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厌的身体一僵,完全没料到孟晚溪会来这一出。
孟晚溪睡得浑浑噩噩的,她忘记了自己已经和傅谨修提了离婚。
只当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下午,她在沙发上睡着了,含含糊糊吩咐了一句:“好硬,抱我回房间睡。”
她应当是睡得不太舒服,便潜意识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俯身连人带毯子抱了起来。
过往拍戏时他也抱过孟晚溪,比起三年前她似乎还轻了一些。
小女人困极了,上楼时也没有睁开眼睛,真的拿他当成了傅谨修。
小脑袋歪在他的脖间,温热的吐息铺洒在他的锁骨处。
将那片冰白的皮肤染上了一抹绯红。
刚刚放上床,孟晚溪便乖乖抓着毛毯,小脸埋了进去,呼哧呼哧睡了。
电动窗帘缓缓合上,将外面萧瑟的风景遮住。
霍厌关门离开。
厅的沙发上手机一直在震动,他垂眸扫了一眼备注[傅谨修]。
分明三年前,她的备注还是[最爱的亲亲老公�7�8]。
原来只是傅谨修了啊。
*
孟晚溪这一觉睡得很踏实,还没完全醒过来,她的脸颊在枕上蹭了蹭。
微凉的触感让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家里的枕头是磨毛质感,而这分明是丝绸。
漆黑的房间里,她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是霍厌身上的味道!
置身于陌生的床上,好似进入另一个雄性生物的领域,被那人的怀抱所包裹似的。
她摸到床头灯,晕黄的灯光下她的小脸一片惨白。
这分明就是霍厌的卧室,就连床品都是黑色的。
她记得坐在沙发上玩连连看等霍厌。
结果她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还嫌弃人家的沙发太硬,提出要去床上睡这么无理的要求?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孟晚溪就觉得要疯了!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尴尬得不知所措。
孟晚溪掀开毛毯下地,想了想,又顺手给人将毛毯叠得整整齐齐,继而踩着柔软的地毯匆匆下楼。
厅里一片安静,倒是厨房传来声音。
孟晚溪循声而去,看到那高大身影在料理台前忙碌,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霍厌。”孟晚溪有些难堪开口,原本她是来请他吃饭的,哪有东道主请到人家床上去的道理?
男人将手里的菜洗干净,顺手关了水,不紧不慢擦拭着手上的湿润,这才转了身。
看到一脸尴尬的孟晚溪,他淡淡开口:“我很久没来这边住,只有主卧铺了床。”
“十分抱歉,我……我这几天没睡好。”
“可以理解。”
他神情微凉,主动提起:“我看新闻了。”
孟晚溪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试探性问:“你知道我先生是谁?”
他平静回答:“四年前,我见过他来探班。”
是了,那一天是平安夜。
傅谨修千里过来给她送苹果,那天下了大雪,而她满脸写满了开心,穿着单薄的戏服,在大雪纷飞的竹林狂奔。
那天他正好在车上,看到她喜笑颜开扑向傅谨修的怀抱。
大雪纷纷扬扬从她身边落下,染得她眉目如画。
孟晚溪自嘲一笑:“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想到之前她不顾一切飞蛾扑火退圈,现在傅谨修和另外一个女人闹上热搜的鲜明对比,霍厌一定觉得她很可笑又很可怜吧。
然而他并没有对此评价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今天很晚了,就在家里吃吧。”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不过,先把鞋穿上。”
孟晚溪穿上拖鞋,找到了自己沙发里的手机。
这些年来她的电话已经很少。
除了偶尔外婆的来电,那就只剩下快递和傅谨修。
仔细想来也挺可悲的,她好像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有。
哪怕是她今天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看着上面傅谨修一共给她打了几十个未接来电,脸色沉沉。
怎么她的日子就过成了这样呢?
那晚离家出走,除了酒店她就没了别的选择。
即便是她悄无声息死在了外面,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吃饭了。”霍厌提醒道。
孟晚溪回过神来,洗了手走入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他竟然做了一桌像模像样的家常小菜,霍厌这样的人给她做饭,放在几年前孟晚溪想都不敢想。
毕竟那些女配当初为了接近霍厌可没少使手段,他天生凉薄冷漠,一脚将人踹到冰水里也是常有的事。
这几年孟晚溪吃惯了各种名菜,其实她喜欢川菜,重油重辣,尤其是像烧烤这种烟熏火燎的才有烟火气息。
桌上的菜都是她喜欢的川菜。
水煮牛肉、麻婆豆腐、辣子鸡,还有两道素菜,和乳鸽汤。
“这……真的是你做的?”她瞠目结舌。
“不像?”他将筷子递给她。
孟晚溪夹起一块辣子鸡,“是不太像,这个味道跟咱们当初去蜀地吃到的那家味道一样,你怎么做出来的?”
“随便做的。”
霍厌起身走向酒柜,“要喝点酒吗?”
孟晚溪摇摇头,“你自便,别管我,我不能喝酒的。”
他取了一瓶康帝过来,用毛巾擦拭着瓶身,“怎么?怕你先生介意?”
孟晚溪埋头啃着辣子鸡,随口回答了一句:“跟他无关,是我怀孕了。”
霍厌拿着开瓶器的手僵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