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高个头大,压在她身上还是没少费力的。
秦阮搀扶着人,用脚去把门挤开。
“汪汪汪……”
一团奶白色的小团子蹭地从玄关处地面跳起来,朝着她犬吠。
蒋厅南倚在她肩膀上,痴痴的笑:“阿阮,你瞧它,像不像个小孩?”
从他口里说出来小孩两个字。
秦阮心如针扎,她猝不及防的想起那个未曾面世的孩子。
两人站在门口不动,拉布拉多扑着往她身上挠,把她灰白色的长裤抓出好多条爪痕。
蒋厅南佯装怒目:“多仔,不准闹妈妈。”
他蹲身下去抱狗,狗兴奋的扑在他身上,一人一狗往玄关口倒。
秦阮的视线居高临下,从上往下,蒋厅南头快要撞到她膝盖处,她下意识的反应,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男人跟一只乳臭未干的狗在玩闹,看上去那般开心幸福。
脑中闪过太多张画面,一时间她不知道抓哪一张。
有蒋厅南在医院掐着她脖子骂她去死的场景。
也有他跪在她面前,哭着祈求她把孩子生下来的模样。
她试图抓住什么,却发生什么都抓不住。
“蒋厅南……”
秦阮站在那,喊他。
实际上她根本没发出声音来,只是上下嘴唇碰触了几下。
“厅南……”
这一次,蒋厅南听到了,他抬起脸,脸上尽展着迷茫跟懵神。
秦阮跟他对视,目光撞上的那一刻,心瞬间软成一滩泥水。
她将所有的情绪全部收敛干干净净,努力维持处一张得体的面貌,对他说:“地上脏,别跟它这么闹,它往你脸上舔,待会你又来抱我。”
蒋厅南弯唇一笑:“我去洗澡。”
他蹭地起来,嘬着狗进去:“多仔,过来。”
蒋厅南又在厅里闹了会,难得见他玩得这般欢,秦阮没扫兴去喊他。
等他玩累了去浴室洗澡,她才进屋选了套比较宽松的睡衣。
蒋厅南推开门,浴室门口的凳子上一套浅灰色的中性款t袖。
他拿起随手的穿上,虽然小了一个尺码,但也勉强能将就。
秦阮在厨房熬着粥,等他洗完澡出来刚好够钟盛,转脸去翻冰箱时,抬眸扫到蒋厅南穿着她那辆睡衣在厅里晃荡,脚脖子一大片皮肤都裸露在外,衣服也有些短了。
薄薄的衣服把男人那副极好的身材尽显。
尤其他的臀部跟腰线,秦阮看了几眼,怕他转身,快速收起目光。
都说男人好色,女人好色起来不输男的。
感觉脖子跟脸都烫得难受,她打开水龙头伸手湿了手,再拿掌心往脸上拍。
“你脸烫伤了?”
怕什么来什么。
蒋厅南立身在她后背,站得很近,他比她高出一大截,说话时吐出的呼吸尽数往秦阮的脖子里钻。
真不是她心思邪恶往不该想的地方想,这是逼得她想。
秦阮都没敢去看人,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灶台:“你先出去,在这捣乱。”
“这么不耐烦?”
“本来厨房就小,咱两站一块你不嫌挤吗?”
蒋厅南侧身站在她旁边,这下能彻底看清她的侧脸:“我不啊!从来就没嫌弃过你。”
“我嫌弃。”
他是听出来了。
她字句带刺。
蒋厅南没做声,大脑快速转动,寻思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她不愉快,绞尽脑计他也没理清这个头绪,只能是靠自己摸索:“本来打算早点回来陪你去医院的,饭局上走不开,多喝了几杯……”
秦阮打断他:“明早上陪我去。”
“好,不生气了。”
她沉着声:“我压根就没生气。”但她又无法解释刚才的想法。
秦阮觉得还是男人爽快,想要就直接行动。
蒋厅南喝掉半碗粥,人是真累了,加上喝了酒,在谢家又喝了大碗的醒酒汤,当晚倒头就睡。
她还刻意抱着被子睡的隔壁房。
秦阮举着手机在被窝里发呆,看着亮起又暗下去的屏幕,她翻开到甄岚的聊天界面:姐妹,那边几点?
甄岚回得很快:国内十一点,澳洲两点。
她又回:干嘛呢?
刚哄娃睡着,今儿个这么有兴致跟我聊天?
无聊。
甄岚在字前添加个贼兮兮的笑:无聊找你家男人啊,他不陪你?
男人。
这两字在秦阮脑子里彻底挥之不去了,像是阴魂不散,她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下了床跑到主卧去看人,蒋厅南倒是睡得沉香,一点儿动静都没出。
看完人,她又跑去阳台边看狗,狗倒是没睡,见她出来跟她大眼瞪小眼的对视。
秦阮生怕它一个兴奋直接嚎叫起来,赶忙把门关上回屋。
坐在床上发愣神,她捧着脸揪了揪耳朵:“秦阮,你真是……想些什么鬼东西?”
说巧不巧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有人添加她。
按照秦阮平时的生活作风,她基本上在没清楚对方底细之前,不会同意任何添加,这一看不得了,一排溜没同意的陌生人,闲着无聊她一个一个看,其中有个拉群通知。
秦阮点开同意。
还没等她说话,群里直接发了张违规照片,那尺度大到咂舌。
照片很快一闪而过,立马就没了。
秦阮手心都冒了层汗,等再看群信息时,群被封了。
甄岚问她在干嘛。
她点了好几下字,又删除,再点:准备睡了。
这大半夜,秦阮煎熬又难受,那种感觉活生生的犹如有只手在她心上挠痒痒。
你摸不着,看不到,还很无奈。
大约天快亮的档口,秦阮微微睁眼,她是被人扰醒的。
半睁开的眼中尽是男人帅气惺忪的面庞,蒋厅南在亲她,吓了她一大跳。
刚要出声,男人直接堵住她的嘴:“唔,蒋……”
他圈着她,得意的调侃:“叫我干什么,昨晚上不是一直很想我吗?”
秦阮的瞌睡被这话彻底激醒了,一点不留的醒,她借着他没亲她的空闲喘口气:“你在说什么胡话?”
蒋厅南将一切尽收眼中:“你昨晚上偷看什么了?”
房间也就刹那间的事,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她恨不得把脸埋到地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