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表情都很冷淡。

    跟以前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判若两人。

    裴云渊紧紧盯着他。

    “你今日去东宫给太子看病,看出什么了?”

    他知道这事?

    也是,裴云渊拥护七皇子,与太子算是敌对关系。

    作为七皇子最得力的能臣之一,东宫那边的风吹草动,他自然时刻关注。

    “太子双腿残废,眼睛也瞎了多年,很棘手。”

    “那你能治吗?”

    “不能。”

    “当真?”

    “太子的腿和眼睛,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我怎么能治好?”

    裴云渊似笑非笑:“既然如此,那你去东宫做什么?”

    “我今日过去,不过是因为我爹忧心太子的身体,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让我过去看看。”

    江惜颜十分冷淡:“问完了吗?侯爷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下去了。”

    “江惜颜,我不管你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太子的伤病,绝对不能好起来,你明白吗?”

    “我是大越国出了名的草包,侯爷这种担心,实在是多余。”

    闻言,裴云渊却是嗤笑一声。

    “虽然我不知道你那五年,为什么装疯卖傻,但是我了解你,江惜颜,你绝对不是什么草包,别跟我耍什么心眼!”

    江惜颜有些疑惑。

    “你了解我?”

    五年里他几乎从未踏足过西院,他哪来的了解?

    裴云渊盯着她那张绝色清冷的脸,恨不得盯出个窟窿。

    似是穿过这双眸子,又回到了年少时见她的时候。

    少女一身白色襦裙,如同山间精灵。

    他年少气盛,轻易就被迷了眼。

    可谁知……

    美好的只是表面。

    ……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回到了永安侯府。

    裴云渊掀开帘子,率先跳下了马车。

    头也不回的进府了。

    江惜颜拧着秀眉。

    之前嫌恶她嫌恶得要死。

    今日却主动与她共乘一辆马车。

    莫名其妙。

    她带着玉雪,朝着西院走去。

    刚到院子门口,就听见一阵吵闹声。

    “小杂种,我看你是活腻了,居然敢咬我!?”

    “来人啊,把这小野种给我绑了,没教养的玩意,我亲自教教他规矩!”

    “楚姨娘饶命啊!安少爷不是故意的,奴婢给您道歉!”

    “给我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打!”

    ……

    江惜颜面色一冷,加快了脚步。

    一进去,便看见楚宛宛穿着淡蓝色的蜀锦,手里拿着一把苏绣的蒲扇,带着几人站在院中,一副华贵凌人模样。

    她伸手指着面前的江瑾安,气得面色扭曲。

    “野种就是野种,养不熟的玩意!”

    荷叶抱着江瑾安跪在地上:“夫人临走之前吩咐奴婢一定要照顾好安少爷,楚姨娘您要打就打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么!”

    楚宛宛快步过来,扬手就要扇她。

    谁是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腕。

    江惜颜抓着她的手,将她狠狠甩到了一旁。

    “啊!!”

    “上次给你的警告还不够吗?楚宛宛,你还敢过来!”

    楚宛宛咬牙:“江惜颜,你这野种咬伤了我,我不过是给他点教训!”

    “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儿子,轮得到你出手教训!?”

    “你……”

    “侯爷!”

    旁边有下人突然唤了一声。

    楚宛宛的谩骂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她面色一变,朝着走过来的裴云渊露出一个委屈的神色。

    “侯爷,您可算是来了……”

    “我就说楚苑怎么不见人,原来是在这跟人吵起来了?”

    裴云渊俊美的脸上勾着一抹淡笑。

    他伸手,揽住楚宛宛的纤腰。

    “谁来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嗯?”

    摆明了给她撑腰。

    楚宛宛的气势瞬间涨起来了。

    “这野种咬了妾身,妾身手下的人想要训斥他一番,结果这西院的下人好生厉害,都不把妾身当主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