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年靠近,清冽的雪松味涌动,将岑笑棠包裹。
她先是觉得安心,后来这安心在商君年的凝视下变成害怕。
后背紧紧抵着沙发扶手,无处可退。
这幅惊慌失措的表情令商君年周身的寒意更甚,他一条腿半跪在沙发上,支撑他压下来的身体,沙发发出“咯吱”声响,让岑笑棠心底一惊。
商君年一双黑眸沉沉看着她:“刚程宿亲你哪里?”
喝醉了的岑笑棠脑子根本不受控,一边觉得害怕,一边却跟着指令指了指额头。
商君年低低的笑声响起:“小孩子过家家,这么急着长大?”
岑笑棠不知怎么地开始紧张起来,她张开水光滟潋的唇,刚想否认。
商君年就朝着她压了过来。
岑笑棠来不及看清他眼底那股强烈的控制欲,双手已经被交叠这摁在头顶的沙发扶手上,被商君年一只大手轻松控制住。
岑笑棠的心脏狠狠一跳,呼吸都被这一瞬间的气氛压得几乎停滞。
“我告诉你,成年人是怎么恋爱的。”商君年没有等她反应,忽然低头,一把抓住她的下颚,强势地压住她的嘴唇。
岑笑棠猛地睁大了双眼。
这一吻带着侵略性,几乎不容她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将她所有的抗拒和疑问都吞没。
他们的呼吸勾缠,商君年似乎觉得还不够,手从下颚滑到脑后,兜着她后脑勺,逼迫她抬头回应他。
岑笑棠僵住了,她被吻得大脑缺氧,本就混沌的神志越发不清醒。
商君年是在做什么?
是为了要惩罚她不听话吗?
可他为什么可以如此心安理得地吻她?他有女朋友的不是吗?
商君年见她走神,轻轻咬她下唇,岑孝棠觉出痛,心慌地叫了一声,商君年已经趁虚而入。
狠狠纠缠她,逼得她无处可逃,几乎要将她融化。
岑笑棠几乎忘了呼吸,身子发软,想伸手推他,却根本挣脱不开。
岑笑棠不由得想,电视里商君年总是温文尔雅,可他的吻竟然是如此强势的。
原来他对孝利,是如此不加掩饰、充满占有欲的姿态?
想到这里,岑笑棠心底漫起细密的疼痛。
她剧烈挣扎,企图推开一点距离。但是商君年近190的身高,实在是太重了,岑笑棠的力气之于他根本就是蚍蜉撼树。
岑笑棠躲他,推他,想让他停下。她徒劳地用一点力想要屈起双腿拉开一些和商君年的距离。
可她忘了他的西裤很薄,强有力的肌肉几乎就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紧贴着岑笑棠。
碰到他的一瞬,她愣住了。
她也立刻就懂了,什么是商君年所谓“成年人的恋爱”。
商君年不清醒。
他喝了酒,可能也无所谓她是谁,就像绯闻里出现过的那些女子一样。
他只是想做一个成年男人可能会做的事。
对她而言是珍重般献祭的东西,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他吻了她,让她知道做这些事不需要身份,不需要承诺。
岑笑棠停止了挣扎。
商君年微微喘着气抬起头。
昏黄的灯光里,岑笑棠发红的眼尾,涌出一滴泪。
商君年替她擦干那滴泪,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岑笑棠没有说一句话,眼神是空洞的,她似乎在看商君年,又似乎是在透过他看什么人的影子。
她就任那些越来越多的泪水争相涌出,不发出一点声息。
商君年撑住扶手,坐起身来,抱紧岑笑棠,轻声说:“对不起。”
半晌,见岑笑棠一动不动,又说:“我没想伤害你。”
岑笑棠闻到他身上甜蜜的女士香水,不禁想,是要跟那个嫩模贴得多近,才会留香这么久呢?
她低低地笑了:“多少人想和商总一夜春宵,又怎么会是伤害。”
商君年替她擦泪的动作顿了一下。
岑笑棠轻轻拂开他的手,心里紧缩得厉害。
这句话不过是伤敌八千,自损一万。
商君年觉察出她情绪不对,低声道:“喝了点酒,没控制住。”
他今天确实没太节制。
十几年老友谢俊贤归国,定在Mesa团聚,大家都喝多了,他女朋友更是差点一个踉跄摔下台阶,幸好被商君年及时发现。
岑笑棠不吭声,紧绷着,软着手臂去拽她那被拽得狼狈的晚礼服。
那衣服偏生是完完全全按照她身材订制的,并不是那么容易回正。
她放弃,又低头去脱那高跟鞋缠在腿间的绑带。
手指发颤,岑笑棠尝试几次仍没成功,商君年要过来帮她,她连忙躲开。
就连这衣服都不听话。
岑笑棠忽然觉得委屈。
她也不解了,穿着高跟鞋,一步步登上旋转楼梯。
商君年怕她踩空,隔了两步跟在身后。
岑笑棠一米六七,一身礼服将人衬托得腰肢柔软曲线优美。
高跟鞋拉长了她的腿部线条,纤细的脚踝盈盈一握,小腿格外修长,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明明是一副妖娆明媚的模样,主人却偏不自知,总是懵懂天真,全无仗着自己这幅皮囊获得一星半点好处的想法。
是什么时候,岑笑棠长成了这样又纯又欲让男人心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