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是坐在沙发里,她身穿黑色毛呢大衣,脚上黑色细高跟,里边是一件简单贴身长裙,很紧身束腰的那种款,尾调鱼尾设计,很好的展现她小腿线条。
相对于蒋厅南红毛衣配灰裤,她的装扮略显得沉重了些。
男人习惯性抚摸她脸颊,由着下巴到鬓角,之间穿过鬓角发缝直抵脑后。
他手指修长灵活,秦阮只感觉一阵麻从头皮深层窜起。
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她骨头里啃噬。
她喉咙微不可察的翻了几番:“你要收购凯森?”
“你都看到了?”
“凯森虽说经济不景气,目前还没到被收购的地步吧!”
秦阮说。
蒋厅南站在她身前,一只膝盖骨往前顶,岔开她两条膝盖,他双手捧起她脸细致的用视线打磨,指腹摁压她腮边两侧:“这才多久没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听似关怀的话,听得人无心感激。
她抬手握住他手腕,在他手腕内侧亲了亲:“为什么?”
凯森是孟家的产业。
孟海棠家不算富裕,小产业勉强支撑起三代人。
蒋厅南无端对她身边的人下手,秦阮不得不产生怀疑。
唇瓣触及到皮肤,牵起温热又湿润的触感。
他手指收拢,握力加大几分。
蒋厅南压低视线,俯身而下,沉沉压下来的阴影笼罩住秦阮姣好的面容。
说实话,她此刻有些害怕。
“别那么护短,孟家又没犯什么事,我收购凯森纯粹是孟振华提的,凯森这几年经营不利,早就是外表光鲜的空壳,他现在不抛再等就只能剩下一具尸骨。”
秦阮半信半疑,没敢全信。
蒋厅南没有冒进的举动,歪头在她右唇侧陷下一吻。
她很配合,勾起他脖子加深。
时常他都在揣摩,女人不是笨学不来,是她不走心。
得到一丝回应,蒋厅南如打鸡血,劲头窜到了头顶,抱起她往床上去。
秦阮双手死死扣紧他胳膊。
边走边脱,等头挨到床,她身上几近一丝不挂了。
“为什么送我房,想以此套住我?”
蒋厅南在她颈窝里使劲,秦阮揪着他头发,低低声的问。
那双手简直葱葱玉指,他不舍得拿下。
“想,不行吗?”
“我一开始想收的。”
蒋厅南浑然一笑,笑她虚伪贪婪,又不够彻底。
秦阮嘴里气息灼热,一口接一口很急促:“但我真怕你算计我,我没有后路。”
他唇舌交换的一路往下亲,力道滑过每一寸都恰到好处的收放自如,她觉得自己更像个玩具,任由男人搓圆揉扁。
她仰起脸同他深吻,缺氧的刺激感一时间令她有种不顾一切的冲动。
秦阮伸手扣住他脸,逼着蒋厅南离她更近。
独在异乡,她满脑子的顾虑全然抛开。
像是有根绳子将她身体中所有的羞耻难堪一并勾走,留下来的只剩下放肆,肆意妄为。
彼此呼吸灼热交替,烫得嘴里泛起情丝。
窗外淅沥沥的开始下大雨,仍然无法阻挡屋内的狂热。
蒋厅南抱住她翻了个身,秦阮坐在他腰间。
她双颊滴血般,唇红肿微翘,呼应着洁白的齿,给人一种血脉喷张的刺激。
他手狠狠掐进她腰间软肉:“想我没?”
“想啊!”
同等的虚荣,同等的情绪价值。
蒋厅南掌心举起压住她的头,秦阮乖乖顺从凑到他跟前,贝齿咬他下唇:“想得发疯。”
他顿住,掀眸睨她:“这算是床上情话吗?”
“你不喜欢?”
“喜欢。”他手指更用力的压,她脸近乎抵到他鼻尖:“但我更喜欢你发自内心的。”
秦阮巧妙一笑,莞尔收起:“得到我的人,你还真想挖走我的心?”
“让吗?”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蒋厅南眯起的眼愈发迷魅诱惑。
男人看好看的女人起色心,女人看英俊的男人也一样。
要真用一句话来表达此时此刻秦阮的内心,她只是抓着他一块赴完这场“盛宴”。
蒋厅南低沉的嗓音:“阿阮,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好奇我在你心里算是什么定位。”
好人还是坏人。
同样的问题,秦阮在心里盘问了一遍自己,她手指揉着他肩胛骨:“不好不坏吧!”
蒋厅南猛然起身,从原本她趴在他身上转为她在下,他居高临下:“如果有一天我在你眼里是十足的坏人呢?”
这样的话如此耳熟。
宋文音曾经也说过含义如同的。
她搂着他脖颈,一口一口的亲他,强势又不容抗拒的夺走他嘴里每一寸呼吸。
然后得意且有恃无恐的逼问蒋厅南:“阿南,我要做个坏人,你会怎样?”
他想不到怎样,无奈中夹杂三分自我的疼惜。
此时眼下的秦阮跟往日的他毫无差别。
她眼里分明是茫然无措的,却强撑几许镇定自若,让自己看上去足够有底气:“离开你啊!”
“舍得?”
蒋厅南不得不承认,秦阮还是比他勇敢。
她后面回的话被沉重的呼吸掩盖,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孟海棠跟她说国外的阳光都比国内贵。
秦阮深不觉然,她更享受国内的环境,陌生的地方总让人没有安全感。
一夜的抵死缠绵过后,终归只能留下平静。
空旷偌大的屋内一点动静都会溅起回音。
繁华的街道人流攒动,从顶楼往下看每一簇身影形同移动的小圆点。
秦阮跟孟海棠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她不向往国外,若非必要更不愿掺和重大的利益勾结,蒋厅南常说她这人矛盾,一边自视清高,一边收割他给的好处。
老天知道她没有退路的。
秦阮在巴黎待了三天,能见蒋厅南的时间加一块还不到18个小时。
他很忙。
有时早上给她打个电话,说不到几句话。
晚上最悠闲的事就是跟她吃顿饭。
餐厅响着雅致的轻音乐,秦阮手指软,指尖稍且搭住勺尾,胃里不太适应西餐,她吃得少:“我明天上午的飞机。”
“嗯。”
蒋厅南也是很简单的解决完一餐。
他的时间很宝贵,对付饮食这一块纯粹是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