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人打开包裹,里面有一些龟甲、草药、铜钱的物件。
老人一阵摆弄,拧眉许久才说了句:“不好说。”
宋青青忍不住骂:“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
灰袍老人眼神很无辜,摊手,摇头叹气:“我骗你啥了?天机不可泄露,我该走了。”
宋青青想拦他,傅澈伸手拉住了宋青青。
老人视线扫过男人袖口,眼神闪过一丝晦暗。
回去路上,宋青青絮絮叨叨数落那个江湖骗子,浪费他们好多时间。
白萱萱笑吟吟地点头,思绪却困在那句“不好说”里。
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白萱萱视线飘到傅澈的头发,他人清瘦了很多,嘴唇有些发白,像是生病了。
头发也不像之前那么乌黑光亮,大概,是专业课程太多,太累了吧。
她忍下询问的念头,毕竟,她现在是弟媳妇,问多了也不好。
时间到了三月中下旬,从南城传来消息。
解放军战士在二十八天的战斗里,以绝对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江妍看到报纸消息的一刻,眼里倏地滚出眼泪,听到傅恒回来了,她拉住了媳妇的手。
“萱萱,傅恒明天回来了,你和妈妈、远远一起去接。”
白萱萱听到男人活着,点了点头。
只是江妍一转身,她嘴角的笑便回落了。
她想到上一世男人少了手,心里就惴惴不安地害怕。
到那天,牵着孩子的手站在出站口,她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考试快到时间了都没这么紧张。
她不停安慰自己,男人活着就行,管他哪里少块肉。
可她还是担心了一晚上没睡。
她想,她应该是怕男人缺胳膊少腿了,没人给她煮饭,泡汤婆子。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江妍喊了一声“来了,傅恒出来了”。
她眼神呆滞地看着脚尖,没有勇气抬头。
傅恒走在最后面,看着边上的宋斐清跑去抱媳妇孩子,他嘴角扬起笑。
天边的云彩晕染出大片的红,和上一世一样旖旎漂亮。
江妍看到儿子,很快跑过去抱住了他,眼里都是喜极而泣的泪。
远远也高兴地抱住他大腿,大声说:“爸爸,你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男人抱了抱母亲,又摸了摸孩子脑袋,很快穿过人群。
走向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她怔怔地低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垂着,光线落在上面,映出星星一样的亮光。
白萱萱看到走到她面前的那双脚,还是不敢抬起头,直到男人两只手握住她的指尖。
他掌心温热,驱散了她手指尖的寒气。
她还来不及说话,男人便把她用力拉进了怀里。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女人呜呜咽咽地喊了一声“老公”,眼泪像豆子一样一颗接一颗地滑落。
直到男人两只手掐在她腰腹,有些干涩的唇瓣落下,她才微微睁开眼。
摸了摸男人的脸,捏了捏他胳膊和肚子,看他真的好端端的,才声音哑哑地开口:“老公,你真的没事吗?你真的……没有哪里少块肉吗?”
傅恒被她的话逗笑,滚烫的气息压在她后颈,像是要把她耳朵烫熟。
“没有,你要是不信,晚上给你检查,给你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好吗?”
女人脸更红了,声音软糯糯地骂:“不知羞。”
回到家,他哥已经温好了茶。
抬眸,他样子云淡风轻:“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
他嗤笑:“你比我有福气,看来,好事做多了,多积点福报还是好的,媳妇儿子去接,高兴坏了吧。”
傅恒笑容很淡,喝过茶,说太累了便上楼睡觉了。
今年的年比往年热闹。
除了傅澈,江妍觉得他比之前更加不爱说话了。
总是待在房间里,说是导师给他安排了作业。
大年初三,便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学校。
(开始架空历史,脑子寄存处。)
开学,张老师主动找到了白萱萱,说是让她一起参加研学活动,作为翻译,跟随常教授前往美亚国,参加国际科技博览会。
张老师是白盛清的学生,此次学习机会也是白盛清私下找他安排的。
白盛清怎么也没想到,孙女性格竟然这么执拗,做了一年多的准备,放在眼前的留学机会,说放弃就放弃了。
说得多了,她还不爱回家,要是回家了也是找周莹,根本不把他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
小姑娘面上笑嘻嘻的,实际上,心里一直向着傅恒。
他想不明白了,那个傻小子有什么好的。
这次安排萱萱一起去,也是让她见见世面,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好。
好让她能重新考虑留学的事情。
白萱萱听到的时候特别开心,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之前一直想着留学的事,加上白盛清给她找了老师,她本身刻苦加上有些天赋,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比起留学,她既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又可以不用担心离开家人孩子,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这次除了她,常教授还带了他最得意的学生,傅澈和张玥。
之前,常教授在美亚国研学交流的时候,看到磁悬浮列车,便萌发了研制磁悬浮列车的愿望。
回国后,他带着学生一头扎进了一间狭小简陋的实验室。
经过多年的潜心研究,他们基本打通了磁悬浮原理样车的技术壁垒,只剩一个关键核心部分。
这次带学生一起参加科技博览会,就是想攻克这部分核心技术难关。
张玥和白萱萱第一次坐飞机,两个小姑娘手挽着手,关系好得像一个人。
小姑娘对新奇的事物充满了好奇。
“这个飞机安不安全?门牢不牢固?”
“飞到天上可以打开窗户吗?可以摸到外面的云吗?”
……
常教授笑吟吟地应着,他年纪大,坐了会就犯起困,没一会就睡着了。
白萱萱看了眼外面的云,有些害怕地收回了视线。
她感觉飞机飞得很高,她担心飞机会突然散架或者爆炸。
一想到,她心脏就不停打鼓。
坐在边上的傅澈本是闭着眼睛休息,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带着喘,慢慢睁开了眼。
他侧脸,声音温淡:“不要害怕,很安全的。”
转过头,他又慢慢阖起了眼睛:“如果害怕,你可以抓住我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