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出了医院,在背景地,二话不说,唤出暗影,让他们在机场等地守着,然后派人暗中调查地下药品市场,自己则亲自回了趟别苑。
谢姨和王姨两个人正在屋里来回打转,看到张政进来,下意识地退了又退。
“就你们两个?”毫无温度的声音。
谢姨点点头,颤着声音回道,“李姐一听到出事,担心得直接跑出去了,不在医院么?”
张政眸子寒光一闪,抬腿直接往外走,“她的房间在哪?”
王姨一听,连忙指着庭院外的一处房间,“那里。”
张政快步过去,一脚踹开门,发出轰的一声,吓得原本打算靠近的两个中年妇女又缩了回去。
房间里并不算乱,但明显是走得匆忙,连衣柜抽屉都没来得及关上。
张政不再停留,伸出手,“手机。”
谢姨颤抖着递上手机。
张政看一眼,随意一画就解开了图案锁,然后扫了一眼谢姨和王姨,背转身,“去李家盯着。”挂断电话一个回身,一道潇洒的抛物线,手机便落在谢姨手里。
看到张政离开,谢姨和王姨对视一眼,完全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张政在这边又是一路狂飙,那边李秋凤已经从医院走出来,在僻静处,坐上了一辆普通的黑色车子,上面等着的人,正是李姨。
“小姐!”李姨轻轻唤一声,脸上一派清冷之色,似乎对李家,再无留恋。
“给。”一张卡又安静地放在了李姨手上,李秋凤咬了咬牙,看看前面的男人,点点头,下车。
李姨把卡收好,盯着越走越急的消失,苦涩地笑笑,“儿啊,放弃吧。”
“嗯。”前面的人点点头,发动车子。
见人走了,李秋凤从墙角出来,又折转身往医院里走。一切都很顺利,她如是想。
李湛龙的背部缠着绷带,曾伟推着他,站在曾玲的加护病房外,沉默着沉默。
曾权从里面出来,脸上因失血过多,而微微泛着白。
“小伟。”
“爸爸。”曾伟依旧戴着口罩,眼里的泪花闪亮。
曾权上前按按他的肩膀,摇摇头,“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么说,那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女受伤还没点反应的?便何况,还是觉得一直深感愧疚的父亲。曾权这一下子,似乎又老了许多。
“你扶爸、”李湛龙的话卡在喉咙里了,他没看顾好曾玲,还有什么资格叫曾权爸爸?
“没事。”曾权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几次三番都是因为这个男人,才让曾玲变成这样,做为父亲,容忍度还是有限。
李湛龙听着这没有温度的两个字,苦笑着,把视线转移到曾玲的病房前,喃喃道,“小伟,你扶叔叔去休息吧。”
曾伟没作声,深深看一眼李湛龙后,转身扶着曾权走了。
脚步远去,李湛龙安静地呆在那里,眼角的泪便止不住了。
几分钟后,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李湛龙连忙擦干自己的眼角,深深深呼吸着。
谢如亿站在他身后,双眼惨然,戴着口罩的脸,看不出到底有多悲伤。
李秋凤后她一步,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呆立着,识趣地靠在了墙上,没有过去。
长长的走廊上,三个人三段距离,一如心中,那始终无法靠近的隔阂之距。
时间流失,太阳沉下,外面黑下来了,三个人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曾伟和曾恩出现在走廊上,看到这副情景,感觉背后阴森森的,感觉看了出悬疑鬼片。
“你进去有医生安排。”曾伟小声说着,生怕引鬼上身。
曾恩乖巧地点头,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能不能接受输血。
曾伟也不说话,立在李湛龙不远的地方,靠在墙上,静静等着曾恩出来。
血浓与水,他们曾家人的血,还真是很合得来。一家子,都能成功与曾玲的血型吻合。
曾伟静静思考着,若是不能,他们是不是也会如李湛龙他们一样呢?这样傻傻着,等着,等着
“你们这是做什么?”谢珍回来了,看到这副场景,出声询问着。
谢如亿看一眼她,依旧站着,如果前面那个男人不唤她,她是不会向前的。
“如亿,送我回病房吧。”李湛龙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做出了最后的挣扎和决定。
谢如亿眼里的泪光一闪而过,上前推着李湛龙,慢慢消失在走廊上。
谢珍一脸便秘,不明所以,看看李秋凤,皱了皱眉,“张政呢?”
