“啊？”蔡敏敏吓一跳，电话已经接通了，那头传来孟宴臣低沉淡漠的声音：“喂？”
“孟孟孟总，谢谢你的手机。”
不知是不是错觉，孟宴臣的声音柔和了下来：“不气。”
蔡敏敏说完，双手捧着手机要还给小A，小A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看着她，朝边上那副损毁的油画指了指，做口型：说啊，你说啊！
说什么？蔡敏敏结结巴巴道：“那个，孟总，我这边有点事情，有幅展品出问题了。”
“哦。”孟宴臣语气关切起来：“很严重吗？”
“还好，还好。”
“那你包起来，卖给我吧。”
“什么，你要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