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到了正院。
符行又同我说了几句。
“幺儿,大哥就送你到这里了”
我一愣:“大哥,你不跟我进去吗?”
符行摇头:“不了,大哥这边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看着符行脚步匆匆的样子,就知道又是棘手的事。
我半张开的嘴唇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我郁闷了,家里就我一个闲人。
应蕴安倒是开心了。
这碍眼的大哥走了,他又可以黏着我了。
应蕴安黏黏糊糊地凑过来,刚才还阴霾的脸颊满是笑意。
“幺儿,符大哥走了。不还有我陪你,开心点”
应蕴安嘴上说着,还不忘伸手拽着我的胳膊肘。
这一幕,刚好被走出来打算晒太阳的姥爷看到了。
“咳咳咳”
姥爷眼神一带,假装咳嗽来提醒我。这是道馆不是家,注意分寸。
我猛地抽回手,快步来到姥爷跟前,很自然地搀扶着他。
“姥爷”
姥爷乐呵呵地笑着。
“哎”
姥爷半眯着眼,看着紧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应蕴安,询问道。
“幺儿,这位小朋友是……”
我瞥了眼应蕴安,应承。
“姥爷,他是应蕴安,是应阿姨的小儿子”
应蕴安连忙跟着问好:“姥爷好”
姥爷的目光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角露出欣慰的表情。
“徐姑娘家的小儿子啊!那就靠谱多了”
我茫然不解。
“靠谱什么?”
“自然是与你肩并肩的抓鬼伙伴。”
“姥爷……我并不……”
话未说完,立即被姥爷打断。
“我知道幺儿本事大,但抓鬼的道路上是艰苦的,多个人,多一份保障。”
我极为敷衍:“我知道了姥爷。”
姥爷知道我并未把他的话听进去,无奈轻叹。
他家这小外孙子伶牙利嘴,聪慧过人。
学东西又快,记忆力又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在抓诡这件事上独来独往惯了!
“不好好学习,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想您了”
“少贫嘴。”
我去屋檐下搬了两张矮凳子,一张给了应蕴安,自己则占了一张。
我挨着姥爷坐下!!
“姥爷,姥姥呢!”
姥爷靠在太师椅上,闭着眼感受暖和的光。
还不忘回答我的问题!!
“你姥姥去前院给人算命了”
我也跟着享受太阳的温和,忽而,想到了一件事。
我支开眼,歪着脑袋看着姥爷。
“对了姥爷,有没有一个臃肿的妇人来找你”
姥爷还是闭着眼“有,那针口饿鬼想让她撑死,好让小姑娘顶替他的位置,他好入轮回”
我好奇道:“最后呢!”
“送他入轮回了,毕竟这针口饿鬼死后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次之所以盯上小姑娘,也只能怪小姑娘趁着阴气重时跑去河边哭。针口饿鬼游荡了百年,终究是耐不住孤独”
我点头,很赞同姥爷的话。
“要是我百年来都呆在一个地方,哪里都不能去,确实郁闷”
姥爷坐起身,眼神看向默不作声的应蕴安,半眯着眼。
“不对啊!你这小子不对劲”
应蕴安心里咯噔一声,不敢去看姥爷。
姥爷死盯着应蕴安看,好半天才开口。
“小蕴啊!你是不是灵魂不全”
应蕴安瞪大眼球,眼底带着星光,死命点头。
“对对对,姥爷。你怎么看出来的!可不可以教教我”
姥爷被应蕴安激动得样子给逗笑了。
“哈哈哈,小蕴,你可真可爱。”
应蕴安不好意思地眼神飘渺不定,姥爷笑够了,清了清嗓子。
“小蕴啊!你不是吃这碗饭的人,即便我有心教你。你也学不会,但你要是能找回那一魂一魄,倒时,不用学,你一看就会,自然走这条路也顺畅很多。”
姥爷语音刚落,姥姥手里拿着木盒子跨步走进来。
我立刻站起身,走过去。替姥姥拿过木盒子,又给姥姥搬了张软椅。
我甜甜地叫了一声“姥姥”。
应蕴安也跟着叫到“姥姥”
姥姥落在我身上的眼神缓慢往应蕴安身上挪动,眼底带着不明的情绪。
“幺儿,他是……”
我笑着说“应蕴安,应阿姨的小儿子”
姥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应家小子啊!算算时间,刚好是这个点认识的”
姥姥嘀咕的声音太过小声,我压根听不清,小步凑过去,嬉皮笑脸。
“姥姥,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姥姥嫌弃地推开我“幺儿,别凑这么近,姥姥会伤到你的”
我撅了撅嘴,满不在乎。
“哦”
又在姥姥家呆了一会,又吃了饭。
外头的天也黑了不少,明天还有课,即便我舍不得也得离开。
在走前,姥姥叫住了应蕴安。
“小蕴,你等等”
应蕴安顿住脚,蓦然回首。
“怎么了”
姥姥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破烂的布块,一层层掀开。
我看着熟悉地样子,不由地感想。
姥姥这次又拿出什么宝贝来。
在我和应蕴安的注视下,姥姥终于把破烂布块掀完了。
一对漂亮的阴阳玉佩安静地躺在里头。
这对玉佩很简约,没有奢华的样式,没有复杂的雕刻工艺。
透亮的玉佩白如雪,玉佩内,隐约可见耀眼的金火焰。
我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应蕴安真是好福气,第一次见面,姥姥就送了这么值钱的玩意。
这玩意得值多少钱啊!
姥姥牵起应蕴安的手,把其中半块阴玉佩交到他手里,后叮嘱道。
“这是阴阳玉,若是你出了意外。玉佩会发出微弱的光,让佩戴另一块阳玉的人快速出现在你面前”
姥姥交代完,又往我这边走,在我疑惑的目光下,把阳玉交给我,语调带着严肃。
“幺儿,应家先祖生前对我们有恩。上次,是他豁出性命拯救了符家百年基业,这次,他回来了,就该轮到你报恩了”
我怔怔地看着姥姥,不明白姥姥这话是什么意思。
姥姥知道我有诸多疑问,也不解释,只是责令我。
“除了洗澡,剩下的时间都不许把阳玉摘下来”
我虽然调皮,但姥姥交代的话还是会听,乖乖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应蕴安站在一旁,他也没明白姥姥奇奇怪怪的话语。
但他看到我也有,勾起的嘴唇比98K还难压。
他都不用姥姥提醒,自己把阴玉佩戴在脖子上。
应蕴安眼球微缩,意外地发现这阴玉白如肌肤,透亮凉爽,十分舒适,仿佛阴玉生来就是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