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的林煜眼神冷的异常吓人,眼中有着一闪而逝的轻松,终于是有了消息,虽然是一个坏消息,只要季品童母子俩安然无恙就好。
经过沟通最终定下了金额和地点,林煜独自开车前往,有些事必须要自己去办,车子在乡村的土路上颠簸疾驰,林煜看了一眼装着现金的箱子,二十万,林煜很纳闷,挺费劲,要了这个数。
季品童和小鱼坐在一个老旧的平房里,桌子上摆着两碗菜粥,一碟子包心菜和胡萝卜的咸菜,季品童看着破旧却十分干净的小屋,心中有火食不下咽。
突然在门口有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只是探着头往里边看,在接触到季品童的目光时就畏缩回去躲起来。
季品童让小鱼自己坐在凳子上,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口,也探着身子往外看,和那个女孩正好目光相对,那个穿着红花短衫的女孩在看到季品童后就低下了头,双手揪着衣角,一双布鞋不断的踢着地上的土。
季品童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孩,拉起她的手温柔道:“你就是阿梅!”
女孩抬起头,皓齿明眸,十分的恬静漂亮,眼睛中有着些许的歉意,糯糯的不肯开口,直到被季品童拉到屋子里,女孩坐下,好久才缓慢的开口,“姐姐,对不起,奎哥他不是坏人。”
女孩声音很小,说话时低着头,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尖。
季品童将女孩拉进屋里,坐到了女孩对面,“你说的奎哥,就是带我们来的那个小伙子对吗?”
女孩点点头,抬头看着季品童眼睛里满是哀求,女孩还没说话就哭了起来,许久才断断续续的讲了起来。
“我是阿梅,我从小和奎哥一起长大,我没有妈妈,奎哥是和他奶奶一起长大的,我们的家都很穷,我爸他身体不好,这几年都是奎哥在外面打工挣钱养家,可……”女孩说到这突然悲从中来,哽咽着无法继续说话,好一会平复了心绪,才继续说道:“我爸爸……他得了癌症,需要很多钱,我们村有个开商店的老李家,他家能给我爸出钱看病,说让我嫁给他儿子就行。”
季品童总算将这件事捋明白了,这阿梅的奎哥是跟着绑架自己的人混的,但为了有钱给阿梅她爸看病,奎哥才把自己和小鱼带到这来,都是为了钱。
“你们知道这样是犯法的吗?”季品童这时说话很严肃,她知道这两个孩子都是可怜人,但再怎样难,都不能做犯法的事情,自己也是愿意帮助他们的。
阿梅胆小,没见过什么世面,听季品童这么一说,当时就哭了,她知道人是不能做错的事情的。
季品童握着阿梅的手,轻轻的拍了两下,“阿梅,你爸爸生病了需要治疗,姐姐愿意帮助你,但是你们要放姐姐走才行。”
阿梅的脸色很是为难,坑坑吃吃的半天说不出来话,阿梅的表情让季品童感觉很不妙,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她没说,而且这一小天了都没见到奎哥,难道……
“阿梅,你的奎哥是不是打了那个电话?”
季品童目光灼灼,她基本上肯定奎哥是给林煜打电话了,这下事情变得复杂了,她就算是想帮一帮这两个苦命的鸳鸯都不可能了。
突然大门外传来吵闹声,大门也被哐的一声踢开,一群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昨天季品童在仓库看见的那个眼熟的人。
阿梅看着被按跪在地上的奎哥,人都被吓傻了,愣了一会,一下子扑向前去,慌乱的检查着奎哥身上,看着有没有伤。
“奎哥,奎哥你有没有事,你疼不疼!”伤心夹杂着怯懦的哭泣声让奎哥低下了头,他的希望这会彻底的破灭了,他帮不了阿梅的爸爸看病,也照顾不了阿梅,他恨自己没用,这下子连累了这么多人。
为首的黑衣男带着遮住半边脸的口罩,只露出让季品童感觉十分熟悉的眼睛,四下看了看,确认院子里再无其他人才进到屋里。
这人在看到抱着小鱼的季品童后,哼了一声,示意来人把季品童带走。
“方哥,求你放过她吧!”
开口的正是奎哥,他不敢看季品童的眼睛,他是有机会放她走的,可是他没有,为了能救命的钱,他没有这么做。
“屁话!”
那个叫方哥的像是听了什么大笑话,一脚就将奎哥给踢倒了,还警告他老实一点,说着就将季品童和小鱼往车上塞。
方哥的车子刚发动,一辆越野车就冲了出来,刚好堵住了他们的车。
车上几个人下车,去拉越野车的车门,越野车突然倒车将几个人给带倒了,又一个油门冲了过来,直接将面包车怼进了沟里。
车门打开带着墨镜的男人下车,拉开车门将季品童拉下车,接着又去拽小鱼。
季品童和小鱼都被蒙上了眼罩,慌忙之中季品童脸上的眼罩被拽掉了,她的面前出现的是戴着墨镜林煜的脸。
来不及说话,林煜让季品童抱着小鱼上自己的车,还没动有人抡着棒子打过来,正打掉了林煜手上的手机,林煜的腿伤未愈活动起来十分的不灵便,他一直咬着牙躲闪还手,但两拳难敌四手,林煜很快被打倒。
季品童带着小鱼躲上了越野车,这时不断有人敲打车窗,小鱼被吓得躲进了季品童怀里,季品童也慌乱的锁住了车门,将小鱼护在身边。
车外面的人用木棒敲打车门,突然奎哥出现将那人打晕,并且冲到林煜身边去帮忙,林煜和奎哥都被打伤,这时突然传来警笛声,这一刻那些人纷纷四处逃跑,林煜倒在地上,奎哥则双手垂着,呆呆的站着。
那些坏人都被警察抓住,奎哥也在阿梅的眼泪中上了警车。
林煜一瘸一拐的走向自己的车,他在接到奎哥的电话后,他就报了警,现在他们终于安全了。
林煜敲了敲车门,却看见紧紧护着孩子的季品童,这一刻林煜心里对季品童的气好像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