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宋清殊答得太干脆,盛熙川愣了一下。
这是他一直想问,又拧拧巴巴憋在心里的问题。
“之前你说我对舅舅的感情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一点都不理解。因为我这个人很闭塞,又没有交际,舅舅是我接触到的除了干爸之外的唯一异性。我以为自己喜欢他。”宋清殊说,抬眼看着盛熙川的眼睛。
又说,“我现在才明白,我对他的感情是对你不同的,我的确对舅舅没有男女之情。”
起码,莫北丞没有给过她情绪这样起伏的感觉。
看着宋清殊认真的神情,盛熙川也觉得,自己之前简直太别扭了。
那样执着地要她爱他,却又不肯主动先付出什么。怕太主动,不被她珍惜。
怕她觉得轻贱。
替她做个粥,都不肯直接告诉她,她问的时候还要遮遮掩掩。
她是女孩子,他都没有主动说过爱她,凭什么一定要让她迅速给出答案?
小东西刚才怎么说来着——
“我都主动来示好了,还穿得这么俗气”。
她第一次穿这样娇媚的桃粉色,衬得两颊都粉粉的,身材玲珑有致,那个腰更是细的惊人。
不俗气,但格外撩火。
要不是两人还在冷战,他怕早就忍不住,要把她吃干抹净了。
盛熙川伸出两只手握她的腰,两手的手指都几乎触到一起去。
这样极致的腰臀比,配这样清冷的一张脸。
他心跳有点快,坐不住了。
怎么是她的错呢,是他太不包容。
“我也爱你。”盛熙川啄了一下她的唇,之后抱着她站起身来。
宋清殊吓了一跳,伸手攀住他的脖子:“我还没说完……”
盛熙川脚步不停:“有话到床上去说。”
主卧的床又香又软,宋清殊屈起腿来,桃粉色针织裙被推到腰间去。
她的手绞紧身下的床单,脸上的桃粉色一点点堆积,比衣服的颜色更娇艳几分。
耳边是压抑的喘息声,短促,粗沉。
盛熙川啃咬着她的唇,一点点加重力道。
“可以吗,宝贝?”他在她耳边低声问。
宋清殊额上沁了一层薄汗,点了点头。
两人共赴巫山,躁郁的心都一点点平静了下来。
一直到满室的声浪停歇下来,盛熙川抱着宋清殊,手在她的小腹上打圈,才想起一件事来。
“宝贝,”他啄她的发顶,“有件事,没有告诉你。”
宋清殊“嗯”了一声,声线慵懒。
“那条粉钻手链是不是莫北丞送的,他送的那条早就被我丢了。我这条,是找人1:1复刻的,但钻石的净度更高。”
“不早说!”宋清殊低呼一声,一骨碌爬起来。
她腿软,一个趔趄:“我去找回来,好几千万呢!”
宋清殊果然软着腿去花园里找手链了。
盛熙川听到了她按服务铃叫人的声音。
他靠着床头,点了一根烟,身心舒泰。
在烟雾缭绕里,盛熙川想起那个下午,他刚跟舒颜大吵一架,下午跟盛司令去了莫家,便坐在莫家的花园里出神。
小卷发蓬蓬裙的小姑娘走过来,拿了一颗棒棒糖塞到了他的嘴里。
他不喜欢吃甜食,因为在他几岁时,舒颜出去乱搞的时候,每次都会买一根棒棒糖给他,吃到糖,他便生理性不适。
但那颗糖不一样,那颗糖莫名甜到了心里。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暮与朝。”
那个小公主一样的姑娘,如今竟然成了枕边人,刚才还在说爱他。
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只觉得自己冷了她八天,实在是不应该。
宋清殊下去,有将近半小时才回来。
她举着那串手链对盛熙川献宝似的炫耀:“我找回来了,在冬青丛里。”
盛熙川对她伸出双臂,宋清殊不明所以,却也对他双臂微张。
她又被他抱进了怀里。
“你还生我气吗?”盛熙川问她,亲她的耳朵。
“不气了,以后你不许这样,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我做的不对,你可以骂我。”宋清殊说。
“不敢,老婆大人。”盛熙川嗓子里带了点笑意。
“腰酸不酸?”他问。
“你说呢?”宋清殊横他一眼,“简直要命了,你是人还是打桩机?”
盛熙川被她的比喻逗得心花怒放。
他伸手替她揉腰,低声笑她:“不是你刚才神魂颠倒的时候了?嗯?”
揉着揉着,小腹又窝了一把火。
两人折腾到凌晨,盛熙川终于肯放过宋清殊,抱着她去洗了澡。
之后,躺在床上,关了灯,两人昏昏欲睡。
“我们要个孩子吧,小宝。”在黑暗里,盛熙川突然说。
宋清殊愣了一下。
她本以为嫁到盛家,自己一定是担负生子重任的,毕竟盛老爷子病入膏肓,看她怀孕,也会多个念想。
可后来看完全不是这样。
盛熙川比她还注意,回回用套子,偶尔不用,还是选在她的安全期。
怎么现在倒是主动提起了。
她想来想去,难道是因为回答了“爱”吗?
“好,生两个,还能做个伴。”宋清殊迷迷糊糊说,接着便阖上眼睡了过去。
她婚姻里的这场危机,有惊无险,也算是平安过去了。
可这不过是个开始,日子向前,事情便不会少。
莫北丞那天被她面斥后,又是许久不曾出现过。
而沈小鸢,从结婚那天起,就没有跟莫北丞同房过。
她去找帕丽姐妹喝咖啡。
她们原本不熟,但因为有宋清殊这个共同的敌人,突然便姐妹情深起来。
“你也不用太担忧,我看是宋清殊这个人不自重,倒不是你丈夫的问题。”霓娜劝她。
沈小鸢摇头,神情凄苦:“过去我也这么安慰自己,可你们不知道,莫北丞自从宋清殊回国后,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有一天晚上看了他的手机,他的网盘里有个专门的相册记录宋清殊的成长,有几万张照片。”
也就是那天晚上开始,沈小鸢嫉妒灭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