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与水针相撞,发出呲啦的撕膜声。
坚硬如铁的掌心一个接一个被水针刺穿,疼痛削弱了老李的气势,疼痛让老李缩了缩手心。
他这一缩,豆大的掌心也跟着一缩,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的掌心开始消退。
弥漫的天际,只能看到一根根水针破土而出,直上云霄。
我和老李打得不可开交。
王悼滢和百合同样如此。
王悼滢抹了抹嘴角上的血迹,阴翳的眼神死盯着远处同样狼狈不堪的百合。
“你还是太弱了。”
百合身上好看的衣服都是血迹,但她不在意。眼中只有杀红的兴奋,即便浑身是伤,也盖不住她最佳的嗜血笑意。
“自弑师父以来,我就再也没遇到过能与我抗衡的对手。你是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
王悼滢做鬼这么久,什么挑衅的话没听过。百合威胁的话如同风一样,一吹就散。
她冷笑一声。
“那很可惜,这辈子。你做人是没法杀死我了,只能做鬼与我一决高下吧。”
随着她话音落下,漂亮的皮囊开始褪去,露出她死前的模样,溃烂的肌肤,腐败的脸颊,以及空气中散发着陈年老尸的臭味。
绕是定力再好的百合瞧见这一幕,都忍不住掩了掩鼻子,嫌弃蹙眉。
“死了至少又千年之久了吧!臭死了。”
王悼滢露出诡异的笑。
“没关系,你现在嫌弃我臭,等你死了几百年后,也如同我这般不腐不朽,也会释怀的。”
说完,她快如火箭窜了出去。
百合避之不及,硬生生被她夹住脖子,另一只锋利的指甲刺穿胸口,掏出了血淋淋的心脏。
王悼滢歪着脑袋,看着手中鲜活跳跃的心脏,感叹出声。
“原来,鲜活的心脏长这样啊。”
她抬眼去看百合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把鲜活乱跳的心脏举到她面前笑得一脸无害。
“难怪你会弑师父,原来你的心是黑色的,黑心肝的人能好到哪里去呢?你说是不是呢?百合?”
王悼滢又念了一遍。
“百合,如此纯洁神圣的名字,你当真是配不上。”
王悼滢就像丢弃垃圾一样把百合丢弃在地,她嫌恶地看了眼手中,撇嘴。
“真黑啊!”
说完,她手指紧缩,心脏瞬间捏爆。
王悼滢看着手中的血迹,嫌弃地努努嘴。
“好脏。”
她从口袋内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手指,往我所在的方向走来。
忽然!
脚踝被人拽住,紧随而来,还有不断生根的藤蔓。
短短几秒,数不胜数的藤蔓顺着脚踝极速攀岩,眨眼间,整只脚被藤蔓覆盖。
迫使王悼滢迈不出一步。
她低眉,与从地上爬起的百合对视上。
百合嘴角轻勾,在她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
王悼滢眼神在百合身上扫过,目光最后定格在她血淋淋的心口上,那是一块被手穿透的胸膛,潺潺往外冒血。
她面露诧异,不可置信地看着百合。
一个人类,没了心脏要如何存活。
这是她震惊的点。
百合的手化作藤蔓,她即便是站起身,那些藤蔓还是死死缠着王悼滢不松手。
百合发出嘲讽。
“你就这点本事。”
王悼滢沉默不语,眼神一直定格在她心口处。
她眼睁睁地看着百合的心口处慈生出很多细小的藤蔓,然后一点点一寸寸修复缺失的心口。
王悼滢的诧异慢慢转变成了极度阴冷,她一字一句。
“你是妖。”
百合笑了笑。
“我也没说我是人啊!臭鬼。”
她话音落下的一刹那,也跟着收回手。
王悼滢一个不慎,狼狈地摔在地上,硬生生被百合拖出去好几米才反应过来。
她的头发正在以秒的速度变长,然后朝着百合的脑袋冲过去。
她凶狠。
“那就看看,是你的藤蔓离开,还是我的头发勒断你的脖子。”
王悼滢又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谁也不肯人命。
黑猫浑身是伤,看着发出机械故障的阿奎,嘴角勾起讽刺。
“残次品就该报废。”
阿奎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他不肯认输。可身上的零件都在告诉他,再不维修,他真的要死了。
他要死了。
黑猫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不是先前吸收了天地夜叉百分之五的业力,单凭与阿奎博弈了这么久,他不死也得断胳膊断猫头。
但它没有,顶多就断了几根肋骨,伤了皮外伤,修养个半月有余就能全部愈合了。
反观阿奎,机械已经发出警告,在十分钟还没维修好,便死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去。
黑猫舔了舔烧焦的毛发,看着自己一身皮毛烧的不见踪影,只留下看得见肌肤的小绒毛。
它看阿奎的眼神越发憎恨。
“残次品,该死。”
十分钟对于黑猫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
看着自己一身皮毛,更加生气。
它“喵呜”一声。
来到阿奎面前,对着他的脑袋撒了一泡尿。
阿奎想逃,但他的腿断了。他想怒骂,发现机械嗓也坏了。他更想修复,奈何黑猫一泡尿,让他自我修复的十分钟也给中断了。
阿奎发出故障的声音,几秒后偃旗息鼓,归于平静。
老李看着阿奎没了,自己和百合势单力薄,压根对付不了此刻的我。
他瞄准机会,趁着我不备。
快速来到应蕴安跟前,下一刻,一把锋芒的匕首抵在应蕴安的脖子上。
他嘶吼。
“住手。”
我正打算大开杀戒,在看到他怀里的应蕴安后,手中的五帝钱立刻安静。
我死盯着他,怒不可遏。
“老李,放了他。”
老李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加重了压在应蕴安脖子上的匕首。
须臾,应蕴安白皙的脖颈立刻出现血痕,一丝丝鲜血顺着脖颈留下。
老李冷笑。
“放了他,死的人就是我们。现在,站在原地不动,放外面离开。”
我咬牙沉默不语。
应蕴安先开了口。
“别管我,杀了他。”
老李抵在他脖颈上的匕首因为他的话又压了压。
老李看着我。
“要么放我离开,要么这小子陪我一起死。”
我看着应蕴安脖颈上的血越流越多,一颗心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