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开玩笑。
“敏敏，点菜了吗？”筱歌不想周敏提那事。她心里有分寸，真的不用周敏操心。
“还没点，这不等你们来吗？”说着，周敏把菜谱递筱歌那里，要她挑。
顾擎川也知道周敏的弦外之音，但他对筱歌是忠诚的，况且他也不认为这里面有必要解释或者给周敏保证。
苏景添身为男人，周敏先前的话多多少少触怒了顾擎川，他打起圆场，“之前听闻顾总大名，一直没机会目睹顾总风采，今天托敏敏的福，终于见到顾总庐山真面目了。”
“气，苏总才是能力、见解非同一般，又比我年长，我想往后有机会，可以多出来坐坐。”顾擎川拿起面前的茶水，与他浅碰。
“就这么说定了。”两只杯子在空中一碰，迸出清脆的响。
两个女人聊着她们的话题，从当红明星再到婚礼的准备，还有孩子的事。
而男人们的格局不一样，聊的东西也很大。
一顿饭下来，气氛和谐。
苏景添和男也是属于彼此欣赏的类型，短短的时间就建立起友谊。
饭后，筱歌和顾擎川手牵手在夜里漫步。
“明天我要去产检了。”筱歌说。
“这才半个月。”顾擎川看她，“是有哪里不舒服？”
筱歌摇头，“之前月分小，所以都一月检查一次。现在宝宝大了，改成半月检。”
“这样……”顾擎川点头，又说，“我安排下，明天陪你过去。”
“你也刚回来，公司事情多，我一个人可以的。”
顾擎川一脸严肃，“你现在是特殊时期，任何事情都大意不得。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跟你一起。”
“好吧。”筱歌也不再说什么了。
天气逐渐转好，夜里也不会冷。两人在夜市里逛了一圈，筱歌买了些小饰品，价钱不贵，做工也不见得很好，但胜在精美。
正逛着，顾擎川的手机响。拿出来看了眼，没接，手机放回兜里。
“怎么不接？”筱歌听电话还在响，疑惑地看他。
“盛思婷的。”
这真是一个不被喜欢的名字。
“她怎么老是黏着你？我不喜欢。”筱歌说。
“我会找时间和她说清楚。”
电话还在响。
“你还是接一下吧，这么响下去，听着就烦。”
顾擎川拿出来，接听。
“擎川，我出车祸了，我现在好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出车祸？严不严重？你现在在哪里？”
筱歌和顾擎川对视， 对方报了个地址，顾擎川放下电话，对筱歌说，“她出车祸了，这会儿在医院，我先送你回家，之后过去看看。”
“没关系吧？”
“还有力气说话，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还是看了再说。”
“好吧。”筱歌是个孕妇，医院那种地方也不合适过去，再说看见血光，筱歌也会浑身难受。
两人坐回车上，把筱歌送回家后，顾擎川才驾车去医院。
然而没想到盛思婷已经进了抢救室。
“很严重吗？”顾擎川问她的父母。
盛妈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具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接到交警电话赶过来的时候，婷婷已经进去了。听小护士说是内出血。”
怪不得先前她的声音听上去问题不大，原来是内出血造成的短暂性精神兴奋。
盛爸爸也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盛妈妈抹着眼泪，又说，“擎川，我和她爸上了年纪，凡事没个主意，加上我们也不认识什么人，能不能请你留下来，帮我们出出主意？”
“我留下，等思婷出来再说。”这种时候，顾擎川也只好留下来了。
电话打给筱歌，“今晚别等我，你先睡。”
“怎么了，很严重吗？”
“她现在因为内出血正抢救，后面什么情况还说不好。只有等医生出来再看。”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唉……”内出血不是开玩笑的，稍微弄不好就没命了。
“先睡吧。”
“好，如果你困了也找地方躺一下。”
放下电话后，筱歌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天上一弯浅黄色的月牙儿，心里搁着事，怎么样都睡不着。
盛思婷是在下半夜才出了手术室。
“命是保住了，但后面情况不好说，要随时注意观察。”医生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离开。
“婷婷，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偏偏是你遇到这么多不顺心的事？”盛妈妈跟在推车旁，眼泪直流。
床上的盛思婷面色惨白，双眸阖着，看上去半点生气都没有。
顾擎川托人开了个单独病房，盛妈妈留下来照顾，顾擎川刚要载盛爸爸回家，盛思婷醒来。
“擎川……”她睁开眼睛，叫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婷婷，我的女儿，你可算醒了。”盛妈妈握着女儿的手，眼泪又来。
盛思婷眼里除了顾擎川，再也没有其它人。
“擎川，你要走吗？”她声音极微弱，若不细听，根本听不见。
“他送你爸回去休息。”盛妈妈说。
“别走，擎川，能不能留下来陪我？”短短一句话，盛思婷也说得很喘。
“擎川，你就留下来陪一夜好吗？算阿姨求你了……”盛妈妈想尽可能满足女儿的心愿。
“擎川，叔叔也求你，帮婷婷一把吧。”盛爸爸也说。
盛思婷一双眼睛要眯不眯的，望着他，就跟临死前最后的期盼似的。
“好吧。”顾擎川只能这么说了。
“谢谢，真的太感谢你了……”盛妈妈抹眼泪。
“我留在这里，你们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顾擎川安排着。
“行，有你陪着，我们也放心。”盛妈妈本来就是想撮合女儿和他的，女儿现在说不定是因祸得福。
盛思婷有惊无险挺过一劫，这夜睡得很沉，顾擎川就躺在病房内的沙发里，将就了一夜。
次日，时间已经是十点。
筱歌的电话打过来，“她如何了？”
“半夜醒了几次，现在还睡着。”
“你还要留在那里吗？”
“他父母还没来，我再打电话催一下。”
“嗯。”
挂断电话后，顾擎川正要联系盛妈妈，电话就响，是盛爸爸打来的，“她妈在家里晕倒了，老婆子本来就有高血压和糖尿病，我这会儿正守着她，婷婷那边还要请你再帮忙照顾下。”
顾擎川简直无语了，只好把情况告诉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