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重要的任务,只是要利用一下节目的热度而已。”

    月满松开手,施施然坐到一侧的椅子上,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

    自从他们结婚,爷爷就对他老婆关心的很。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孙女婿,她是孙女呢!

    “那有什么好利用的,还不如利用我。”

    男人骄矜的昂起瘦削的下巴,“要多大的热度我都能给你安排上。”

    他这一副小猫翘尾巴的模样实在可爱。

    赵崇光忍不住抿唇笑:“那你可以跟爷爷商量,万一他们同意了呢?”

    明知道结果的月满不高兴地撇嘴:“他们决定的事哪里有我反对的份,神神秘秘的,是让你做什么?”

    “招生啊。”

    “什么招生?”

    “给特种部队招生。”

    对这方面不怎么了解的月满有些愣住,“不是说部队年年超预招吗?怎么还要招生?”

    “普通正规军不缺,特殊军种缺。”

    这么说他就明白了,“那军部怎么不预支点钱出来,拍个电视剧电影的,不比你上节目强。”

    赵崇光哪里知道这个,要是问她手里的家伙事,她能一口气说出来所有型号。

    上节目都是头一回,别提根本没在外宣待过的她了。

    “那真得你去跟爷爷们谈,跟我说我也不知道啊。”

    月满无奈地摇摇头,又来了。

    一到她不想动脑子的时候,就要说这样的话耍无赖。

    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

    月满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的时候,就有些不妙的预感。

    不会又是那个天天喊他喝酒的洋鬼子吧。

    在看到屏幕里显示的那个备注之后,月满几乎被气笑了。

    他咬牙接通,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高兴:“你最好祈祷真的有事找我!”

    安静的包厢里,饶是没开外放,约翰的声音也足够赵崇光听得清楚。

    “月,不要生气,晚上泰勒集团有个慈善晚宴,他们家主让我一定要把你请来,你不会拒绝吧。”

    月满确实是想秒拒的,但余光看到了无聊搓手的赵崇光。

    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挂断电话的后两秒钟,在赵崇光惊讶的眼神下。

    月满又成功的把自己劝好了。

    去就去!

    他秀恩爱去!

    肚子早已填饱,话也差不多说完。

    他牵起妻子的手往包厢外走去,“我们先回去休息,然后带你去做造型。”

    赵崇光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刺手的短发,发出了灵魂般的疑问,“我这条件,好像也没有造型师发挥的余地吧。”

    恼怒的瞪了她一眼,月满走得更快。

    “谁说做造型就非得要有头发了,没眼光!”

    被凶了。

    赵崇光悻悻地揉揉鼻子。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回到酒店,昨天晚睡的赵崇光就有些困了。

    两人换过睡衣,月满陪着她一起躺下,短短几分钟她就睡熟了。

    还清醒着的男人看了她好一会儿,掀起被子起身。

    把放在小桌上的烟拿走,去了厅。

    他随意倚着沙发坐下,修长的指捏出一根,送至轻启的唇边咬住。

    打火机凑上去,点燃。

    他以前并不会抽烟,直到那次偶然知道她会。

    后来,他顶着好友十分费解的眼神,抽了人生中的第一根烟。

    很呛。

    呛到他几乎咳出眼泪。

    而现在,他已经能习惯烟草的味道了。

    他沉默着,盯着缓缓上升的白烟。

    想让妻子退役的想法又浮现在脑海里。

    他实在太害怕了,她不在身边的每一天,他都害怕会突然收到她已经牺牲的消息。

    父亲的牺牲带给他母亲的巨大打击,他到现在都忘不掉。

    多绝望啊。

    绝望到仅仅只是看到了父亲的旧物,泪就会涌出眼眶。

    那如果是他呢?

    他会怎么样呢?

    月满敛下浓睫,深吸了一口,把苦闷吐出。

    一根烟燃尽,他放轻手脚打开了卧室的门。

    窗户没有关紧,微风顺着缝隙送进室内,扬起轻薄的窗帘。

    月满靠近床边,蹲下身子。

    昳丽的眼尾拖出一抹倾慕的红,一眨不眨得看着熟睡的人。

    她睡姿板正,呼吸清浅。

    攻击性极强的长相此时软了下来。

    像年少时期,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月满忍不住凑上去想要吻她的唇。

    像是有所预感,侧身睡着的人微微歪过了头,半边脸埋进了枕头里。

    他滞住了,心口蓦地疼了起来。

    月满长睫微颤,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即使他们已经结婚六年,他也依然没能在她熟睡的时候吻过她。

    饶是明白,这是她常年训练,避险能力成了肌肉记忆的结果。

    但理解是理解。

    情感上,他依旧过不去这个坎。

    赵崇光并不知道,在她熟睡的这两个小时里。

    某个人在厅发呆的功夫,已经快把自己给折磨抑郁了。

    待她睡醒,看到的就是一双直勾勾盯着她的,幽怨的眼睛。

    好吧。

    饶是赵崇光心脏足够强大,也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一下子就清醒了!

    “怎、怎么了?”

    她咽咽唾沫坐了起来,“怎么这么盯着我看?”

    “哼。”月满有些生气。

    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

    不高兴地躺平,噘着嘴的男人理也没理她。

    见状,赵崇光刚睡醒的脑子瞬间开始急速运转。

    最后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

    然后她主动凑了过去,轻轻亲了一下月满。

    好吧,他确实没出息。

    一个吻就足够他消气了。

    淡淡的甜味在他心底蔓延开来,他蛄蛹进她怀里。

    声音闷闷的:“这边的工作很快就能结束了,最多一周我们就回国。”

    “嗯。”赵崇光揽着人靠坐,有一下没一下的摸他柔软的头发。

    “不是有人约你去参加晚宴吗?我们起来?”

    头死死埋在她的肚子上。

    月满耍赖,月满不起。

    赵崇光低低笑开,“要我抱你?”

    那是不可能的,月满吻了一口她瘦削的下巴,翻身下床。

    “去洗漱吧,一会儿我们出去。”

    下午四点,专服务于纽约上流社会的造型团队终于等来了他们今天的人。

    总监艾米丽十分热情的,把赵崇光和月满迎进工作室。

    她碧绿色的眼睛带着难以形容的兴奋。

    内心疯狂尖叫。

    我的上帝!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一对gay!

    月满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那张精巧如女娲得意之作的脸上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麻烦先服务我的妻子。”

    艾米丽有些呆住。

    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