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用了些力道把陆甜强制抱进怀里,坚硬的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他低沉而有力的说道:“没有,没有打算过娶她。”
陆甜还在挣扎,听到他的话停了些动作,眼里带着疑惑:“因为没有五两银子?”里正的女儿,能娶的话一定会想娶吧。
徐安摇头:“不是,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此后便没有人能入他的眼。
陆甜原本已经渐渐安分下来被他抱着,听到他的话跳了起来,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她使出全身力气挣开他的手臂坐了起来,眼底泛起一抹明显的伤心之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恼怒:“徐安!你有其他喜欢的人?”
她心里五味杂陈,那他还对她这么好,喜欢别人也能对她这么好吗?这算什么!
“是谁,你心里的人是谁?”
“那你怎么不去娶她?”
“那你为什么要去我家提亲?”一连串的问题从她口中吐出,陆甜的话里已经有了哭腔。
一想到徐安喜欢别人,她的胸口就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闷的难受,心里更是止不住的泛酸,原来这就是吃醋的感觉吗?这么苦涩,一点也不好难受死了!
徐安也没料到激动的小妻子有这么大的力道,刚刚还在他身下瘫软一片的陆甜这会儿竟然能挣脱了他的手臂,此刻如同炸了毛的公鸡,梗着脖子仰头质问他。
她仰着头,小脸涨的通红,那模样既可爱又让人心疼,徐安看着她,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满出来,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没忍住逗她:“刚刚不是还说不是吃醋?”
“徐安!”陆甜真的生气了,她咬着下唇,猛的起身,作势就要下床,此刻她满心都是愤怒和委屈,只想离开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地方,她想回清溪村找她阿娘!
徐安见状急忙拉住她的胳膊:“不想知道是谁了?”
“!!!!”
陆甜气鼓鼓的转过头,狠狠地瞪着他,那眼底一副,你说啊!你说了明日我们就和离的意思明显!
徐安看着她的样子,心底软的一塌糊涂,伸出手捏了捏她像只小河豚的脸颊,手上稍稍用力,重新把她抱进怀里,他打定主意要做的时候,陆甜如何能挣脱的开。
她被徐安粗壮的两只铁臂紧紧的圈住,徐安垂头靠在她的颈窝间。
他虽然很享受小妻子为她吃醋的模样,但还是不忍心看她为了自己不开心,低声道:“有一次在山上救了一个被毒蛇咬了的人,帮忙送他回家后,也就在那一日,我见到了一个女子。”
他的嗓音慢慢低沉,仿佛也陷入回忆之中:“那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了别样的想法,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美得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只是她看起来太娇了,所以......”所以他从未想过他这样的莽夫能拥有她。
“只是每晚睡觉前,那张脸就会清晰地映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我魂牵梦绕。”
心尖仿佛被一根细润的羽毛划过,泛起阵阵涟漪,微微颤动着,陆甜没想过徐安还会有这么会说话的时刻。
从他开口,陆甜就知道了他说的是自己。
她清润的眸子看向徐安问,好奇道:“那万一,我没有同意嫁给你呢?”
徐安:“我本就没有...奢求过。”
听到他的话,陆甜刚刚还因为他的话微微颤动着的心尖,此刻却泛起了一股酸意。
陆甜总觉得徐安骨子里还是有些自卑,有可能是因为徐成才摔断腿后就没有人能护着他,又或许是因为他的体型,让旁人对他只有惧怕,而无亲近之意。
他虽然总是看似将一切都不放在眼底,可实际上,这些都被他默默的放在了心里。
陆甜嘟着嘴,伸出手轻轻捏住他的手,眼神中带着一丝心疼与坚定:“我傻才会不嫁给你呢,你这么好,你看,连里正的女儿都想嫁给你。”
徐安听到这话,心底柔软一片,他收紧抱着她的胳膊,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我只要你。”
陆甜眼周泛酸,也回他:“我也只要徐安。”
.......
牛妞第二日一早就跟着徐安去了镇上,陆甜脚伤了觉得不方便就没有跟着去,但她交代了徐安给牛妞买上一些用品,怕他一个大男人不懂,她还给陆巧带了银子,让陆巧帮忙。
陆甜这几日便在家里专心的给徐安绣那个荷包,荷包自然比出嫁时的嫁衣简单了很多。
或许是她的懒病好了些,也或许是她对这种活计更有耐心些了,这次给徐安绣的荷包虽然进度不快,但至少比嫁衣的鸳鸯和绣品比试时的东西绣的好多了。
徐安刚从外面回来,带进来一股热气,看到侧坐在床上正专心的绣荷包的陆甜后,他关门的动作轻了些。
陆甜听到动静抬头:“你回来啦?”
徐安点头,他走近把手掌摊在她的面前,见到他手掌中诱人的红果子陆甜脸上惊喜:“你这地瓜怎么这么大!”
“今日上山时看到的,我特意把最大的都带了回来。”徐安拿起一颗喂到她的嘴角,见她吃下后才问:“甜吗?”
陆甜吃了一颗眼睛亮晶晶的:“甜,很甜!”
徐安笑:“有甜儿甜吗?我尝尝?”说着他就准备低头。
“......”陆甜见状,急忙伸出手推他的胸膛,怒瞪着他,心中嗔怪道:他现在越来越喜欢逗自己了!
又吃了一颗他喂的地瓜后,陆甜边给荷包收针边感慨“之前还说跟你一起去捡菌子的,等我脚好了,还有菌子了吗?”
徐安不假思索:“有,这几个月都有。”
陆甜的眼睛又亮了起来:“真的?那就好,我还想去捡鸡枞菌,那个最好吃。”
徐安看了眼已经开始在收针的荷包:“明日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