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派出所那边送来个锦旗。”
“那会儿是我头一次听到林然这个名字。”
“然后是第二次——”
“十二月听说那歹徒越狱逃跑，又在市中心被抓回去了。”
“勇斗歹徒力拼生擒负伤的，还是那个林然。”
“派出所又送一回锦旗。”
“嘿，当时觉着这叫林然的小子不说别的，倒霉是真倒霉，同一个歹徒两回都让他撞上了。”
“第三次——”
“是今年三月，你们人文学院几个专业班级组织灵泉山春游。”
“遇上山洪，学院这帮孩子们都是好样的，危难关头先送老幼妇孺下山。”
“听说里头还有个小子，最后一趟该下来了，为了救个孩子愣是掉头杀回去，拼着自己上不了车也把人先抛过乱石堆，自己一个人转头面对暴雨山洪……”
“那场面，听着都惊心动魄啊——”
“好在都安然无恙。”
“最后一问名字。”
“又是林然。”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砚声抬头瞅瞅面前某个靓仔，也是满脸纳闷：
“你小子怎么哪儿有天灾人祸哪儿就有你？”
“走到哪儿麻烦事儿跟到哪儿。”
“柯南吗？”
林然听得一顿干笑：
“哈哈哈是啊我也纳闷呢……”
“大概就是凑巧。”
“凑巧而已。”
……
摇摇头，顾砚声没有多做追究，自顾自倒了杯茶，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悠悠然继续说下去：
“几次三番下来，我对林然这名字有了印象。”
“来了兴趣，也就回过头查了查。”
“一查又查出不少东西。”
“才知道你小子真是个不安分的主，迎新晚会整了出校花献花轰动礼堂——”
“嘿女朋友还是苏长彦那小子的闺女，有两把刷子。”
“然后还查到什么乱杀CP、合理情侣、整出来什么玉南习俗凑巧合理、GTMD玉南中学……”
说着说着老人忍不住额角冒黑线：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然也擦汗，赶紧给老爷子续上茶水：
“聊偏了聊偏了……”
“咱不说这个——”
再端起茶杯喝了口，顾砚声看看林然，哼哼两声，继续说：
“还有去年寒假，南方雪灾，你在玉南搞了个赈灾募捐，扯上东大的虎皮搞联名义卖——”
“给学校这边打上来个申请书策划案。”
“我也看过了。”
“脑筋转挺快……什么记忆面包升学吐司买了必上东大……”
“邪门歪点子一套一套的。”
“但事儿办得确实漂亮，地道。”
老爷子这边勉为其难地公正观夸一句。
某人这边则猛猛擦汗。
许久不见的内心Q版迷你小人儿更是猛猛努力反省回忆——
哥们儿这一年干了多少歪门邪道的事儿？
以后可不敢再胡来了！
“如果只是以上这些。”
“也只算我东大出了个好苗子，小妖孽。”
“东大立校七十年，出过的天才妖孽也不在少数，多你一个，不算稀奇。”
“不过——”
说到这里的顾砚声微微顿住，抬头深深看了林然一眼：
“直到西南地震。”
“你小子带着开心网为灾区做的那些事。”
“才算真正入了我顾砚声的眼。”
……
从教职工老宿舍楼前小凉亭离开的时候，已是黄昏。
晚霞漫天。
走在校园林荫道上，林然耳边依旧还回响着老爷子那番话语：
“单单开心网CSO这一个身份，也不算什么。”
“这么多年我带出来的上市公司老总、亿万富翁也不在少数。”
“还没落到一个新兴的互联网独角兽公司首席战略官就值得我顾砚声高看一眼。”
“但五月以后你小子做的那些事。”
“却不一样。”
“最强大脑PK问答推广全民科普，地震防灾知识传播惠及西南万众。”
“天灾来临开心网静默点烛祈福。”
“统筹规划开通网上求助救援信息渠道。”
“慈善晚宴一个新兴公司捐出关系自身命脉的三千两百万善款——”
“一个人的见义勇为，是小善。”
“但后面这一桩桩……”
“是大功德。”
“是家国义。”
“了不起。”
说到此处时，这位东大终身名誉校长、位列南省乃至国家高层领导座上宾的老人。
甚至亲自起身。
为林然倒了一杯茶。
这份待遇，放眼整座东海，有机会有资格享用的，不超过一个巴掌之数。
“君子三立，立功立言立德。”
“横渠先生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东大建校七十载，校训所求无他。”
“不论功利得失。”
“只求为国养士。”
“培养出十个百个千万富翁、亿万巨豪，算不得荣耀。”
“出一个胸怀锦绣心系家国之士。”
“就值得我顾砚声满心欢畅痛饮三大白！”
“小子。”
“你就照着现在这条路给我稳稳走下去，保住你自己这份胸怀和气性。”
“以家国为念，秉济世之心。”
“别说寻常赚他十亿百亿千亿。”
“你未来该走到的高度，或许我顾砚声都要为之仰望喝彩。”
“这条路不好走。”
“但只要你不犯错，有我顾砚声在东大一天，东大，就会是你最稳固的后盾。”
思绪收回。
林然抬起头看向天边的绚烂晚霞。
微微笑起来。
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
当电话接通。
他语气随意寻常对着那头说了一句：
“妥了。”
电话那头安静一瞬。
然后。
便是开心网总部小洋楼会议室内、以程炳皓为首的开心网所有中层高层核心干将爆发出的激动庆祝欢呼声！
至此——
开心网高校官方深度合作战略。
稳稳迈出攻坚第一步。
而同样自这天起。
最近些许时日看似稍有些低调沉寂的国内互联网最大黑马。
掀起的波澜。
将要再次惊动天下。
***
（小副本结束顺便推了推事业主线，给后面的某个大高潮做个铺垫。）
（感觉俩月好像写不完，那就看着来吧！日常求个催更和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