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同志,你那个肉酱能不能卖给我点?”
老头看了阮心怡半天,看阮心怡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最终还是没忍住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了出来。
阮心怡不由和夜修齐对视一眼,随后看向老人道,“那个大爷,我们这是做着自己吃的,不售卖。
而且不是有规定,私人买卖属于投机倒把吗?我们可不敢跟着政策唱反调。”
老头立刻笑着道,“小同志,政策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而且你这也不属于大量的进行买卖,不属于投机倒把。”
话居然还可以这么说的吗?
阮心怡有些神色古怪的看着老头。
老头看阮心怡又不说话了,只得继续道,“是这样的小同志,我这次去福省,目的就是为了看病。
说起来,我这个病也是有些古怪,就是什么味道也闻不到。
我可以说是跑遍了大江南北的,愣是治不好。
前几天我听人说福省有个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就想着过去碰碰运气。
结果,你别说,我这运气还挺好的,人还没到医院呢,这个病就好了。”
“所以?”
阮心怡一时之间不知道老人家想表达什么。
老头再次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肉酱,随后道,“这不是,我刚刚正食不知味的吃着东西。
突然就闻到一股子奇特的香味,我这一圈找下来,才发现居然是你这肉酱散发出来的。
所以我就想着,既然这肉酱我只是一闻就有这样神奇的功效。
那我吃了的话,会不会效果更加显著?”
所以这说了半天,还是在打自己肉酱的主意。
其实牛肉酱阮心怡空间里多的是,别说是卖了,就是给老人家一罐也没啥。
毕竟她又不是小气的人。
可她却不想为此破那个例,毕竟他们这长途跋涉的,要坐两天两夜的火车。
如果她破了这个例,那一会儿万一还有其它人过来跟她要。
那到时她给还是不给?
毕竟不管是什么年代,爱占小便宜的人不在少数。
她若是给了老人,其他人眼红了也过来要。
她给,说实话谁都不认识谁,她凭什么白给人?
如果只是一个人要,那还好说。
那若是要的人多了,她还要继续给吗?
她又不是活菩萨。
可她若是卖,那要是让有心人告她一个投机倒把,那她怕是还没到长山岛,就被抓进去喝茶了。
想到这里,她立刻看向老人道,“大爷,我觉得您说的有些夸张了,我这个肉酱好吃是好吃,但真的是没有治病的功效。
您既然已经上了这趟车了,那所幸就去福省看看吧。
没准去了之后,直接药到病除,这也是对您的身体的一种负责不是?”
老人看阮心怡确实是不想卖给她,最后只得道,“那行吧,那我就听你的去医院看看再说。
不过小同志,你这个肉酱能不能给我吃一口?”
老人说着,从手上端着的饭盒里拿出一个馒头,然后将馒头一掰为二。
意思显而易见。
阮心怡虽然对老人家有些无语,不过人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若是再小气的不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她将吃剩下的半罐酱递给老人道,“那这些就给您拿去吧。”
老人原本有些失落的眼神瞬间闪过一抹亮光,然后上来便将肉酱拿在手中。
然后在阮心怡无语的眼神下,直接丢给阮心怡一张大团结。
然后仿佛是怕阮心怡叫住他一般,拿着肉酱便撒丫子的就跑了。
速度之快,就好像后面有鬼撵似的。
阮心怡有些被震惊到了。
“这老人家还挺可爱的。”
片刻后,阮心怡有些无奈的看向夜修齐来了一句。
“嗯,是个挺有意思的老人。”
夜修齐说完,便和阮心怡继续吃起了午饭。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夫妻二人的食欲,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将一饭盒的盒饭和拿出来的葱花饼和肉酱吃的精光。
吃饱喝足后,习惯了午休的阮心怡风景也不看了,直接倒头就睡。
她也不用担心,会有小偷偷他们的东西。
一来有夜修齐,二来,她向来是个警觉的人,就算是睡着了,有人偷她的东西,她也会发现。
还有一点就是,她值钱的东西都丢进了空间里,她也不怕贼惦记她的东西。
夜修齐自然不知道阮心怡把东西放进了空间,所以虽然也是躺着,却不敢真的睡着。
毕竟现在火车上的小偷多的是,卧铺里面的小偷虽然少,可也不是没有。
“那啥这位同志,麻烦你让一下,我要上去。”
夜修齐躺下没一会儿,突然一道让人讨厌的女声在自己身侧响起。
夜修齐缓缓的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江如烟站在自己的脚边。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脚的位置,离铺位的边边别说是放只脚了,怕是有人坐都坐的下的那种。
而且,上中铺的时候,也未必需要踩着下铺上,踩着梯子也能上去。
所以眼下看来,明显的就是江如烟在没事儿找事儿。
夜修齐本就不是那种多话的人,更不可能与一个女同志去计较什么。
除非这人是在欺负他的小媳妇儿,那就另当别论了。
夜修齐冷冷的晲了江如烟一眼,随后将腿往里边靠了靠。
就是那种,几乎贴在墙上的那种。
“我说你这位同志,你就不能起来吗?”
结果夜修齐的退让,换来的是江如烟的变本加利。
声音还大到,直接把睡得正香的阮心怡给吵醒了。
嗯,其实这也正是江如烟真正的目的。
因为在江如烟看来,把她气的吃不下饭的阮心怡,凭什么她自己反而吃的香睡得更香。
既然她吃不好,她自然也不想让阮心怡好过。
阮心怡其实在江如烟喊夜修齐给让位置的时候就醒来了,只是假装没听到罢了。
结果江如烟不把她吵醒不罢休,她也就没有必要再装睡了。
阮心怡猛的坐卧铺上坐起来,随后看向江如烟道,“这位如烟大帝同志,这铺位是我们花钱买的,所以现在它是属于我们的。
我们愿意让位置让你踩着上去那是情份,不让你是本份。
怎么,你还想没花钱,就想占为己有不成?
这到底是你脸大呢,还是你已经不要脸到把自己的脸面扔在地上让人随便踩了?”
江如烟死不悔改的看着阮心怡道,“那有本事,你们买上铺去,这样不是就没有人踩了吗?”
阮心怡冷冷的一笑,“这也正是我想说的,你既然觊觎别人的下铺,那你有本事也去买下铺呀。
既然没本事,你就别给我没事找事儿。
否则我管你爸是谁呢,谁惹我,我就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阮心怡说着,用力的握紧拳头。
瞬间,她的拳头传来了一阵阵让人心颤的嘎巴声响。
虽然江如烟没有看过阮心怡真正的跟谁动过手,可是莫名的她觉得阮心怡打起人来,一定狠。
心胆惧裂下,本能的颤声问,“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