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有意的,我当时被吓坏了,完全失去了理智躲了起来,若是可以,我宁愿现在躺在那里的人是我!”

    冬儿也急忙道。

    “大少爷,您知道的,小姐不像大小姐那般胆大,她性子娇弱,遇上那种血腥的场面,完全被吓得六神无主了,她是真心爱您的!”

    林若容眼泪簌簌,哭得好不伤心。

    曾经,江慕栩对她的眼泪是最没有抵抗力的。

    然而这次,哭了好一阵子,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林若容正有些不安,却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指抹去了她脸颊上的泪。

    江慕栩微微叹息一声。

    “别哭了,我相信你。”

    “慕栩,抱歉。”

    林若容上前抱住了他。

    江慕栩安抚好她,之后便转身出了后院。

    冬儿松了口气。

    “小姐,大少爷果然还是深爱您的,您示个弱,他便不再疑心您了。”

    “不一定。”

    望着江慕栩远去的身影,林若容眸中闪过一丝不安。

    生死关头,最能考验人性。

    自己这次犯了这么大的错,江慕栩不会说不在意就不在意的。

    ……

    江惜颜留在江慕栩这里,吃了个午饭。

    之后便离开了。

    江慕栩送了一马车的礼品,还派人特地护送。

    饶是她跟江慕栩以前没闹翻的时候,他也没对自己这么上心过。

    看样子自己挨的这一刀,收效颇丰。

    不仅他,林如若也送了一些贵重的礼品。

    江惜颜照单全收。

    坐在马车内,江惜颜清冷的眸子敛了敛。

    “玉雪,送给我爹的口信,带到了吗?”

    “已经带到了,小姐,此事老爷一定会为您讨个公道的。”

    “嗯。”

    不仅要讨个公道,还要给幕后的人,一些威慑。

    她这一刀不能就这样算了。

    ——

    御书房内。

    执金吾李泉站在下方,拱手道。

    “皇上,今日京城中发生的刺杀事件,永安侯夫人因此受了伤,还有不少的无辜百姓被杀死,不过臣的部下已经捉拿了贼人……”

    御案后面,乾元帝坐在镀金的龙椅上,一双狭长的凤眸深沉冷傲。

    他已经四十岁,但是丝毫不显疲态,反而是极其之俊美,那张脸,与萧玄胤十分相似。

    只是比他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与阴鸷,周身都带着皇家天威。

    他披着黑红色的绣金龙袍,眸光淡淡。

    “永安侯夫人?”

    “是,也是江太傅的嫡女,江惜颜。”

    “是她啊。”

    有印象。

    三年前的宫宴上,她先是作诗展示自己才华,之后又大放厥词说人人平等。

    要不是江宏求情,他早杀了那疯妇。

    最近,她不是在给太子诊治么?

    怎么突然遭人刺杀了?

    乾元帝面色冷淡。

    “既然已经抓住了贼人,你又特地过来做什么?”

    “因为经过臣的审问追查,查出了一些重要的事,发现并不只是简单的刺杀,此事牵扯到了……七皇子。”

    “你是说……此事,是桓羽指使的?”

    “臣不敢妄言!只是追查到的线索,确实跟七皇子有关,请皇上过目!”

    李泉将所带的证据与供词呈了上去。

    乾元帝扫了一眼。

    “这些,还不足以定桓羽的罪,你如此着急的求见朕,到底是急着断案,还是急着拉七皇子下水?”

    他尾音骤然加重。

    李泉立刻伏在地上。

    “臣绝无私心,这是牵连重大,才过来请示皇上,请皇上息怒!”

    “滚!”

    乾元帝冷斥一声。

    “臣告退。”

    李泉恭敬的退了下去。

    乾元帝看着他的背影,眸中一片暗色。

    当他真不知道?

    他是太子的人。

    乾元帝盯着座下的人,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的点着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