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贵妃叹息一声。
“我还不是为了你。”
裴云渊缓缓开口：“七殿下，贵妃娘娘是担心您近日来行事太过张扬，怕是会惹来祸端，因而找臣过来，想让臣拦着您。”
萧桓羽沉下眼。
“你与我母妃说什么了？”
“他没说什么，你做的事，本宫早就知晓了。”
越贵妃起身，好看的眉头蹙起。
“桓羽，你闹出七坊街的惨案，到底想干什么?”
她压低声音：“你父皇尚在，你是疯了不成！”
“母妃，儿臣可没疯。”
萧桓羽兀自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萧玄胤杀了我的人，我得还回去。”
“恰逢江惜颜在为他诊治，那便杀了她呗，而且这一闹，儿臣原本怀疑的事，正巧不是有了个明显的答案？”
萧桓羽笑容放大。
“江惜颜对萧玄胤，绝对大有用处，我猜，说不定能治好他呢。”
否则，萧玄胤怎么会大费周章的护着她？
裴云渊抬起头：“不可能！”
萧桓羽缓缓移过目光，眼神有些玩味。
“你倒是说说，怎么不可能？”
“七殿下，江惜颜窝囊草包，已经人尽皆知，她不会……”
萧桓羽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那是之前，我不管她以前发的什么疯，上次见面，我敢肯定，她绝对不是什么草包，宁愿错杀，也不能放过！”
“你要杀了江惜颜？”
越贵妃面色凝重：“她是太傅嫡女，又是永安侯夫人，若是死了，麻烦很大。”
“不死也不能正常活着，总之，我不允许她继续为萧玄胤诊治，这件事，裴云渊，就交给你吧。”
萧桓羽似笑非笑：“江惜颜是你的夫人，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若是让她出点什么意外，应该不难吧？”
裴云渊眸光微顿，一时没有吭声。
突然，一个小太监匆匆过来。
“贵妃娘娘，七殿下，皇上刚刚下令，严惩七坊街失职的人员，还说……”
“说什么？”
“还说，收回七皇子在七坊街的控制权，交由执金吾李大人负责。”
殿内一片安静。
啪！
萧桓羽摔了手中的杯盏。
“好，真好啊……”
越贵妃拧眉：“皇上怎么突然做出这种决定？”
“还能因为什么？”
自然是江宏那个老匹夫！
江宏与乾元帝一起长大，又是全力辅佐他登基的重臣，乾元帝对他，自然比旁人都要看重。
当初他也想要拉拢江宏，可没想到他选择了太子！
萧桓羽眸光阴沉，之后递给裴云渊一个玉瓶。
“这里面是千醉兰，你让江惜颜服下。”
他凑近，拍了下他的肩膀：“谁让我不痛快，我便让他百倍不舒坦！”
说罢，挥袖离去。
越贵妃看着他的背影，面露复杂。
她伸手扶住额头。
“桓羽性子暴戾，又淡薄人情，若是长久这样，本宫担心他会遭到反噬，你在他身边，多多劝说他，若是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本宫。”
“你觉得，劝得住么？”
裴云渊脸上闪过一丝讥讽：“贵妃娘娘真是爱子情深，特地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对臣交待这些事。”
越贵妃一向矜傲的脸上，黯淡下去。
“你是……怪我吗？”
“臣可不敢。”
裴云渊一拱手，转身踏出了殿门。
……
天色微暗。
江惜颜刚回府不久，便听说楚宛宛要过来见她。
“八成是因为您抬了陈姑娘做姨娘的事，心里不舒服呢。”
“奴婢都听说了，她一早就在楚苑发了大火，杯子砸了一地，哎哟，那小脸气得，都扭曲了，嘿嘿。”
赵嬷嬷凑在她身边，迫不及待的说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
笑了片刻，发现江惜颜没什么表情。
“夫，夫人，您怎么不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