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宁和严刚揣着一口袋的房产证,却默不作声。

    谁更稳得住,显而易见啊!

    贾淑芬暗暗腹诽,把豆子放一边,抱起小玉放推车上,安排。

    “小温,你在家看书,我带小玉去买点肉,今晚得庆祝庆祝。”

    “庆祝什么?”温宁有点摸不着头脑。

    贾淑芬理直气壮,“庆祝我孙子孙女以后是包租公婆,走了。”

    温宁望着她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哭笑不得。

    也好,伙食开好点,对大家身体都好。

    她低头,继续看时尚杂志。

    当晚,一家子美美吃红烧肉。

    大毛二毛不知缘由,问,三个大人都没说。

    倒是小玉一边嘬手指,一边含糊道,“租……租……”

    二毛摸摸她脑袋,惋惜,“是猪,我们吃的是猪肉,妹妹,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话说明白呀。”

    小玉噘嘴,专心啃手指,不言语了。

    旁听的温宁好悬没笑出声。

    不过回头还是得避开小孩聊正事,小玉会传话了,鬼精鬼精的。

    没隔两天就是吃团年饭的日子,温宁和严刚特意去城里把奶奶接过来。

    吃完团年饭,温宁一家子先是打扫卫生,贴对联,再把自己打扮打扮,用相机拍合照。

    刘金兰一家四口也拍了,刘金兰甚至还想抱着小玉拍,被温宁找话题岔过去了。

    大毛灵机一动,提出和温宁租相机,“妈妈,我和二毛租你的相机去给别人拍照片,赚的钱咱们分,成吗?”

    “行。”孩子有想法,温宁只有支持的。

    她大方借出相机,刘金兰看着很心疼。

    “一台相机几大百吧?就这样让他们兄弟俩带出去玩啊,要是磕着碰着怎么办?”

    温宁不甚在意,“大毛有分寸,没事。”

    没过多久,家属院里,温宁嘴里有分寸的大毛,却双眼一错不错的、聚精会神的盯着一处。

    “大哥!”二毛跑过来拉他,“走啊,吕营长一家要拍合照,我和他们谈好钱了。”

    大毛轻摇头,指着一处,“你看那是谁?”

    二毛随便一瞅,“咱爸啊,我又不瞎,认识人。”

    严刚穿着一身军装,英姿笔挺的,正和三男两女站在一起说话。

    部队有许多不能归乡团聚的留守军人,文艺部会安排团年活动,严刚是今年的负责人之一,他在家拍完合照就出来忙了。

    大毛特别警醒,“那两个女的,看咱爸的眼神不太单纯。”

    这样么?

    二毛没看出来,但他相信自己大哥,他小手一摆。

    “多大点事,走,咱俩上去招呼一声。”

    两小孩跑上前,远远的,二毛就扬声开喊。

    “爸爸!严刚同志!你的好大儿来啦!”

    严刚正和同事谈人员疏散的事,听见儿子的声音,再看远处朝自己狂奔而来的二毛,他突然不是很想认儿子了。

    严刚轻叹口气,接住二毛,帮他顺顺被风吹乱的头发。

    “做什么?”

    二毛还没回答,刚和严刚说话的一个长发女人震惊道,“严团长你竟然有儿子?!”

    二毛拍着自己胸脯,抢答。

    “是啊!我就是我爸的儿子,阿姨,难道你看我爸爸像是找不到媳妇儿的失败男人吗?”

    长发女人讪讪的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没想到,严团长看起来……挺年轻。”

    何止年轻,一表人才、沉稳有力的模样,像是没经历过家庭和社会的双重毒打,让人怪崇拜的。

    长发女人将心底的那点旖旎收起。

    “哎,我奶说啦。”二毛双手背在身后,小表情高深莫测。

    “一个人的年轻,背后有整个家在负重前行,这就是我们当随军家属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