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夜看着怀中意识混沌的林浅,意外地发现,她正是前几天在医院楼梯间遇到的那个跟他要烟的女孩儿。
彼时的她,身形单薄,眼神落寞,坐在台阶上抽烟的样子像个被抛弃的小兽,可怜巴巴的。
此时的她,与那个时候截然不同。
脸颊绯红如熟透的蜜桃,双眸紧闭,长睫不停颤动,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那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吐息间尽是灼热的气息,无意识地逸出几声难耐的轻吟。
小手仿若不受控制,肆意在他身前摸索,“嘶啦”一声,竟硬生生扯开了他的领口。
瞬间,一片紧实有力的胸膛袒露在夜色之下,如玉的肌肤散发着惑人的光泽。
一旁的李特助眼睛瞪得如铜铃,嘴巴都成了标准的“O”型,下巴差点惊掉在地。
他心中暗自腹诽:boss这棵万年铁树,平日里冷若冰霜,对女色仿若绝缘,没想到私下玩起来这么花,这么刺激。
一想到老夫人为boss的婚事愁得整日唉声叹气,八十岁的老太太头发都愁白了,如今这场景,可不就是现成的“惊喜”?
他贼兮兮地从兜里掏出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咔嚓”一声,拍下了这香艳旖旎的一幕,手指迅速在屏幕上点动,麻溜地发给了老夫人。
想着老夫人收到照片后,保准笑得合不拢嘴,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正沉浸在自己美好幻想中的李特助,就见自家总裁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刀,精准地劈在了女孩儿纤细的后颈。
前一秒还在傅时夜怀中不安分扭动的林浅,下一秒就软软地倒在了他怀里,没了动静。
李特助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为乌有,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个大写的懵:�7�6_�7�6
啊这......
这是人干的事?
正确的打开方式不该是霸总单手抱起小白花女主,另一手拉开车门,将女人轻轻放在真皮座椅上,随即高大的身躯顺势压上去,两个人在宽阔的后车厢......水到渠成?
根据他浸淫霸总小说多年的经验,该是这样发展才对啊。
怎么他家boss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李特助眨巴眨巴眼睛,换来的是傅时夜冷峻的眼神:“看够了吗?”
李特助一个激灵回神,笑着走上前,刚要报告东郊地皮交接的工作,可当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林浅的脸上时,他惊讶地脱口而出,“咦?怎么是她?”
“你认识?”傅时夜眉头微挑。
“嗯,她就是在总裁您西装上绣牡丹的那位姑娘。”
“原来是她。”傅时夜低语,目光再次落在林浅毫无防备的睡颜上,若有所思。
东郊项目对他拓展海城商业非常重要,他身上穿着的这套西装,是专门为拍卖会这样的正式场合准备的。
只是没想到,西装会被人为烫出一个洞,虽不知具体是何人所为,但大抵逃不掉海城那几个与他竞标的家族。
修复高级定制的西装,是一件非常精细且高难度的工作,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他本不抱希望。
可西装胸前那朵苏绣牡丹却给了他非常大的惊喜。
甚至,他总觉得针法看着很熟悉,非常像一年前他在拍卖会上花三千万拍下的“松鹤延年”,那副绣品是专门拍下来给奶奶祝寿的。
奶奶本就喜欢苏绣,却尤为喜欢他送的“松鹤延年”,为此,他还曾想多买几幅“松鹤延年”绣娘的作品,然而却被告知,市面上只有两件这位绣娘的作品。
“松鹤延年”是其中之一。
另一件叫“国色天香”,这件作品的绣工比之“松鹤延年”更加精进,只可惜是个半成品,眼看着就要收尾了,不知为何那位绣娘却在一个月前突然不绣了。
他想,可能是绣娘出了意外去世了吧,不然又怎么会放弃自己的作品。
“总裁?”
傅时夜回神,看了看胸口的苏绣牡丹,又看了一眼怀里的林浅。
如果她的苏绣水准很高的话,未尝不可让她把“国色天香”补全,如此一来,等今年奶奶的生日便可再次给她老人家一个惊喜。
傅时夜把林浅抱上车,察觉到林浅的状态不对劲儿,像是被人下药了,他果断道,“去医院。”
......
林浅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医院。
身上那股要命的燥热已经褪去,意识也十分清醒。
回想起宴会上林婉儿那恶毒的嘴脸和所作所为,林浅心中恨意翻涌。
她翻身下床,离开了医院。
李特助处理完入院手续,又跑去买了些生活用品,等他回到病房,却发现病床上空无一人。
半个小时后,林浅打车回到了林家。
刚一推门进去,还没等她站稳脚跟,林父的谩骂便如狂风暴雨般劈头盖脸而来,“你这逆女还敢回来!”
话音未落,一只茶杯狠狠砸向林浅,林浅眼神一凛,侧身躲开。
茶杯“哗啦”一声砸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林父暴跳如雷,“你还敢躲?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
林婉儿一副为林浅着想的做派,劝说,“爸,您先冷静,我相信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
“在宴会上把你推倒,害得你弄的一身脏污,在众人面前丢脸,她就是故意的,就是见不得你好,想要用伤害你的方式报复我们林家。”林父怒目圆睁,显然已经气到了极点,“林浅,你给我跪下!”
林浅冷冷地看着这父女俩一唱一和。
她挺直脊背,目光如炬,直视着林父,声音冷硬得不带一丝温度:“我为什么要跪?明明是林婉儿在宴会上给我下药,想要害我身败名裂,你们不去质问她,反倒来怪我?”
林婉儿眼眶里瞬间蓄满泪水,哽咽着说,“姐姐,你推倒我害我在众人面前丢脸,我可以不计较,可是你不可以血口喷人啊。”
林父听到林浅的反驳,大声吼道,“你还敢狡辩!婉儿向来乖巧懂事,岂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今天你若不给婉儿道歉,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林母在一旁,虽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顺着林父的话,附和道:“浅浅,你就服个软,认个错吧,一家人别闹得这么僵。”
林彦书也皱着眉头,“浅浅,你今天确实太过分了,赶紧给婉儿道歉。”
林浅看着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中的恨意如火山喷发,瞬间达到了顶峰。
她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彻底失控。
积压多年的委屈、愤怒,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眼神中透着无尽的疯狂。
“你们都向着她,都逼我!好,好得很!”林浅整个人像是失去理智的困兽。
既然他们不能还她公道,那她就位自己讨回公道。
她猛地冲过去,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把林婉儿摁在身下,就砸了下去。
“啊——”林婉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中满是惊恐。
林浅满腔恨意,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林婉儿的头上。
“死,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