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惊醒,落地窗外已经是霞光满天。
月满有些头痛的扒拉了一下头发。
梦里的场景又清晰的浮现在脑子里。
他爸都去世二十年了,怎么突然说自己要当爷爷了。
不妙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他开始仔细回想,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失-身了。
但他爸明明说的是他的爱人,他爱人只有他老婆一个,不可能会是其他人。
电光石火间,他似乎明白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快要当爸爸了?!
如此想着,月满皙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手机振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幻想。
“啧。”
月满看见这个号码就不耐烦极了,这个合作商从他到美国开始就天天都要扯着他出去喝酒,不去就来公司堵。
他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早知道这合同扔了也不来美国跟他签!
“Hi,Moon。”
哦是了,这人不仅是个酒蒙子,还是个特别喜欢给别人起外号的。
月满明明是有自己的英文名的,也自我介绍过。
但这人就是不叫,非要叫他月亮。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果不其然还是约着他去喝酒。
马上要见到老婆的月满怎么可能会同意。
十分果决的拒绝了对方:“抱歉,我的妻子晚些会过来,我没有时间应约。”
不说还好,说了那人更来劲了。
“正好让你的妻子一起,我很早以前就想知道能够摘下你这轮月亮的人是谁了。”
月满不耐皱眉,有些想挂电话。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他老婆肯定会很累,身上还带着伤,他怎么可能会带着她去鱼龙混杂的地方。
“我会在老地方等你们,晚上见,Moon。”
电话挂的月满措手不及,他甚至都来不及拒绝。
这些该死的洋鬼子!
被气到无语的人随手把手机摔在沙发上,人又躺了下去。
有些人真是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又怨念的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月满不高兴的撇嘴。
怎么才不到6点,老婆还要好几个小时才来呢……
最终他无奈的又把手机捡起来,给亲亲老婆噼里啪啦的发,字里行间全是不满。
在飞机上睡得正香的赵崇光自然不知道自家丈夫的苦恼。
受了伤的人觉多,只要躺着或者坐着就能睡过去。
再加上头等舱的空姐服务真的很好,心底感受到舒适,困意自然铺天盖地的袭来。
漫长的航行让她睡的很沉,连飞机颠簸都没能醒来。
她鲜少如此失去警惕心,在下飞机的时候还特地感谢了头等舱的空姐。
熟门熟路的从机场出去,她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路边昏昏欲睡的助理,和他身旁站着的,面无表情的两个保镖。
赵崇光见怪不怪的走到他身边,也跟着一起蹲了下来。
闻到烟味的助理缓缓从胳膊里抬头。
迷蒙着一双眼,在见到等了一天的来人之后猛地窜了起来。
“老板娘!!!”
赵崇光被他的反应逗笑,“这么大反应,等很久了?”
蹲了许久的腿软绵绵的,有些提不上力气,助理龇牙咧嘴的:“boss大早上就把我撵过来了,可不就是等很久了吗。”
她没接话,慢慢站了起来。
“这里的空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难闻。”
助理一边揉着腿,一边赞同的点点头:“不仅空气难闻,人还难缠。”
说罢招呼着赵崇光往停车场走,“对方公司的老总是个荤素不忌的,前几年见过boss一面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这次过来他甚至还追求上了。”
?
赵崇光本来饶有兴致的听助理说话,说到追求脸色立即就变了。
助理顿感好像有哪里不对,扭头一看,老板娘面无表情的时候看着比boss可怕不知道多少倍啊!!
暗暗咽了一口唾沫,“boss当然是非常严肃的拒绝了!他对您的真心日月可鉴啊!”
拉着行李箱的人对这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直冷着脸跟在后头。
直到上车也没能缓和下来神色。
“月满在哪里,带我过去。”
助理坐在驾驶座上有些为难,“boss说带您去酒店休息,他还有应酬,会晚点回去。”
冷笑声从后座传来,那人语气中甚至带了一些杀气:“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觊觎我的丈夫。”
赵崇光和月满结婚这些年来,感情一直都很好。
即使开始的时候她只拿他当个合适结婚的人,后来一次又一次的相处中,说没感情都是假的。
虽然一年到头,她在家的时间很少,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占有欲。
助理这几句话透露-出的信息,足够让她了解月满现在的处境。
作为一个极其护短的人,对方已经踏入她的禁-区了,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事。
助理小心翼翼的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有些害怕。
最终他决定听老板娘的话,就算boss责怪下来,前头还有老板娘顶着呢!
“那您还需不需要换身衣服?”
赵崇光看看自己身上的运动装,觉得助理说的不无道理。
“嗯,去找身西装过来,还需要给你报尺码么?”
助理笑着说了声“这就不用了,您的尺码我们秘书部都能倒背如流了。”
要是别人,自己的身材数据被了解的这么透彻,可能会感觉到冒犯。
但赵崇光完全不会,她所有的情况基地比这些人更了解。
领一份工资干一份工作,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黑色宾利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赵崇光漫不经心的捏着左手虎口的厚茧。
脑子开始急速运转,盘算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洛杉矶的夜晚灯红酒绿,深夜10点,赵崇光已经换好了助理送来的西装与皮鞋。
按照月满的习惯,她在酒店房间,床头的抽屉里找到了木仓套和一把精巧无比的手木仓。
动作娴熟的在后腰处佩戴好,她直起身看向窗外。
赵崇光的一双眼生的尤其深邃,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幽潭,衬得眉眼愈发的浓郁,宛如精心勾勒的水墨画般。
她微垂着眼皮,本就凌厉的唇轻轻抿了起来,转头对着恭敬站在一旁助理说道:“走吧。”
助理抬步,率先打开套房的门。
赵崇光不紧不慢的向外走去,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地,将衬衫上方扣在最上端的纽扣解开。
微微露出修长的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