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笑棠以为商君年不会回应。
浪潮再次奔涌而来的时候,商君年开口了:“笑笑,你该知道,鱼和熊掌,从来都不可能兼得。”
“这一点,你放弃我的那天,就该明白。”
岑笑棠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抬起头,看向商君年,可他的目光却落在远处的海平面上,深邃而冷峻,无法触及。
浪潮再次奔涌而来,拍打着沙滩,发出沉闷的声响。
岑笑棠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一颗一颗砸下来,无声地落在沙滩上。
她松开攥着他衣角的手,慢慢后退了一步,想要逃离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可她的脚步虚浮,每一步都摇摇欲坠。
商君年追上来,一把把她拉进怀里:“但是我舍不得。”
“嗯?”岑笑棠哭得眼睛都花了,隔着雾气看商君年,“所以?”
“所以……”商君年很轻地吻她的额头,“如你所愿。”
“商君年……”岑笑棠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岑笑棠从十八岁生日后就再没这样哭过了,哭得眼睛肿起来,眼皮都红了。
商君年很轻地擦她的泪,道:“好了,再哭就不美了。”
“你明明说过我是最好看的。”岑笑棠决定好的那一刻,就切换了身份。
现在她是商君年宠着的小公主,她有底气,无所畏惧。
到了午饭的时刻,桌上的人都敏锐地发现岑笑棠和商君年的相处方式不一样了。
岑笑棠不再躲着,而商君年刚把酒杯拿到嘴边,就被岑笑棠换成了牛奶:“孝利姐,一个月内别让他再喝酒了。”
“哦?”孝利本来有些不畅快,可看她神色自然,倒也罢了。
程宿和孝利各自松了口气,只有谢俊贤,若有所思地看着商君年:“你们这是玩儿的哪一出?失散多年的亲戚终于相认了?”
“嗯?”Lora没太明白,喝着龙舌兰,醉醺醺地问,“这是什么Py?”
“教点好的吧!”岑笑棠不大满意地瞅了瞅谢俊贤,“都给你带坏了。”
“嚯!”谢俊贤笑眯眯地盯着她,“恃宠而骄啊小姑娘。”
岑笑棠满意地笑了。
商君年很轻地摇了摇头。
似乎是终于找到相处的模式,接下来的日子都过得非常愉快,很快就要到商君年的生日,可这生日却注定不能在岛上过了。
商邵康的电话凌晨打进来,说有事让商君年立刻回去。
岑笑棠决定不再躲,跟着商君年和孝利一起回了C市,也乖乖地搬进了保利山。
商君年一回到C市就忙得脚不沾地,岑笑棠时不时到公司去送亲手做的便当,整个公司也都渐渐知道岑笑棠似乎是商君年故人的女儿,侄女一般的存在,倒是击退了之前不少的谣言。
毕竟拍到的举动无非就是拥抱,放到长辈和晚辈之间,也并不是什么过于暧昧的事。
何文昭对于目前事情的发展喜忧参半。
喜的是自家老板似乎真的开始注意自己的身体,坚持锻炼自不必说,开会时言辞竟温柔了许多。
连带着公司的人看到岑笑棠都开心些,把她当报喜鸟。
忧的是,商君年似乎更寡言,也常常陷入沉思,这种情况,只有岑笑棠出现时才会好一些。
这天,岑笑棠再次送亲手炖的墨鱼汤到公司,就被何文昭叫到了一旁。
何文昭郑重其事递给她一叠资料,让她慢慢看:“商董说世事无常,不过是早做打算,让你别乱想。”
是商君年的遗嘱。
岑笑棠捏着那纸,觉得指尖都是烫的,她立刻扔到一旁。
“是商董赠予你的东西。”何文昭道,“本来是不想给你看,但,商董希望你有可以做自己的底气。”
不想收,但到底还是好奇,岑笑棠颤抖着翻开拿叠资料,不意外,保利山在他的赠与名单里。
奇怪的是,她还看到了另外一套房产的地名,很熟悉:“这个是什么时候买的?”
何文昭拿过文件,回忆了几秒:“就在曼哈顿的那段时间,嗯,是,你获奖的那时候。”
岑笑棠心头猛地一震,获奖的那时候……
“不是说和孝利姐的婚房?”岑笑棠惊讶道。�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