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提前串供
辛九娘轻笑一声，又十分为难说：“可是祖母，若六姐姐没同栗华清发生这么一遭还好，便就是定了亲，我们家要反悔他们也没法子，可如今的问题却是六姐姐的清白身已是毁到了栗华清的手中。”
“我们便是不喜他，便是恼他、怒他、恨他，也只能好生给他一个教训，最后六姐姐也只能嫁了他。”
眼瞅着老夫人越发不好，辛九娘当真觉得而有些可笑。
难不成祖母还想着再给辛采菲寻一个好人家。
“不过做人家妾倒是不在乎清白不清白什么的。”
老夫人想了想开口说：“我听说你魏家大表哥那边好似如今还没娶妻，还听人说他好像是对我们家小六有意思。”
辛九娘忍不住扶额，便就是那魏家大表哥心中有辛采菲，可辛二姑却也是不肯的。
偏老夫人没想到这一点，还越说越有谱道：“对，待到改日寻个空让你二姑回来一趟。”
辛二姑并不是老夫人的亲生女，尤其老夫人先前待二姑也并不热络，再加上老夫人在这府里头许多大事上并不能说得上话，若这事是由老太爷来说，还有那么几分可能。
只辛九娘没将这些同老夫人说，若说了许不成老夫人还会责怪她说不给她六姐姐往好处想。
就道：“那改日问一问也好。”
这般到了大堂中，大老爷同辛魏氏听着老夫人的传唤是马上便来了，只老太爷却没来。李嬷嬷同老夫人解释说：“老奴让人去唤老太爷时，听人说是老太爷昨儿就去了西山，说是同京中的旧友顾老侯爷约了去打猎。”
“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猎！”老夫人跺跺脚说，“你让人去到西山将他给唤回来，就说家中着火了！”
想着如今时节，辛九娘就说：“前几天刚刚回了暖，这几日山中正是小动物们出来的时，祖父应是这般想的吧。”
老夫人见状就先坐到了上边。
大老爷就问说：“母亲，可是发生了什么？”
老夫人不晓得该如何说，就道：“我刚刚从小六那过来。”
“母亲近来身子不好，却还这般早的去找小六。”大老爷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可是小六那里发生了什么事？”老夫人示意让李嬷嬷来说，她则靠在椅子上好似是有些累了。
李嬷嬷也有些为难，想了想就先问说：“大老爷可知道昨儿夜里有人私闯我们府上？”
“这倒是没有，难不成出了什么盗贼，可是母亲那里丢了什么东西？”大老爷也有些纳闷，因为辛府虽然不是官府人家，然护院也是有的，还是专门聘请的。
李嬷嬷却有些不晓得该如何说了，吞吞吐吐说：“东西倒是没丢，就是丢了人。”
“丢人？”大老爷反复咀嚼，百思不得其解。
辛魏氏就问说：“可是昨夜有人闯来，到了六姑娘那里？”
“大夫人聪敏。”李嬷嬷道，“就是这样，昨儿夜里六姑娘失了贞，不是旁人做下的，就是先前同六姑娘定下亲的那位栗公子。”大老爷想着栗华清，晓得这人的祖父是救了辛老太爷的，后来华氏上门来闹，也是他将华氏给带了回去，那时大老爷还觉得这人挺懂礼。
眼下一听李嬷嬷说，当下也有些气愤，就说：“他是怎么进来的？！”
“大老爷息怒，这事却也不好说。”李嬷嬷淡淡道，“据六姑娘同六姑娘身边的婢女所说，好似是那位栗公子从外头闯了进来，六姑娘是无辜的。”
“可正如先前大老爷所说，我们家的护院一向看门看的极紧，寻常人诸如栗公子不可能在没有通传的情况下进了我们府上的，除非是有人在里边接应，可我们府上同栗公子熟识的人甚少，也就六姑娘和栗公子有那么一层关系在。”
“说到这个，我却突然想起……”辛九娘这时插了一嘴说，“好似昔日栗公子在我们家居时，六姐姐同他就已经很谈得来了，淑香和淑英她们都知道的。”李嬷嬷对着辛九娘笑了笑，“当然这只是猜测，毕竟六姑娘年纪还小，一时好奇，或是被栗公子给哄骗也是有的，不过为着我们家的面子着想，便只能暂且先这般说了，将脏水先泼到栗公子头上。”
“……尤其老太爷还是个最重规矩的，若是知晓了，怕会重重的才惩罚六姑娘，栗公子到底是外人，且其祖父还救过老太爷，老太爷也不会太对他做什么，所以一会儿若老太爷来了，大老爷和大夫人却还统一口径了，说是栗公子强迫的六姑娘。”
这话毕了，大老爷和大夫人自然是连连点头。
大老爷尤自气愤，大夫人却看向了辛九娘，眼中暗含警告。
知子莫若母。
辛九娘讨好的笑笑。至老太爷被人从西山上叫回来时，已是夜幕将黑时，又换了一身衣裳才过来，辛九娘有一阵没见他，只觉得祖父近来好似精神更好了些。
屋里人都向老太爷见礼，偏老夫人这回骨头硬了一次，也未向他问好，就冷哼了一声，说：“你还知道回家来。”
“瞧你这话说的，孩子们都大了，家中事务自由他们处理，平素我们也无甚事要做，便不妨闲云野鹤，你便是事情都操心的太多了！”
老太爷一身洒脱气息，就势坐到了一旁。
老夫人却被气的够呛，“说我管的事太多，却不看看有哪家的老太爷像你这般，家中发生的小事不知，大事也不知。”
老太爷也没怒，就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妨细细说来。”
李嬷嬷便将辛采菲那桩事尽数同老太爷说了。老太爷只把玩着旁边放的一个茶杯，漫不经心说，“她父母亲都在这儿，自让他们来做主。”
半晌又蕴着怒气说：“他人呢？”
“谁人？”老夫人还未曾完全弄懂，“你是说栗家那小子？”
老太爷点了点头，“连带着六丫头，不妨都叫来，我也好了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