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初看向儿子,江淮与眨巴着眼睛,很乖,很可爱。
那张和曾经的自己极其相似的小脸,让江云初有些出神。
五年前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始终是一场无法磨灭的噩梦。
曾经她无比庆幸两个孩子都长得像她,因为这样,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她的心也能够好受一些。
可现在,她却恨不得他们身上能够多一些那个男人的特征,只要能够找到那个男人,只要能够尽快配型成功,只要能够救儿子的命,那些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妈咪?怎么了?”
江淮与察觉到江云初突然低落的情绪,原本讨乖的小脸立刻紧张了起来。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必须要玩儿平板的,但他真的太无聊了,电视机里全是动画片,他都要看吐了,花园里的花他又没兴趣,那几个佣人阿姨倒是陪他玩儿游戏了,可是她们一个个都放不开,生怕他磕着碰着,一惊一乍的搞得他心情都变差了。
想来想去,还不如玩儿平板打发时间更好。
见江云初不说话,目光也呆呆的,江淮与连忙抱住她,一颗头全都埋进了她的怀里,“妈咪,你别吓我!我不玩儿了平板了,不玩儿了,我听话。”
他真的以为江云初是因为这个在生气。
江云初回神,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笑道:“妈咪没有说不给你玩儿,只要你节制就行。”
儿子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怎么会不了解他的秉性?
除开在医院的那几天外!
“不了,我不玩儿了!”江淮与此刻态度很坚决。
平板和妈咪之间谁更重要,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江云初倒是不知道江淮与的心理活动,她知道儿子是想打发时间,所以最终还是将平板拿给了他。
“妈咪,我真的不玩儿!”江淮与一把将平板丢在了床上。
“好啦!玩儿吧!妈咪知道你疯无聊,妈咪也很无聊。”
江云初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脑子里此刻也乱七八糟的,好像真相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可当她靠近时,却全是障碍。
俞盛丰昨晚被算计,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也不会善罢甘休,但奇怪的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找她。
江云初忍不住叹了一声,“妈咪真的很想让你马上就好起来。”
江淮与沉默了几秒,问:“妈咪,不顺利吗?”
“嗯!”
江淮与小脸严肃了几分,其实他也明白这里面自己的原因占了大半,如果他那两天没有急着收拾大BOSS的话,妈咪肯定就成功了!
哼!
大BOSS真是个害人精!
不过……
“妈咪,没事儿,我有办法!”江淮与突然扬起笑脸。
江云初挑眉,好奇:“什么办法?”
“反正我就是有办法!妈咪你等我好消息就对了!”
江云初笑了笑。
但实际上并没有将儿子的话放在心上。
……
另一边,俞盛丰的事儿也没能瞒过何曼。
自从小三上位后,何曼就对俞盛丰看得很紧,所以昨晚俞盛丰的秘书虽然给他找了个临时出差的借口,但中午都还没过,何曼就敢到了医院。
俞盛丰看着脸色发白的妻子,也有些心疼,“你……你怎么来了?”
“你还说呢!要不是我有朋友在医院里,我都还不知道你……”何曼咬着唇,眼泪掉个不停。
她深谙男人的心理,更知道俞盛丰最喜欢的是什么。
她上前,扑在他的病床边,低声啜泣,柔弱,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了一半。
俞盛丰最是吃这一套了,当下恨不得心都掏出来给她。
“曼曼,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咳……昨晚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
“你要是真的怕我担心,你就不会瞒着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来的路上我一想到你可能有个什么,我就……”
何曼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眼泪又掉个不停。
俞盛丰抬手帮她擦眼泪,心里满是愧疚。
何曼此时也见好就收,哽咽了一声,抓住他的手说:“老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的你怎么就中风了呢?”
“……”俞盛丰咬着牙,脸色很是难看。
他其实不想瞒何曼什么,可昨晚的事儿,他实在不太好解释。
和年轻女人去酒店,最后还中风……
只怕他嘴皮子说破,都不会有人相信他只是为了拿江家的遗产。
想了一个晚上,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大意了!
当时怎么就上了那个小丫头片子的当。
俞盛丰咬牙:“哎……年纪大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何曼跟了俞盛丰二十多年,一眼就看出他在撒谎,心里顿时起了好大一个疙瘩,呼吸都重了几分。
她可不是江秋意那种蠢女人,自己男人背着她乱搞也不知道。
但抓奸抓双,无凭无据的她也不想把两人的关系弄得太僵。
何曼柔软的挽住俞盛丰的胳膊,“你现在才知道你年纪大了啊?老公,你真的要注意了!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让我和欣然怎么办?欣然要是知道你还这么拼命工作,只怕又要说我没有照顾好你了!”
提起俞欣然这个有出息的女儿,俞盛丰心下更是明明白白的。
是啊!
虽然他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妻子和家庭的事情,但人言可畏,嘴长在别人身上,谁知道他们会怎么胡说八道呢?
回头要是影响到了女儿,那他在南城就更难混了。
俞盛丰立刻点头表态,“嗯,我知道了,以后这种酒局我一定都推掉。回家,好好陪你!”
“嗯!”
何曼笑了笑,看似的温和,但实际上心里的醋坛子已经掀翻了。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里来的贱蹄子敢和她抢男人!
趁着俞盛丰休息,她立刻让自己的人去调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而此时在沈氏的沈修宴也接到了酒店那边的电话。
“沈先生,刚刚有人找我们要昨晚1807的监控。”
沈修宴沉声:“什么人?”
“是昨天中风那个人的妻子,唔……请问,我们可以给她吗?”
沈修宴的视线落在桌面上的那支金笔上,片刻,淡淡道:“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