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将目光转向他们：“这么快吗？我很期待你们的作品。”
旁边的管家将他们手上的那些香水样品递了过去，不过香水的盖子并没有率先打开，以免香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这些香水的试管上面都贴着每个人的标签，甚至还有他们自己给香水取的临时名字，不过现在均用一号，二号等来表示。
在旁边，还放着几个扩香石，为了能更大程度上保证香水的味道扩散，以及能让安德鲁更好的闻到味道。
“这是一号。”
研发一号的人率先上前，将盖子打开，随后滴了几滴香水在扩香石上面，将扩香石靠近了安德鲁。
每个人将香水递过去的时间和每个人间隔的时间都有限制，这也是为了保证前面一个人的香水能够不被后面一个人所影响。
总共有五份香水的样品，不过因为有时间和间隔时间的限制，倒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这是五号。”
终于到第五个样品，淡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当中，越靠近就越能闻到这些香味的区别。
好在安德鲁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不满的情绪，甚至他仍旧是带着一张笑脸，就这么持续到了结束的时候。
“安德鲁先生，您觉得这些香水如何？这里面有没有你喜欢的味道？”
墨铮见他已经闻完，便扬起温和的笑容，往前凑了几步，但还是始终维持着安全且礼貌的距离。
“我觉得......”安德鲁的脸上露出了犹豫：“其实第一个样品和第五个样品，都跟我之前预想的香气有些相似，但是总让我觉得还差了点感觉。”
他将目光抬起，在那两瓶香水之间徘徊了几秒：“我喜欢的第一种样品的香气，但是第五个样品的尾调又让我觉得很是熟悉，我不知道应该选什么了。”
他后面又说了几个喜欢的点，却让那几个调香师顿时陷入了深思。
这些优点其实之前都是没有的，但是殷从稚指导完他们之后，几人就茅塞顿开，纷纷按照她所说的那些方法来研发。
所以实话说，安德鲁看上的不是他们的香水，而是香水中关于他们稚稚姐的那部分。
“你们不如考虑将两款香水融合在一起？”安德鲁抬眸：“我相信它会很符合我心中关于那股香气的感受。”
他瞧见过很多人，看人的眼光也十分毒辣。
从那几人往旁边看的样子，便能够看出来他们的主心骨和依靠的对象是谁，说话的时候便也直直的朝着那个方向。
殷从稚瞧见安德鲁突然转过头来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只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街边的那家餐厅我昨天去过。”
她扬起眉，笑得灿烂：“您和您的妻子品味很好，那边的餐饮很棒，我和我的男朋友很喜欢。”
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安德鲁的问题，甚至只不过是开口说了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关联的话，在外人看来，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但是安德鲁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惊讶的消息，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好几秒后才重新恢复平静的笑容。
只不过这次他的笑容里面，多了好几分的真心实意。
“你能喜欢就好。”他微笑：“他们那边还有一款松饼，上面撒的蜂蜜和旁边放着的茉莉很是搭配，要是有时间，你可以去试试。”
他的话不算隐晦，但是在其他人听不懂的情况下，这便是专属于殷从稚一个人的提醒。
“好的，我会去试试的。”殷从稚眸光很亮：“谢谢您。”
香水其实是个很简单又很复杂的东西，它其实只分为前调、中调和尾调，但是里面要用的香精杂糅在一起，却形成了十分独特的香味。
既然已经知道了两个条件，接下来的时间里，团队的成员们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将那两种香水融合在一起的同时，将其中不合适的地方剔除，转而加上茉莉的味道。
其实如果一款香水里都是花香，那肯定会让这款香水变得有些乏味，甚至会让人觉得有些大众。
所以如何让这款香水跟别的香水闻起来不一样，这也同样是他们需要研究的事情。
“你们现在脑子里有想法了吗？”殷从稚看着面前的样品：“其他人的样品即便没有在这次合作当中用上，也可以转化变成自己的作品，懂吗？”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听上去压根就不像是在安慰别人，反倒像只是随意提了一句而已。
“我们大概知道了。”
有几人站出来，对视了两眼，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顺便还附带上了自己的理解，而不是完全按照殷从稚的解读来。
“将其中的果香可以换成适配的木制香气，但是这香气不能够太浓，不然会破坏整体的和谐性，尤其是在尾调的时候.....”
香水在尾调的时候出现差错，很容易让之前的铺垫全部都化为灰烬，就像是在画卷上画下的最后一笔，如果画的不好，那么之前的努力便也全部都化为一场空。
“有进步。”殷从稚赞赏的看了他们一眼：“既然都有想法了，现在就可以去研发了，到时候可以带过来先让我看看。”
她其实年龄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小，甚至资历也远远达不到‘职场老人’的标准，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将她的话奉作了圣旨。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下的几秒钟时间，面前便全部走空了，除了助理还站在她旁边之外，其他人都跑去研究调香了。
“稚稚姐。”助理将手机递了过去：“不知道谁昨天拍到了你跟穆总逛街的照片，现在国内已经传疯了！”
她的语气没有紧张，反倒是带着些许莫名的激动。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之前经历过那么多次的网暴，即便是不想要，也很难不成长起来。
更何况这次压根就不是网暴。
“给我看看。”殷从稚凑过去，将目光定格在微微亮着的手机屏幕上，纤细的手指往下翻看着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