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公主一听,哭得更厉害了,“为什么呀?我不嫌弃他看不见!“皇后道:“本宫嫌弃!你是尊贵无双的嫡公主,怎么能招个瞎子做驸马?
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缺陷,要是以后生出的孩子也看不见怎么办?”
明珠公主哭道:“不,儿臣就要崔瑾瑜,我们不生孩子,儿臣纳几个妾,帮他生就是了。”
皇后怒道:“岂有此理!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来人,把公主身边的人都关起来审问!”
宫人们都磕头求饶,可怜巴巴地看向明珠公主,希望她替他们求情。
可是,明珠公主正沉浸在不能召崔瑾瑜为驸马的打击中,根本顾不上他们。
停止了哭泣,扯着皇后的袖子小声哀求:“母后,求您了,我只喜欢崔瑾瑜。”
皇后甩开袖子,沉声道:“崔瑾瑜是嫡长子,即便是瞎,崔家也不会让他尚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明珠公主绝望地跌坐在软榻上,“母后,我是公主啊!
您和父皇下道赐婚旨意就行了,为什么想嫁给自己心仪的人都不办不到?”
皇后感觉心累,懒得给她再解释一遍皇权、世家、官员之间的权力平衡。
这里面的关系太复杂了,她这小脑袋瓜儿听不明白。
冷着脸道:“总之,你和崔瑾瑜不可能。”
说完,拂袖出去了。
一出门,就看到太子来了,不由一阵头疼。
生一对不省心的儿女,还不如生个大冬瓜。
不过,她对儿子还是比较有耐心的。
母子两人去书房说话。
太子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的,心情很不好。
“母后,叶流西将顾行云救活了,若是她再将崔瑾瑜的眼睛治好,是不是也会治好皇叔的病?”
他愿意将叶流西嫁给皇叔,是想让她死在皇叔手里的,可不是给皇叔治病的!
皇后靠在软榻上,淡淡地道:“刚才你父皇试探了,叶流西不能治先天心疾。”
太子蹙眉,“她是个变数,儿臣觉得留不得。”
皇后露出赞许的眼神,“这不是叶凌风要带着戎狄使团回来了吗?
那些蛮人为报复叶凌风,杀了叶流西。”
太子眼睛一亮,“母后英明。”
皇后道:“这事儿交给本宫,你们太年轻,容易出错漏。”
太子乖巧地道:“是,儿臣都听母后的。”
母子二人相视一笑。
至于崔瑾瑜的眼睛会不会治好,跟他们没关系。
……
叶流西去镇北候府给顾行云复诊之后,才回了叶府。
按规矩,她回来应该先去梧桐苑,跟秦氏请安汇报情况。
她省了,直接回了行知院。
没想到,秦氏在行知院等着她呢。
秦氏的脸色十分难看。
她没在行知院找到秦箫,也没找到任何与秦箫相关的东西。
叶流西扫视了一眼屋内的情况,阴阳怪气地道:“母亲,我不在家,你来做什么?不会是惦记上我的东西了吧?”
秦氏放低了姿态,温和慈祥地道:“西西啊,尽管你在乡下长大,也知道娘家的重要性。
宸王可不是好脾气,杀人不眨眼,喜怒无常,冷酷无情。
你更需要娘家依靠,不然啊,怕是过不去新婚之夜。叶流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坐到椅子上,冷漠地道:“所以呢?”
秦氏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
想从她的眼神和表情中观察出,是不是她救了秦箫,她有没有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惜,秦氏什么都没看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道:“所以,你跟我们的关系得缓和缓和,我们要和睦相处。”
叶流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要你们不来我眼前作死,我会和你们和睦相处的。
想让我在你们面前忍气吞声,对不住,你是在白日做梦。”
秦氏一看她油盐不进,眸中闪过一抹阴毒。
冷声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你死在宸王手里,记得送个信儿回来,我会给你多烧些纸钱的。”
叶流西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她,“我都死了,让鬼给你传信么?“秦氏一噎,瞪了她一眼,道:“晚上,来正院用饭,你父亲要回来了,咱们商议一下,如何迎接他们。”
叶流西微微挑眉,“没空,我很累。”
秦氏丢下一句“不识好歹”,就拂袖而去。
叶流西,是你自己非要找死的。
她觉得自己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做那些事,只是想过的更一些而已。
凭什么别人有的,她不能有?
人一辈子总会做错一些事,深藏心底,侥幸而过。
没想到,到了最后关头了,事情竟然败露了。
叶流西若是不上当,那只能用强硬手段,让她屈服了。
叶流西问柳绿道:“我出去以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柳绿回禀道:“夫人带着侍卫搜府了,说是昨夜趁着大火忙乱,府里丢了东西。”
叶流西微微挑眉,“我们没丢东西吧?”
柳绿道:“没有,搜府的时候,我们都盯着那些人呢。”
她迟疑了一下,道:“夫人又给奴婢新任务了。”
叶流西淡声道:“’说说看,”
柳绿神情严肃,“‘这次,夫人是真发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