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一个落单的可怜虫”
呼啸的大风中还在回荡她妖媚的小声。
我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眼神直视着冲过来的女鬼,会心一笑。
“我也抓到了一个自负的笨蛋。”
女人一怔,压根来不及细想我这句话对我意思。
忽然!
一阵大风从未跟前掠过,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夹住了女人的脖子。
王悼滢死死地把女人摁在树上,双目猩红,歪着脑袋看她,嘴角勾起不屑一顾的笑意。
“就凭你,也想动大人。”
就在女人锋利的扇子仅差一点就要割断我的动脉。
而现在,她脸色涨红,身子悬空不断扑腾。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王悼滢,哽咽难言。
“你从那里冒出来的。”
她站了这么久,竟然感知不到王悼滢的存在,到底是存活了多久的老鬼。
“你不配知道。”
女人眼神一凌,嘴角蓦地勾起不明的笑意。
“哦,是吗?”
话音刚落,女人忽地手指变成藤蔓,飞快的钻入地下,直奔我所站的地方而来。
王悼滢眼眸一缩,暗叫不好。
甩开女人直奔我而来,我的脚现如今不用拐杖也能走。但行动难免比以往要慢了许多,我看着破土而来的藤蔓。
从口袋中捏出一张符纸,嘴里喃喃自语。
“烈火燃。”
刚抓住我脚踝的藤蔓忽而浑身冒火,吓得她快速缩了回去。
女人吹着手指,嗔怪地看着我。
“小朋友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可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
我静静地看着女人作妖,淡然出声。
“我又不是我妈,我凭什么对你怜香惜玉。”
女人无语凝噎。
这让她这么回答!
王悼滢被人摆了一道,十分生气。她拦在我跟前,死瞪着女人。
“大人,你别出手,让我来,看我不玩死她,我名字倒过来。”
王悼滢的话很是自负,瞬间勾起了女人的兴致。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那个朝代。”
王悼滢舔了舔血红的指甲,那双阴狠的眸子如同猎毒般死盯着女人,她冷漠。
“我凭什么告诉你?”
王悼滢的性格很洒脱直率,女人很喜欢,她也不恼怒笑着回答。
“百合。”
王悼滢压根不想跟她废话,没好气。
“关你是百合还是牡丹,打一架一决胜负。”
言毕,王悼滢不再多言。
直冲百合的心脏刺去,即便她死了多年,人类最脆弱的地方仍旧记忆犹新,在她的脑海中埋下了种子。
只要心脏一掏,天王老子来了都无可奈何。
她的意图太明显了,百合一眼便看穿。
对王悼滢的喜爱更上一层楼,她侧身躲开王悼滢的攻击,白扇轻轻佛过她的下颚。
“我对你可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王悼滢打掉她的扇子,讥讽。
“我对你的杀意越来越浓了。”
黑猫对付阿奎。
王悼滢对付百合。
而我得了空闲,本想回到车上休息休息。
下一秒,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宛如泰山压顶。
我却浑然不知,我体内的尊感受到了危险,低沉雄厚的声音传入耳畔。
出遁。
我不明所以,单纯跟着尊的话术走。
盾和大掌相撞,发出烈焰。
轰隆!
呲呲呲冒火。
我惊诧与那个人的出现,我竟察觉不出,若不是有尊,此刻的我早已成了肉饼。
树荫下,一个白胡子老头半举着手,掌心朝下,正眯着眼看我。
距离虽远可我却清晰地看清了老头子此刻的表情,狰狞,凶狠,阴森森,阴笑全在他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缓慢从阴影中走出,我也彻底看清了他的全貌。
我面露诧异,不可置信。
“老李,怎么会……怎么会是你。”
老李很佩服我的眼神这么远都能看到。
他也不装了。
撕掉贴在脸上的白色假胡子,露出我在熟悉不过的脸庞,正是老李无疑。
“你的本事倒是厉害,连我精心培育的鬼都能击溃。”
我十分不解。
“你为什么?”
老李轻柔。
“你想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想问我为什么利用王美姬?还是你想问,你体内的尊为何迟迟没等发现我的存在?你想问的问题太多了,我一时半会也答不上来,不如,你死了我再回答你。”
我乱糟糟的情绪在老李的话语中平复。
我与老李接触的时间不多,对他的感情只有雇主与委托人的关系。
我看着他,又联想起王美姬。
不由地叹息。
又是一个瞎了眼看上畜牲的人。
老李仿佛能洞察人心,明锐地察觉出我心中所想,他手掌轻轻施压。
大掌又加重了几分。
我本就腿脚不利落,他这一稿,疼的我直接单膝跪地,咬牙抵抗。
老李看我倔强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逞强的小家伙。”
他的话佛过耳畔,风一吹就散了。
我怒瞪着他。
“你才逞强。”
老李无所谓地点点头。
“那就看看,拥有尊的你能扛得住几层威压。”
下一秒,老李收了笑意。
抬起另一只手压在刚才那只手上,这是他动怒的征兆,他要把我拍成肉饼。
我身上的伤只好了五成,确实没本事对抗老李。
坐在车上的应蕴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急的都快哭了。
他使劲转动门把手,焦躁。
“头蜈,你给我松手,让我下去。”
头蜈高大的身子把整个车身都包裹在其中,它的头靠近窗户的地方,方便我听清。
它摇头回绝。
“大人说了,我只负责保护你,其他不在我管辖的范围内。”
应蕴安猛然揪住它的触角,威胁。
“你不救我去。”
头蜈即便疼得呲牙咧嘴,也不可能缩小放应蕴安出来,它狰狞这一张脸。
“你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拿什么去救大人。你乖乖待在这里别给大人添乱已经感恩戴德的。”
头蜈的话就像是一根根刺插入应蕴安的五脏六腑。
应蕴安瞬间安静,安若木鸡。
头蜈说得对,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下了车也只会给符岁一添乱。
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符岁一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