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盛熙川又让人调来了酒店监控。
监控显示,全程宋清殊只去过一次沈小鸢的化妆间,和陆夫人与杜夫人一起。
“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全程没说话的沈先生突然说,对盛熙川陪笑脸,“小鸢也不懂事,这种事,要怀疑就怀疑哪个下面的人不开眼做手脚,怎么也不可能是盛少夫人做的!快向盛少夫人道歉!”
这是沈先生一贯的作风。
有事让老婆和女儿出来闹,如果占了便宜就蔫儿眯着不作声。被人诟病,就站出来说,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不懂事,这个家还是他做主。
宋妍妍也马上说:“我就知道我妹妹不是这种人吧。”
上次她帮陈菲然算计宋清殊就已经遭了反噬,这次,可不敢再扯上关系。
可没有人搭理宋妍妍。
宋清殊:“我不需要道歉,有些事,不是道歉就行的。”
如果说宋清殊只是不给面子,盛熙川简直是披头盖脸了。
他看着沈先生冷冷开口:“呵,你女儿不懂事,你和你老婆又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沈家也是猪油蒙了心。
我夫人愿意来参加婚礼,是给你们沈家面子,你们倒是蹬鼻子上脸,算计到我夫人头上了。”
“贤侄,话不是这么说……”沈先生的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这一定是误会。”莫夫人也来陪笑脸,“今天俩孩子结婚是好事,没想到闹这么一出……盛小爷,来的都是人,把酒店封控起来不像话,要不,这事就这么算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阶段,明眼人都知道是沈小鸢给宋清殊下套。
她敬完酒回到化妆间就开始哭闹,说被人在婚纱上做了手脚,之后把长辈们都叫了来,然后说一定是宋清殊干的。
两边的长辈还没反应过来,沈小鸢已经让人下楼把她和盛熙川找了来。
今天是莫家操办的婚礼,莫家的新娘子生事端,传出去不好听。
莫夫人胆战心惊,刚才看宋清殊的那几分理直气壮都没有了。
“连我夫人都要查,别的人做的就不查了?这上京,是谁比我夫人还尊贵,还让人敢怒不敢言?”
盛熙川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用眼神扫视了一下莫家和沈家的众人,“去查,这事不给我个交代,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沈小鸢连哭都不敢哭了。
“一定是化妆师干的,化妆师之前一直夸北丞帅,一定是嫉妒我!”沈小鸢说。
宋清殊神色淡淡:“化妆师连你和舅舅的八字都查到了,还真是厉害。”
沈小鸢吓得闭了嘴。
她已经有点六神无主了。
“小鸢,这事我也要一个解释,如果你不能自圆其说,我不介意当场离婚。”莫北丞摘下了他的胸花,对沈小鸢态度冷淡得跟婚礼上判若两人。
“离婚就离婚,莫北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宋清殊是什么感情,我受够了!”沈小鸢又开始发疯。
沈先生走过去,抬手利落地给了她一个耳光:“别乱说!”
“我们现在去查,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沈先生拽着自己的女儿,倒退着出了化妆室的门。
一时间,众人散去,化妆室内只剩下盛熙川和宋清殊。
盛熙川抬脚把门踢上。
“刚才没害怕吧?”他问宋清殊。
宋清殊摇摇头,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盛熙川问。
“我觉得我老公这个人,还挺护犊子的。这么替我撑腰,我很高兴。”宋清殊,走过去给他一个拥抱。
盛熙川抱住她啄了一下她的唇:“别说我知道你做不出这种下作事来,就算是你做的又怎么样?沈家人反了,一个个大呼小叫的。”
他把宋清殊抱到腿上,又问:“在二楼遇到陆夫人不是巧合吧?”
宋清殊点点头:“我就觉得沈小鸢没安好心,便请干妈去二楼等着,也是运气好,猜对了。”
“我老婆天下第一聪明。”盛熙川夸她。
“不不,我老公第一,我第二。”宋清殊说。
两人在化妆室又腻歪了好一会儿,沈家人才带着个保姆过来替罪,说这个保姆是沈小鸢身边的,见不得她好,才在婚礼上使坏。
这个婚纱早就做手脚了,沈小鸢没发现而已。
宋清殊:“那沈小姐真是超绝钝感力,又是大头针又是纸片人的,都发现不了。”
她一本正经冷幽默,沈小鸢父母陪着笑脸,沈小鸢和莫家人都没敢出现。
“我把人带来了,还请盛小爷发落。”沈先生说,这下也不敢叫贤侄了。
盛熙川:“她诅咒你女儿,又不是诅咒我老婆,用不着我来管。倒是你女儿,不分青红皂白,想陷害我老婆,这笔账得好好算算。我记得沈家港口上的货船,一直是靠盛家行的方便吧?”
沈先生吓得就差给盛熙川跪下了。
这几年沈家经济下行,要是船舶运输的业务再停了,又是一笔大损失。
“盛小爷,这都是些女人间的小摩擦……”
“欺负我夫人就没有小事。”盛熙川起身,对宋清殊屈起一条手臂。
宋清殊挽上去。
“转告沈小姐,好自为之吧,自己咒自己遭了反噬,别到时候没地方哭去。”宋清殊说。
两人离开了云顶酒店,都在回忆刚才的一场闹剧。
宋清殊说:“能用自己的婚礼上算计别人,沈小鸢也是个狠角色。”
“狠但是不聪明,成不了大气候。”盛熙川评价她。
但对他来说,这件事也并非全无好处。
最大的一点好处是,沈小鸢这样的人嫁给了莫北丞,宋清殊厌恶和尚恨及袈裟,捎带着会在心里给莫北丞降分。
但他不能说,说了好像他多在意似的。
这件事在两人这里就算翻了篇。
但对莫北丞和沈小鸢的感情无疑是很大的冲击。
第二天,莫北丞打电话约了宋清殊喝咖啡。
而沈小鸢,新婚夜哭了一夜,竟然主动联系了霓娜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