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压根不用费太多功夫调查,不到一个时辰,公安就找到本村几个买生子药的当事人,其中正有赵秋菊一家。

    赵秋菊自从生个闺女,她婆婆就极为不爽。

    主要她家穷,没钱交二胎罚款,她想把孙女送养,赵秋菊又死活护着。

    可尽管如此,她婆婆已经又从项春花那买生子药,强迫她吃。

    因此,被私下问话,赵秋菊恨恨交代。

    “……生子药五块钱一副,说是独家秘方,其实全是草药的味道,我生了闺女我婆婆去找项春花算账,姓项的说是我怀孕时拿笔写字,儿子就跑了!”

    “隔壁村张小森也生的闺女,姓项的出主意让她婆婆把孩子丢茅坑,现在她又怀上了。”

    ……

    公安收集到许多人证,又在里屋找到项春花卖生子药的账本以及八百多块钱,当下就将项春花拷了。

    “项春花,你卖假药盈利巨款,又教唆别人害死女婴,跟我们去公安局走一趟!”

    项春花连连哭喊,“冤枉啊!救命啊!金兰,金龙,快救救娘啊!”

    她叫儿女,但她儿子刘金龙怕得早就躲起来了。

    她女儿刘金兰慌张,竟跑到严刚温宁面前。

    “大哥,大嫂,你们快帮帮忙啊,不能让我妈被公安带走,带走她就完了!”

    严刚利落拒绝,“我没办法。”

    温宁看着项春花被拖远,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痛快。

    成了。

    事闹大,项春花铁定逃不了。

    面对刘金兰,温宁扯唇,露出同情,“二弟妹,你妈犯法,我们没那么大本事救她,你劝她老实交代,争取从轻判吧。”

    “我妈怎么还要坐牢!?妈!”刘金兰崩溃,深一脚浅一脚的追上去,背上贱妹嗷嗷直哭。

    围观的村民们都唏嘘不已。

    “大过年的,都什么事啊。”

    “项春花竟然攒到八百多块,干这行真赚钱。”

    “是真赚钱,也是真坐牢啊!”

    “我早知道那生子药是骗人的,我劝人别买,人还不信,害,我才不是马后炮。”

    “……”

    没多久,温宁和严刚回到家,二毛着急。

    “爸爸,妈妈,二婶让人把贱妹送家里了,奶说贱妹腿一直在流血,得去医院检查。”

    严刚拧眉,“我送她去,走。”

    他步履匆匆,和贾淑芬一起送贱妹去县城医院检查,温宁则在家带小玉和大毛二毛。

    外面风风雨雨,他们母子四人倒是自得安宁。

    临近傍晚,严刚和贾淑芬带贱妹从医院回来。

    贾淑芬唉声叹气,“医生说送去得晚,贱妹这腿,以后走路怕是要瘸。”

    她叉腰怒骂,“杀千刀的刘金兰和严辉,造娃又不管娃,生什么生……”

    正骂着,刘金兰突然冲进来。

    她不搭理贾淑芬的骂声,红着眼睛质问温宁。

    “大嫂,是你去报公安的吗?你为什么要报公安!?”

    公安通过项春花那奇形怪状、歪七八扭的账本,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丢女婴的那户人家。

    那户人家的老婆子交代详情后,公安们对流程时,被躲在拐角的刘金兰听见了。

    原来是二毛捡到女婴,温宁和严刚带女婴去报公安。

    她立马赶回来质问。

    与她一起的还有严辉,以及一些眼瞅着有热闹就跑得快的村民。

    众目睽睽,温宁一点不慌。

    她脸上露出些许委屈,“二弟妹,我报公安,是因为想给那女婴找父母,我总不能自己收留那女婴吧?我们家都三个孩子了,养不起更多的小孩。”

    刘金兰猛摇头,更是咄咄逼人。

    “没让你养!那女婴是丢在我妈家门口的,二毛凭什么抱回来!你凭什么不问我妈就报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