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表小姐来这里做什么？”
“谁知道呢。”
江惜颜眸中闪过一道深思。
她既不是命妇，亦不是贵女。
按理说，今日没资格过来的。
方韶梦远远瞥了一眼江惜颜，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总觉得……
她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贵妃娘娘到！”
众人等了一阵子，总算等到了越贵妃。
她阵仗很大。
皇后去世多年，如今后宫都是由她管理。
加上乾元帝盛宠多年，不是皇后，胜似皇后。
“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
“都起来吧。”
越贵妃坐在主座上，艳丽的脸上，兴致不是很高。
她心情不太好。
往年她的生辰宴，乾元帝都是给她大肆操办，风光至极。
而如今，因为前线战事吃紧，国库吃紧，宫中倡导节俭。
岭南又洪灾，乾元帝亲自过去赈灾，安抚民心。
她的生辰宴简单办了不说，乾元帝人都不在。
越想越窝火。
越贵妃久久没说话。
场上一时安静异常。
片刻后，方韶梦缓缓开口：“贵妃娘娘，今日您生辰，祝您福寿绵延，笑颜永驻。”
“你这孩子，倒是贴心。”
越贵妃终于露出笑意。
方韶梦是她侄女。
她这个做姑姑的，自然偏爱她几分。
气氛逐渐缓和。
随后，宫里其他妃子与公主，开始给她送上贺礼。
轮到方韶梦的时候，越贵妃注意到了什么。
“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不妨事。”
“我看都流血了，怎么也不处理一下，怎么弄的？”
“谢娘娘关心，这伤是意外。”
方韶梦立刻缩回手指，勉强一笑。
越贵妃神色微沉。
“香冬，你说。”
香冬跪下来：“回贵妃娘娘，今日小姐出去拿给您的贺礼，结果遇上与永安侯夫人的马车差点撞上，小姐的手是那时受伤的，而且……”
“而且什么？”
“永安侯夫人当时不仅没问一句小姐的伤势，还不肯让路，无奈小姐只能先让她过去，这才耽误了时间，小姐都没空处理伤口。”
闻言，四周一下安静下来。
各色的目光齐聚到了江惜颜的身上。
越贵妃厉喝一声。
“江惜颜，你可知错！”
江惜颜缓缓起身。
“贵妃娘娘息怒。”
“平日里你荒唐惯了，如今居然欺负到韶梦的头上，她性情温和不与你计较，然而我却要为她做这个主，免得助长你嚣张跋扈的气焰！”
越贵妃一甩袖子：“来人啊，给我掌她十个耳光，让她长长记性！”
大庭广众之下打江惜颜的脸，是将她的尊严按在地上践踏。
她是太傅嫡女，永安侯正妻。
按理说，不该这么罚。
但是越贵妃今日心情不好，而且江惜颜早就声名狼藉，京中无人看得上她。
江家与她断绝关系，裴云渊从不睁眼瞧她一眼。
就算是打了，也无人替她出头。
几个嬷嬷上前，正要出手，却见江惜颜眼神一冷。
“贵妃娘娘，此事你听信一个丫鬟一面之词，就要当众打我的脸，传出去，怕是有损您的声誉！”
“哦？”
今日倒是会为自己辩驳了？
“那你倒是说说，这丫鬟哪句不是事实？”
“今日我确实与方大小姐的马车差点撞上，但是我的马车好好的在路上行驶，是她的马车横冲出来，差点撞上我的马车，我受了惊吓，还差点受伤。”
“此事我不与她计较，方大小姐反而与我计较上了！”
越贵妃睨着眸子。
“所以这就是你刁难韶梦的原因？故意不让路？”
“贵妃娘娘，既然是方大小姐的过失，她让我通过，也是一件寻常不过的事吧？为什么明明是她错了，偏偏要让我让路，这路是她方家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