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实力么?”
张三丰扭头瞥了陈浮屠一眼,说道:“按照寻常江湖人的资质评判,少爷大约有三甲子的功力。”
“我堂堂武皇强者才三甲子吗?”
陈浮屠有点挫败感,也就是说这老登打他这个武皇跟玩似的。
最后陈浮屠又不死心地问道:“小白大概多少甲子?”
“她是个异类,贫道看不透。”
张三丰直摇头。
小白是东方不败人格回溯,系统错乱出现了BUG的产物,层次未知。
带着复杂的心情,陈浮屠本以为这一晚能睡个安稳,结果半夜便出了事。
大晚上的,隔壁房间传来一阵沉闷的打斗声,并伴随着小白的叫嚷:“谁啊,大晚上打扰傻姑睡觉,找打是不!傻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接着又是一阵嘁哩喀喳,然后重物落地声传来。
陈浮屠被吵得脑仁疼,起身打开门,就看走廊躺了几个西域人,他们瘫在地上跟烂泥一样,看向房间里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周围房的人探头出来出查看情况,沈三和沈璐也出来了,“少侠,啥情况?”
陈浮屠依靠着门框,冷笑道:“还能是什么情况,贼心不死,半夜翻墙入户呗。”
“你们敢动手,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马帮的人!”
几个西域人龇牙咧嘴地威胁,顶着黑眼圈好不滑稽。
戈妃以长剑指着几人的脸,骂道:“呸!偷东西偷到姑奶奶头上来了,管你马帮还是牛帮,信不信姑奶奶砍你的头!”
“别,别动手,我们只是有些贪心,这不是没偷到吗!”
“闭嘴!”
戈妃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她跟在陈浮屠身边那么久,作为圣皇陛下的御前近侍,有着傲气,挥舞长剑便要斩下。
沈三大吃一惊,急忙阻拦,“别动手!”
陈浮屠不悦道:“为何不能杀,你要保他们?”
沈三凑过来,暗暗道:“这马帮是活跃在茶马古道的一个匪类势力,无端端得罪他们没必要,还平白给接下来的路添了变数。”
“有道理,戈妃,送他们出去吧。”
陈浮屠的眼神略显阴郁。
戈妃哪还不明白,提着剑驱赶一行西域人出了栈,消失在了黑夜中。
许久后她提着染血的剑回来,显然全杀了。
沈三见状面如死灰,他悔啊,早知道就不跟这伙人同行了,这几个人的胆子也忒大了。
唯有沈璐美眸溢彩,她觉得陈浮屠一行不简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敢杀马帮的人,肯定有着底气,所以在沈三继续要对陈浮屠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先一步拉走了沈三,生怕老父亲得罪了这位杀神。
一场闹剧就此谢幕,也没有人关心几个西域人是生是死。
茶马古道是黑沙海地界,这种地方天王老子也管不着,被人杀了只能认命。
转眼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外面再度传来了嘈杂声,那是剧烈的马蹄声,紧跟着火光包围了龙门栈。
“里面的人滚出来!”
“谁杀了老子的人,出来!”
大呼小叫的声音响个不停。
栈里的人再度探头观察,看到窗外上百马匪,一个个都面色大变。
沈三吓得腿肚子打哆嗦,“这可怎么办啊,不该跟他们同行的!”
陈浮屠再一次被吵醒,心里憋着一团火,喊了一声,“戈妃,大晚上的都没法睡觉了,快去处理了他们!”
一嗓子下去,戈妃抓起长剑便要跳下窗户,小白却哇呜一声先跳了下去,喊叫道:“烦死了!”
接下来栈外面都是惨叫声,似那阴谲鬼道,令人亡魂皆冒。
夜里沙暴严重,栈里的人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黑色沙尘中鬼影绰绰,有水渍渲染了沙土地。
大概片刻后,一切回归了平静。
小白早已回了栈继续呼呼大睡,她的小拳头还挂着鲜血和碎肉。
戈妃莞尔一笑,为她打水擦拭了小拳拳。
世界终于安静了,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提心吊胆生怕马帮杀上来。
直到翌日清晨,有人壮着胆子走出栈,就看到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栈外的路上灰蒙蒙的尸体铺了一层又一层。
马帮的人全被杀了,不止人死了,马都被打烂了头颅,到处都是尸体碎片,惨不忍睹。
即便有一夜的风沙遮掩,依旧说不出来的阴森。
沈三和沈璐以及护卫团看到这一幕也吓得够呛,武宗也造成不了这种程度的杀伤,所以昨晚到底是什么怪物袭击了马帮?
陈浮屠伸着懒腰洗漱一番,下楼就见小白正在大厅吭哧吭哧地吃食,小脸埋进了饭盆之中,真是个小吃货。
“少爷,何时起程?”戈妃吃的不多,也没什么胃口。
陈浮屠淡漠地问沈三:“还要与我们同行吗?”
“要的!”
沈璐抢在沈三面前开口。
她昨晚没看到详细情况,但能猜出一定是眼前这伙人出手了,此行去大西域,若能有眼前这伙人同路,必能免去不少麻烦。
沈三见女儿都发话了,自然没啥好说的,于是招呼护卫团吃些东西快些上路。
半个时辰后商队出发。
马帮的尸体被龙门栈的伙计拖走掩埋。
欧杀的事情经常在茶马古道发生,尸体很常见,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这一次死的是马帮,有些吓人罢了。
陈浮屠策马跟在马车旁,沈璐撩起车帘问道:“少侠,外面风大,要不要上车?”
“好啊。”
陈浮屠可不会没罪硬吃,于是将马匹交给戈妃上了马车,气得前面马车上的沈三鼻子都歪了。
他的黄花大闺女,平日里养尊处优连江南的世家少爷都看不上,为啥会邀请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同乘,还好是在关外,不用担心被人看去嚼舌头。
沈璐脸上依旧蒙着厚厚的面纱,看的出她是阁楼里的千金小姐,皮肤保养的很好。
陈浮屠好奇道:“小姐贵为江南世家的千金,为何要亲自前往大西域?”
“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父亲年事已高,家里终归有人维持经营,这次前往大西域,也是长长见识,为后续的经营做准备。”
她说的含蓄,陈浮屠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