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坦荡荡
话虽是这么说，辛九娘不消想，都能猜想得到这乔氏定然又是被谁利用了，不禁然想到之前的事情，似乎没给乔氏多大的教训。
等到了城东那块地，早已过了陈秋水所说的时候。
果不其然，长公主府和长兴伯府的下人们已将裴金玉给捉住了，裴金玉虽是争辩不休，然长公主根本不信这些，让人将裴金玉的嘴给堵住了。
正要让底下人抽打裴金玉，辛小姑就是这个时候赶到的。
她前去和长公主交涉，不知怎的，宫中竟也得到了消息，虽说长公主不将裴金玉和辛琼玉给放在眼里，但对于太后的口谕还是相信的。
就将这事当成了一出闹剧。
虚惊一场的裴金玉尚还不解其意，又见是妻子，心头更是迷惑。
辛琼玉没问裴金玉为何会在这儿，裴金玉便也没有刻意去提，只道是偶然之下到了这里，更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迷迷糊糊的就被人给抓住了。
最后说道：“多亏了夫人过来，才使得为夫免受皮肉之苦。”
当然乔氏的面，辛琼玉自然说道：“我们之间这般气做什么。”
等到乔氏走了，辛琼玉才立时变了态度，也不理会裴金玉，就径直往前走去。
两人自幼也是一起长大，又共同生活了这许久，裴金玉立时便明白了过来。
赶上前去解释道：“我是瞒了你，之前我突然收到一封来信，上头说是蓁蓁有事要寻我，毕竟两家是世交，她真要有事，我总是不能不管的，这才过来了，更不知为何就会被长公主府的人给误会成贼，连累的夫人赶过来一趟。”
辛琼玉讥诮笑道：“裴金玉，枉你自诩聪慧，怎么一到了九娘的头上，便弄不明白了呢，明摆着是有人利用你们两个以往的事情，给你和九娘下了套，而你竟也是乖乖儿的就给钻了进去。”
最开始不明白，可眼下又哪里能不明白。
“她若是有事，我这个做小姑的能不管，你到底是心虚还是怎么的，第一反应便是悄悄瞒着我？要不然是还对她有情？”
辛琼玉是很失望的，她是善妒，经常朝着裴金玉发莫名其妙的火，可她也没到了眼看着侄女被害而不管的份上，更不要说不止是裴金玉和辛九娘从小一起长大，她也是的。
裴金玉自觉有错，便低着头听辛小姑数落，末了还是出面解释说：“我只是……只是怕是你失望罢了。”
“怕我失望？可我如今更失望！”辛琼玉如今是看一眼都不想再看他。
“怕是你心里并非不知道这可能是陷阱，但你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归根到底，你心中还有她，与她的安危相比，便是我辛琼玉因你和她而痛苦一生又如何？”
“我在你心底终究是比不过她是吗？”
“可是她呢，若这是一个局，她明知道你可能会有危险，还是没有来，你心中一直有她，可于九娘眼里，你已经是一段过往了，可笑你抱着一段过往不能自持，却来哄骗我。”
“呵呵……想当年我也是极高傲的性子，罢了，罢了……终究还是我自己选了这条路，就注定永远在心中计较着，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若是有，又有几分？”她笑着哭着，跑回到了屋里。
裴金玉一时竟也迷惑了，他在外头转悠了许久，也想了许久。
他想他应该是真的错了……
辛九娘是在裴金玉和辛琼玉回去时，才冒出头来的，并非是她要冒出头来，而是有人在她的脑门上用折扇敲了敲。
待她看清楚来人是温怀瑾时，拍打了些身子，这才出来，就自言自语道：“我便说不会有这般的简单，怎么可能只有小姑呢，原来你也来了。”
“你便不怕？就没想过给我解释？”温怀瑾很无奈，眼前人一点都不怕她他，偏他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
辛九娘双眼促狭说：“解释什么，我并没有做什么。”
“怕是小姑夫这会儿要将我给恨死了，在名节和性命之中，我选择了我的名节，将他的性命不当成一回事，自私至极。”
“你这哪里是自私，只不过是为了大局着想罢了。”他用他的大手包住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我都能看得出来，你是在赌，便是当真被长公主和长兴伯当做是贼，也不会致死，无非是多受一会儿皮肉之苦和少受一些的区别，可你若真是赶在辛琼玉前头到了裴金玉的跟前，那时候他们夫妻之间、我们夫妻之间才有够纠结的。”
“尤其你小姑，平素安全感便不够，若当真看见了你们在一起，便是知道这是个局，心中对你们都会有怨言，如今她也恨，却也只是恨裴金玉罢了，可归根到底她是放心的，她知道你已经完全放下，剩下的就是裴金玉，她丈夫的心，终究要靠她自己给抢回来。”
“若是不能够，也怪不得你。”
他竟是如此的了解我，辛九娘有些震撼。
“说来也是，小姑夫若是知道我对他绝情至厮，想来那么点久远的心思，就更该烟消云散，连同幼时的那么点情分，从今往后，我与他之间，是真的只有小姑这么一个有关了的。”
“说到这个，我倒是应该感谢做出今晚这所有的局的人，她让我们四人之间赤裸裸的相对，将过去那么点子情分给烟消云散，自此以后越发坦然……”
辛九娘只觉得释然。
等回到了屋里，让人将那蒙面人给带出来，待揭开她的庐山真面目后，果不其然，是陈秋水。
辛九娘并不惊讶，她早便料到。
能如此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往，并加以利用的，只能是鄞都的旧人，可说到底她如今防备的，会对她下手的也只有身负太后使命的陈秋水。
多年前她便用着这一段旧事让辛九娘和小姑之间满是隔阂。多年后又是这样。
辛九娘能够坦然接受这些，可这并不代表她对这些没有怨言，正在她思索要如何对待陈秋水的时候，陈秋水却是很无所谓的态度说：“败在你手中，终究是我无能，要杀要剐，你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