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苑。

    一回到家,孟汀羽感觉一股热浪如水库开闸般的袭来,立马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拖鞋都来不及穿上,直接往楼上跑。

    陆随舟见老婆鞋子都没穿,跨步追上自己老婆,弯腰将人抱起来。

    “地板很凉,不穿鞋着凉了怎么办?”

    孟汀羽咽了咽喉咙,脸色微红,“来不及了。”

    陆随舟不明白,“嗯?”

    “快放我下来。”孟汀羽拍拍陆随舟的肩膀,示意陆随舟返放自己下来。

    “你老婆来姨妈。”孟汀羽感觉热意在蔓延,“快放我下来。”

    陆随舟并没有松开,抱着老婆往楼上走。

    走到楼上的卧室,孟汀羽急匆匆的冲进洗手间。

    陆随舟见老婆的白色礼服沾了颜色,去隔壁的衣帽间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走到门口敲敲门,“老婆,衣服我挂门口了。”

    卫生间里面的孟汀羽听见声音,走到门口将衣服拿进来,“嗯。”

    将衣服挂到门口后,陆随舟转身将刚刚买回家的卫生用品拿上楼。

    孟汀羽将衣服拿进来后,干脆洗了一个澡。

    陆随舟拿着东西回到卧室,听见浴室里面传来淋浴的声音,拿着东西一直站在门口。

    见淋浴的声音没了,陆随舟才敲了敲门,“老婆。”

    洗完澡的孟汀羽待在浴室里面,奈何浴室里面根本就没有卫生巾。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门口传来了自己老公的声音,“老婆。”

    听见陆随舟的声音,孟汀羽心稳了。

    走到门口打开门,“给。”

    眉眼含笑,语气软乎乎的,“爱你,老公。”

    “嗯。”陆随舟眼底宠溺,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将东西给老婆后,陆随舟下楼去准备晚餐。

    两人都没有吃晚餐,陆随舟快速的煮了面条。

    孟汀羽洗完澡穿着可爱的粉色睡衣从楼上下来,孟汀羽径直走到厨房,从身后抱住自己的老公。

    小脸贴在陆随舟的后背,手臂搂着陆随舟的腰身,“老公。”

    陆随舟的大手握住孟汀羽的小手,“嗯。”

    陆随舟发现老婆的手冷冷的,将老婆的手紧紧的握住,“手怎么冷冷的?”

    孟汀羽并没有感觉到冷,反而觉得很温暖,“我不冷的。”

    “不冷?”他问,“那手怎么冷冷的?”

    孟汀羽开玩笑似的说,听起来还有一点撒娇的意味,“那是因为我想要陆先生心疼我呀。”

    “你啊。”陆随舟转身回头,无奈又心疼,轻松的敲敲老婆的小脑袋瓜。

    孟汀羽撇撇嘴,“你老婆怎么了?”

    “我老婆没怎么。”男人无奈的说。

    陆随舟宠溺的看了一眼自己老婆,“但我心疼了。”

    走到厅将家里的暖气打开。

    “怎么把暖气打开了?”

    陆随舟节节分明的手指指了指老婆的额头,“怕我老婆着凉了。”

    孟汀羽高兴得笑出来声音,“嘻嘻。”

    面条煮好之后,陆随舟将面条盛到碗里面。

    老婆碗里面的面条满满一大碗,生怕自己老婆饿着。

    “面条好了。”陆随舟端着两碗面条走出去。

    “给。”男人将面条放到老婆的面前。

    孟汀不是很饿,看到满满一大碗的面条,孟汀羽眉头微皱,“老公,我吃不完。”

    孟汀羽拿起筷子,想要分一些面条给自己老公,“我分一些给你。”

    “你先吃。”陆随舟阻止道,“吃不完我再吃。”

    “可……”

    “陆太太,先吃了再说。”陆随舟摸摸老婆的发顶,“可以吗?”

    见状,孟汀羽只好作罢。

    余光看向陆随舟的碗里的面条,发现两碗面条天差地别。

    她碗里的面条仿佛是大厨精心制作的,而她老公碗里面的面条,仿佛是昨晚吃剩下的似的。

    孟汀羽看向陆随舟,“老公,你是不是把好的都给我了?”

    “我老婆值得更好的。”

    陆随舟宠溺的摸了摸老婆的脸,“赶紧吃,等会坨了。”

    闻言,孟汀羽喉咙紧了紧。

    手拿着筷子,吃着他做的面条。

    大抵,这就是浪漫。

    ——平淡又幸福。

    **

    晚上,九点。

    夫妻俩躺在床上,平时都是有事要干,今晚夜活动取消了。

    孟汀羽窝在陆随舟的怀里,睡不着的两人聊着天。

    两人聊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聊着聊着也就谈到了顾以茉。

    “其实今天喊我姐姐的那个人……就是我爸的继女。”孟汀羽缓缓的开口,语气并不悲伤,但又好不到哪里去,“我并不是冷血,我……只是不愿意跟他们再有一点点瓜葛。”

    陆随舟感受到了老婆的悲伤,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那天你问我,为什么……没有选择所热爱的文学,而是成为了一名律师,这就是原因。”

    孟汀羽继续说道,“高二下学期,大抵是我不再暗淡了,亦或是她们看我不顺眼,我被他们霸凌了,他们打我,孤立我,辱骂我,甚至将我堵到厕所,轮番的扇我巴掌,我反抗过,但是……没有用。

    孟汀羽顿了几秒,那些不好的过往浮现在脑海中,干涩的咽了咽喉咙,嗓音带着点点鼻音,说话时断断续续的,“那一段时间,我……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渊里,每天都在自我怀疑,是不是真的是我做错了,精神仿佛出现了问题。”

    “后来,出了一个很不好的事情,我被顾以茉推下楼,脑袋撞到了石头上,在医院住了很久。

    我的父亲却选择了顾以茉,可她明明是施暴者,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却还得到了我父亲的……偏爱,我没有什么办法。

    我想要维权,可我的父亲却暗自做手脚,还用外婆威胁我,没有人帮我,我的身后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外婆。”

    孟汀羽哽咽,不愿再说下去,“当时我才17岁,如果不是那位律师姐姐帮我,或许我永远都走不出来。”

    那段时间,孟汀羽永远不想再回味。

    在雨夜里哭喊,狂风暴雨会掩盖泪与声。

    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将她折磨的遍体鳞伤。

    万念俱灰,一片灰暗。

    最终,靠着毅力挺了过来。

    肉体脱胎换骨,意念重获新生。

    陆随舟眼睛酸涩,终于知晓老婆头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所以……你脑袋上的伤疤是这么来的?”

    孟汀羽错愕,“你怎么知道我头上有疤痕?”

    陆随舟的嗓音低沉,“帮我老婆吹头发的时候看见的。”

    孟汀羽将脑袋埋在陆随舟的怀里,小脸贴着他的胸口,“我……真的不是冷血,我真的只是不想在跟他们有一点点关系,一点关系我都不愿意沾惹。”

    “我知道。”陆随舟心疼万分,“我知道,我老婆不是冷血的人,她很善良,总是帮助别人。”

    陆随舟知道自己老婆运用自己所学帮助那些弱势群体。

    “为什么学法?”她说,“我想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中,想帮助跟我有同样经历的人。”

    “我老婆真的很强大。”他说。

    “强大又自信。”

    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到了光芒万丈的地方,成为了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