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都不是很习惯这种亲昵的感觉,鹿语溪的脸颊不争气的红了红。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着,罗芸忍不住开口了。
“语溪,昨天你偷偷把家里的户口本拿出去了,你爸可是气坏了。”似笑非笑着,她将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
目光流转,她试探着:“今天都把人往家里带了,不会真的领证了吧。”
“是啊。”鹿语溪笑了,在罗芸的目光注视之下,她将身子往乔寒时的身上靠了靠:“你瞧这一桌子的好菜,要是我带一个陌生人回来的话,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鹿语溪嘴角含笑,话中带刺。
暗中抓住了桌布,罗芸脸上的表情变了变。
不过就是嫁了一个牛郎而已,有什么值得她神气活现的?
“语溪,你现在都已经结婚了,可我不得不说一句,这齐家大少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好的?”鹿语溪结婚已经即成事实了,她忍不住说起了风凉话:“你是鹿家的大小姐,结婚最重要的是般配。”
朝着乔寒时看了一眼,鹿语溪一把伸手揽上了他的脖子。
将脸了上去,她笑得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罗女士,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不般配吗?”
被鹿语溪刻意弯曲了意思,罗芸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我的意思是两家人要门当户对。你跟他是在那种地方认识的,传出去了,对你的名声不好。”
罗芸说话的时候,鹿速明一直都在用脚踹她,示意她住嘴。
好不容易才逮住机会出怨气,罗芸又怎么可能放过呢?
“语溪,你不要怪我多嘴,我也是为了鹿家的名声着想。”她假惺惺的笑着。
坐在鹿语溪身边的乔寒时一脸淡然,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
但鹿语溪却气得不轻,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将她的脸踩在脚底下。
罗芸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鹿语溪忍不住将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摔。
“谢谢罗女士的提醒,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有名声这种东西?”嘲讽的把脖子往前抻了抻,她上扬着唇角:“不知道罗女士是不是有健忘症,需不需要我提醒你?”
她用手捏着嗓子,怪声怪气的学着罗芸的语气:“你怎么还出去随便跟别人睡觉,你这样子还不如出去卖呢。”
“现在我不是已经成功把自己卖出去了吗?”一只手搭在了乔寒时的肩上,她轻嗤着:“怎么?你又想要跟我谈名声了?”
“这饭是没法吃了。”鹿语溪一把将乔寒时手里的筷子抽了出来,用力往桌子上一拍:“走,我们出去吃。”
因为乔寒时在场,鹿速明本不想事情闹得太僵。
不过见鹿语溪要拽着乔寒时离开,他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成哑巴。”侧过身子,他一巴掌扇在了罗芸的脸上:“你自己瞧瞧,好好的一顿饭被弄成什么样子了?”
没有防备之下,罗芸被扇的踉跄了两步,一屁股栽到了地上。
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眼泪不断在眼眶里打着转。
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她已经因为鹿语溪挨了两次打。
“我说错什么了?”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她一脸不服气的嚷道:“鹿语溪为了忤逆你跟一个牛郎结婚了!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不止是你的面上无光,我也抬不起头的。”
说到牛郎的时候,乔寒时脸上的表情微妙了起来。
这个没有见识的女人,居然把乔总当成了牛郎,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前嚷了出来。
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憋在胸口,他涨红了一张脸,脑袋里有些嗡嗡作响。
“你现在立刻给我滚上楼。”鹿速明伸手朝着楼梯的方向一指,气急败坏的吼道:“我不说话,你就一直给我待在房间里不准出门。”
这算是什么?
鹿速明想要囚禁她?
“鹿速明,你什么意思?”从地上爬了起来,罗芸跺了跺脚,险些暴走了。
就在她跳上去想要对鹿速明动手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出声的鹿蓝江伸手扯住了她。
死死的按住了她的手背,鹿蓝江压低了声音哀求道:“妈,看在我的面子上,别闹了。”
罗芸没有说话,只是哼得一声将头扭向了一旁。
见她确实安静了下来,鹿蓝江搓了搓手,一脸无措得看向了鹿语溪:“姐,我妈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你千万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鹿蓝江是罗芸的儿子,所以从小到大,鹿语溪都不喜欢他。
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之间也没有闹出什么矛盾。
鹿蓝江一直以来都对她恭恭敬敬的,因此鹿语溪也没有为难他。
斜着眼睛看着肿了半张脸的罗芸,她讥讽的勾着唇:“鹿蓝江,有时间就给你妈买两本书看看,让她学学怎么说话。要知道,不小心说错了话,那可是会受皮肉之苦的。”
她指的是刚才鹿速明动手的事情,罗芸用力咬了咬牙,有些气不过。
抢在她爆发之前,鹿蓝江制止了她。
“爸。”顺势将罗芸扯到了身后,鹿蓝江用身子将两人隔开,这才歉意的对着鹿速明道:“爸,我带着妈回房间了,你陪着姐姐和姐夫慢慢吃。”
一句姐姐和姐夫熨帖了鹿速明的心。
熊熊燃烧的怒火缓解了不少,他点了点头,还不忘了叮嘱一声:“好好陪着你妈,不要再让她跑下来撒泼了。这大好的日子,心情全都被她破坏了。”
“我知道了。”顺从的答应了下来,他扶着罗芸上楼了……
乔寒时的目光一直都追随着鹿蓝江的背影,他幽深的眸光忽闪了两下,似有些耐人寻味。
“乔总,不好意思,今天让您看笑话了。”鹿语溪跟乔寒时已经领证了不假,不过鹿速明还是没有胆子在他的面前摆岳父的谱。
毕恭毕敬的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他一口就饮尽了:“这杯酒就算是我跟乔总赔罪了。”
跟鹿速明相比,乔寒时就显得没有诚意多了。
他举起了手边的酒杯,只是意思意思的沾了一下嘴唇。
“乔总。”鹿速明再度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他看了没心没肺的剥着虾仁的鹿语溪,忍不住摇了摇头:“溪溪从小就被我宠坏了,以后还请您多担待。”
宠坏了?
这三个字从鹿速明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鹿语溪只觉得说不出来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