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山到达最高等级实验室时,华院士和张益民也才刚刚赶到。

    看到楠山神情严肃地提着生物保藏箱,两人都没有说话。

    楠山推门走了进去。

    天眼打开扫视了两遍,沉声问道:“安全吗?”

    华院士和张益民同时说道:“安全,绝对安全。”

    关上大门,楠山举了举箱子,“换衣服吧,我们到里面再说。”

    华院士和张益民也不说话,三人很麻利地就进了工作间。

    来到工作间,楠山依然不放心,打开天眼又四处看了几遍。

    搞得华院士和张益民窘迫不已。

    楠山也懒得管他们想什么,呼啦一下,打开了箱子。

    从里面拿出了自己刚刚完成的实验报告。

    “华院士、张会长,你们先看看报告,看完后,我会再操作一遍实验过程。”

    华院士欣喜不已地接过报告,“江先生,报告我们不急着看,你把另一只箱子打开吧。”

    楠山也不反对,打开了装着六只小白鼠的保藏箱。

    华院士和张益民都是专家,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小白鼠的状况。

    “这么精神。”张益民激动地说:“江先生,这几只小白鼠存活了多长时间了。”

    “八个小时以上。”楠山淡淡地回答。

    “嘶……”

    张益民惊得倒吸了一口气,“这岂不是说,江先生已经完全克制了病毒?”

    华院士同样惊讶地盯着楠山。

    楠山却摇了摇头,“没有,现在我还做不到完全根治,病毒依然还存在。”

    张益民和华院士明显地感到有些失望。

    楠山也不多话,“你们还是先看完实验报告再说吧。”

    华院士和张益民两人去看实验报告,楠山也没有闲着。

    继续观察着六只小白鼠的状态。

    其实,这些小白鼠能存活到现在,基本上就能确定治疗方向是正确的。

    楠山手里没有梦莲花和寻梦鱼,一时间还真弄不清楚,推动A病毒死灰复燃的原理。

    不过,楠山已经肯定了,推动手段一定是黑苗用蛊和南洋手段的集合体。

    至于他们是怎么做的,楠山想得很清楚,等拿到梦莲花和寻梦鱼以后,自己也来培育得试试。

    他不会南洋一脉的手段,也不会黑苗一脉的养蛊,但是并不妨碍他找出其中的破绽,也不妨碍他找到破解的方法。

    就像当时在医院,他就消除了南洋一脉隔空施术一样。

    没过多久,华院士和张益民就抬起了头。

    眼光里满是惊叹和赞赏。

    楠山也不多说,立刻走向了工作台。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华院士和张益民紧跟在他身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楠山依旧取出了四只小白鼠。

    依旧是分成了两个批次。

    再次演试,对楠山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不过十分钟,楠山就轻车熟路地做完试验。

    剩下的时间,就只是观察了。

    楠山没理会华院士和张益民二人,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机会难得。

    华院士和张益民没有天眼,但是,他们可以借助实验室里的检测仪器。

    张益民手里拿着报告站在华院士身旁,华院士眼睛则紧盯着各种仪器。

    二人一个念念不停地说着数据,一个拿着笔飞快地做着比对。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时间已经接近了深夜。

    最后一组数据比对完成,张益民惊呼了起来。

    “一字不错,一个数据都不差,全部数据百分之百吻合。”

    华院士也吃惊不已,但凡实验检测数据都有一个允许的波动值,只要在波动范围内,就能证明实验数据真实有效。

    华院士也没有想到楠山的报告数据,竟然与再次异地重做奇迹般地百分之百吻合。

    “江先生,这类实验你总共做了多少批次?”华院士小声问道。

    “三十五批,包括这一次。”楠山满脸疑惑,“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一点问题都没有。”华院士连忙回答。

    其实,华院士不知道,楠山根本不懂什么报告数据波动允许范围。

    在山上的时候,师傅不老神医都是强调“煎药一把抓”。

    抓不准,楠山的屁股就得开花。

    不知道吃了多少打,楠山才炼出了一把抓去毫厘不差。

    师傅说了,大楚医术区别于西方医学的就是,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地而异。

    简单地说,就是患者不同,时间不同、地域不同,用药的数量和配方就不同。

    比如,同样一剂药,冬天喝的时候是补药,到了夏天喝就不是补了,而成了泄。

    这就是大楚医术的精髓所在:阴阳平衡、五味调和,从因上而治果。

    华院士是华佗后裔,懂得当然多一些。

    张益民会长则不然,他是西医出生,对大楚医术只了解一些皮毛。

    这也是大楚的悲哀,大部分与医学相关的高级职位,都是被西医出生的医生所占据。

    这不,张益民本想赞叹楠山几句,却引来了楠山的不快。

    张益民激动地说道:“江先生,你是怎么做到数据分毫不差的,简直比超脑计算得还准确。”

    楠山不太理解他的话,“张会长,难道用药不应该做到准确吗?”

    “应该,应该!”张益民连连点头,“不过,我们都是在允许范围内用药,做不到你这么精准。”

    “允许范围?”楠山还是不解,“那张会长,你说说允许范围是如何界定的,依据又是什么?”

    “当然是多年来科学研究的成果了。”张益民脱口就说:“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科学研究的成果,众所周知的事情?”

    楠山重复了两句,嚯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接着就破口大骂,“我草泥马的,这是哪家的科学研究,不知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吗?”

    吓得张益民连退了两步。

    好在大家都穿着防护服,看不出张益民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精彩。

    华院士见到楠山发火,赶紧走了过来。

    “江先生,你是神医传人,要求自然严格一些,但是,我们也不能要求人人都成神医呀。”

    楠山很无语地摇了摇头。

    “好吧,算是我想多了,现在报告交给你们了,我明天就要去春城,等你们找到了梦莲花和寻梦鱼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