“手机打不通,很久没看见他了,我回过家,没人。”李秋凤咬牙说着,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男人,不会”谢珍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连忙给汪老打电话。
汪老听完谢珍的话,淡淡回了两个字:“别管。”
谢珍
曾恩从里面出来,脸上又是一片白色,曾伟看着心疼,咬咬嘴皮却没有安慰。
曾恩看着他嘴巴动了动,摇了摇头,然后让他蹲下身来,“哥哥背我吧。”
曾伟点头,背起曾恩路过谢珍时,才犹豫着问道,“孩子呢?”
“抱歉,另外一个还没脱离危险。”
曾伟摇晃两下,稳住身形,谢珍一手扶住他,眼里暗光渐起。
李秋凤在后面拽紧了自己的衣角,竟然都还活着么?
谢珍感受到一阵异样的气息,回头盯盯李秋凤,却见她朝电梯口走去了。
“没事了,今晚我会守着的,你们好好休息。”
曾伟点头,道过谢后,背着曾恩回了房间休息。
另外一边,张政安排好人后,就等着李姨等人入网。
半夜的渡口,人烟稀少,但也是走险路的之人乐意选择的道路。
一男子扶着李姨出现,两个人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中心地带,慢慢回转身,跟在人流后面。
男子先一步跨到船上,然后转身去扶李姨时,浑身上下都僵直着,没敢动。
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李姨后面,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带着她消失,渡口上的人一度认为是见鬼了,因为本身就害怕,更不敢出声。
男子又重新回到岸上,抱着头,蹲在地上,四下张望后,快速跑了,消失在张政的视线里。
张政扔掉手中的烟,发动了车子,一路又是狂奔,来到了汪家别墅。
车停在马路上,道路上出现一个黑衣人,将手中的黑衣袋子向地面一抖,李姨从里面滚了出来。
张政看着那个人,当初他就不该心软,让他们撤离,不然,曾玲又岂会成这样?
朝身后挥挥手,两名大汉从车里下来,慢慢走近李姨,在她的惊恐中,直接架起她,按响了汪家别墅的门铃。
女佣从里面出来,很是谨慎小心。
“是谁?”
“是我。”张政不知何时下的车,在大汉身后出现,轻轻回道。
女佣一见张政,手抖着,替他们开了门,看一眼李姨后,退到一边。
“先关起来。”张政淡然说着,连看都不看李姨一眼,径直朝里面走去。
大汉将人带下去,女佣也跟着。
张政走到那扇门前,听到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心比凌迟还痛。
轻轻敲了两下门,汪老走出来,看看他又将门关上。
“大的没事了,小的”
张政没有出声,他是相信汪老的,见他犹豫,是说明还有办法。
“我信你,孩子我只带走一个。”
“好。”汪老这个字铿锵有力,然后再次进到里面,出来时,已经换成了汪辰。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都不知说什么好。张政的目光落在孩子短小的手上,伸出手又放下。
“大的六斤二两,小的刚好差点五斤,只差一两。”汪辰声音沙哑,“若没这事,都会很健康。”
张政不语,朝过来的大汉交代,“你们在这守着。”
“是。”
张政看一眼那扇门,再回头盯一眼自己的儿子,声音压抑而痛苦,“回医院吧。”
汪辰点头,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跟在张政身后。
出了别墅,直奔医院而去
曾玲一直处于晕迷中,但由于前两天的输血,气色似乎恢复了些,但还在观察期。
曾伟最后一次从加护病房出来,医生刚刚说,可以不用再输了,他终于松一口气。
缺什么补什么,王道啊!
靠在墙上,回头透过玻璃看向里面,曾伟紧紧闭上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孩子你都不要了么姐姐?
张政没有去审问李姨,那天接回孩子后,他几乎天天呆在医院。他没敢通知张战他们,不过,想必他们也会通过其他渠道得到消息吧,除非,他们真的不在意曾玲了。
从电梯出来,张政手里提着食物,看着刚刚从上面下来的曾伟,张了张口,喉咙里却像是塞了无数个汤圆般,吞咽着,就是发不出声。
“政哥。”曾伟轻轻叫着,走上前来,替张政把手里的各种盒子分担一些。
“嗯。”就这么两句,两个人推开门走进去。
张政将东西旗下,看着面色苍老许多的曾权,默默地背转身,轻轻道,“对不起。”
“罢了。”曾权只回了两个字,就拿过东西吃起来,丝毫不将张政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