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笑棠低下头,微微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唇,目光飘忽不定:“我以为你想……”
嗓子里溢出一声冷哼,商君年抑制住想要勾起来的唇角:“别以为这样就会原谅你。”
岑笑棠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最后商君年低下身子,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像是点了火,床上的人立刻从耳朵红到了脸庞。
正在这时,孝利抱着一束花,拎着一个纸袋子走了进来。
商君年也在这时候回头,眉梢眼角的温情还没敛去,孝利在这神情里愣住了。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孝利似乎明白了她和商君年之间隔着的沟壑。
那是天堑。
她坐下来,凝眉道:“我和笑棠有话要说,你先出去。”
商君年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冷冷地丢下一句:“别待太久。”
门一关上,孝利便从纸袋里拿出两瓶酒,动作熟练地打开瓶盖,递了一瓶给岑笑棠。岑笑棠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孝利姐,这可是医院!”
孝利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嗯,我家开的。”
岑笑棠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默默接过酒瓶,却没有喝,只是低头看着瓶身上泛着冷光的标签,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孝利仰头灌了一口酒,眼神有些迷离,像是陷入了回忆。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笑棠,其实我以前……挺讨厌你的。”
岑笑棠愣了一下,抬头坦诚地看向孝利:“我也不大喜欢你。”
“啧。”孝利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他眼里从来都只有你。”
岑笑棠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瓶,低声说道:“从来?四年前他扔我到国外后再也没联络过……”
“我给他电话过的。”本来这些话岑笑棠并不想对孝利说,可能是劫后余生,也可能孝利在第一时间通知商君年许勋的事情,让她紧紧闭合的心灵裂开了一条缝。
“嗯。”孝利自嘲地笑了笑,又灌了一口酒,“那些电话是我挂掉的。”
她挂过几次,还删除了记录。
让岑笑棠错过了最需要商君年的时候,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叨扰他了。
孝利想,岑笑棠该是怪她的,却见人眼底泛起来泪花:“原来他没有……”
一旦开始坦白,孝利觉得事情就没那么难了。
“就你生日那天。其实我们也没发生过什么,他不过是想让你知难而退,让你想清楚。”
“我们之间从来都只是两家利益的交换,不同的只是我动了心。”
“上次,你的胸针。也不是他送我的,是我看他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仍要顾着那枚胸针非常生气。”
“他被人尾随,寡不敌众。本来他是不会出事的,但他回头去找了那枚胸针。”
岑笑棠蓦地抬起头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酒瓶:“他没有,没有送你对吗?他是因为胸针才出事的?”
“第一个问题是,第二个不算是吧。”孝利有些不耐烦道,“背后势力太复杂,目标是你和他,但因什么而起就太复杂了。”
“孝利姐,你挺善良的,真的。”岑笑棠由衷地说,“要不是爱上同一个男人,我们应该可以做朋友。”
孝利立刻嫌弃道:“别,你也不用在意,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商君年是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孝利的声音变得哽咽,“我不会放弃。”
“但你不是说,他心底根本就……”岑笑棠不懂她的脑回路,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我要他成为我的丈夫。”孝利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感情这种事不用强求,但他迟早是我的。先婚后爱这种事也是常有,他并不讨厌我。”
“即便是我不介意婚后你陪在他身边,我哥哥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岑笑棠,珍惜你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岑笑棠很快轻轻地发起抖来。�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