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熙川在书房许久,宋清殊坐在二层厅枯等他出来。
这事因她而起,她得解释清楚。
带着隔阂过夜,对两人都不好。
时间一点点流逝,看表已经快12点了,盛熙川没有出来的意思。
宋清殊叹口气,去让厨房做了一份宵夜,之后端了去敲书房的门。
盛熙川再次打开,神色依旧冷淡又复杂。
“先吃宵夜,想听什么,我慢慢解释给你,好不好?”宋清殊站着门口,捧着一碗云吞面,神情温顺又乖巧。
盛熙川没说话,把她让了进门。
他回桌前坐好,她把那碗云吞面摆在他面前。
“厨房刚做的,你趁热吃。”
盛熙川没说话,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低头吃。
他不说话,宋清殊便也不言语,她坐到了他书桌对面的沙发上。
一直看他吃完,宋清殊才开口说:“舅舅的确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呵斥他了。”
盛熙川冷冷抬眉:“我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先心虚了,怎么,思考了半晚上,觉得北欧太冷是不是?”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宋清殊被他奚落得有点难堪,咬了下唇:“我没有想过跟他走,我不说是怕你多心。”
盛熙川:“心虚就心虚,反怪我多心?”
他一直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宋清殊有心理准备。
她深吸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他的书桌前,认真地看着他,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一口气把话说完:
“舅舅说,在我嫁给你之后,他越发看清了自己的心。他要抛下一切跟我远走高飞。我斥责了他,在我心里,舅舅这个行为非常拉分。
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喜欢过舅舅,怕你觉得我余情未了,并非我现在对他还有感情。
我如果心里有鬼,有的是隐蔽的地方可以去,未必要约在大庭广众之下,还在那么靠门口的位置,是不是?”
宋清殊站在桌前,面色平静,一双眼睛无比清透。
盛熙川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儿。
“你先回去睡觉。”他说。
没有就这个话题争辩或者交谈的意思。
宋清殊在心里叹了口气。
该做的部分已经做完了,其余只能看盛熙川能不能想通。
她就这样回了房间。
凌晨两点多,盛熙川回了卧室。
他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带了一身潮气,之后在背后拥住了宋清殊。
没有前戏,他粗暴地咬她的唇,之后强势地进入了她。
比起之前的欢愉,宋清殊只觉得疼。
她的第一次因为做了充分的准备,都没有疼成这个样子。
“盛熙川,疼!”宋清殊低呼,试图唤起他的一丝怜惜。
可盛熙川非但没有,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他像一头猛兽,放肆冲撞,根本不顾她的感受。
她的身体没有打开,疼得近乎绝望。
“盛熙川,你不能这么对我!”宋清殊要哭了。
“宋清殊,说你爱我。”
盛熙川的嗓音粗沉,带着压抑得快要喷发的情绪。
她爱他吗?
宋清殊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应该是爱上了的,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带给过她无数实打实的心动。
可他们从来没有说过爱。
也许她迟疑的时间太长。
盛熙川猛地抽离。
“我爱你。”宋清殊说。
盛熙川已经下了床,他什么都没说,深深地看了宋清殊一眼,之后摔门离去。
望着晃了两晃的门,宋清殊有点失神。
他答应给干爸的生意还给吗?陆家和宋家,还有莫家,会不会都被迁怒?
他也没说过爱她,却只因为她没有快速回应说爱他,就生气了。
她从小缺爱,结婚后因为盛熙川的好而暂时放松了警惕,这件事的发生也算是给她提了个醒。
这样的婚姻,平日里他愿意宠着她,哄着她,看不出什么。
真遇到事,才知道自己在低位。
盛熙川走了就没有回来,她也一夜没有睡。
到了第二天天亮,宋清殊去了自己买的那套房子里。
房子原本就是精装修,可样子她不太喜欢,当时买来是看重了地段户型和采光。
她准备重装一下,她和盛熙川的婚姻不出问题最好,出了问题也不至于回宋家看人脸色活着。
这样想着,她当即在网上联系了几家装修公司的人来看房,要他们出设计稿。
没想到第三家公司来的是认识的人。
宋清殊一见他先愣了:“程宴,你什么时候回的国,没留在外面发展吗?”
程宴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人还算熟。
“老同学,好久不见。”程宴很高兴,给了宋清殊一个大大的拥抱。
宋清殊给他倒了一杯水,两人坐下来聊了聊近况。
原来,程宴的父亲上个月去世了,母亲不愿意去国外生活,他便回国开了个设计公司,也方便照顾母亲。
对于宋清殊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
感慨道:“当时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能驾驭的了女孩,没想到嫁的这么高。”
看来都知道盛家门第高,是她自己被偏爱的时候得意忘形,实在不应该。
宋清殊不好说什么,便含糊了过去。
她装修的事,便定了程宴。
程宴不解她有几千平米的大别墅住着,装修个80平小两居有什么意义。
“未雨绸缪。”宋清殊说。
那天后,盛熙川有足足一星期没有回去。
宋清殊侧面打听,发现他也没有出差。
他白天在公司,晚上便在外面喝酒,组局。
还是苏白先发现了不对。
盛熙川比平时喝酒的频率高了太多,结婚后他向来着急回家,现在最不急的反而是他。
苏北去问杨端和吴小爱,那两人也说不出什么,只说不知道怎么了,老板心情非常不好。
对公司上下严厉到了苛刻的地步,高层们稍有不慎,便面临被辞退的风险,一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简直人人自危。
苏白:“他有病,自己不顺心,为难打工人做什么?”
杨端:“老板脾气不好,但给的真多,所以都能忍。”
苏白:“……”
苏白自认为对盛熙川还算了解,工作上嫌少有他搞不定的事,万一真的搞不定,他也是输得起的,不至于这样。
他想来想去,还是给宋清殊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