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这东西是好的还是坏的？”
“夜叉是鬼总的厉鬼，山海经上也有记载，不过这种夜叉单指一种比厉鬼还要厉害的女鬼，简称夜叉。这小夜叉很厉害，她刚才还想吞了我，要不是我……我比较幸运，现在就成了她的腹中餐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感觉被孤立的韩秋有点不高兴了。
我偏头看向陆川说道，“陆队，这边咱们也看的差不多了，要不然先回你的办公室，咱们再慢慢聊。”
“好，我也正有这个意思。”陆川第一次见到不干净的东西，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这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
尤其是韩秋背后的那个小女鬼，越看就越觉得可怕。
“你们两个……还有那个女鬼，你们在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但是想把我就这么甩在一边是不可能的。你们要谈事情是吧，我也隔着一起，我倒要看看你们要说些什么。”
“小韩，你不是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吗？跟着我们去，这话题是不是……”陆川看着龇牙咧嘴的小女鬼，暗自佩服自己的定力好，不然现在早就要出问题了。
韩秋把双手放在白大褂的袋子里，表情高冷的说道，“这些尸体都是我经手的，以后你们要对这些尸体做什么，我想我还是有发言权和过问权的，你们要是觉得我在一边听你们讨论碍事，那也行，要想动尸体就别想了，我不会答应的。”
“小韩，你这是何必呢？”
我看着那个连苏瑾都害怕的小夜叉，就开口问道，“你知道你身后为什么跟着一只厉鬼总的厉鬼吗？”
韩秋本来还很淡定，可一听我说这话就下意识到处乱看，不过她依旧是看不到那个小女鬼的，谁让对方就这么趴在她的头上，她头转动，小女鬼也会跟着转动的。
“你说什么？什么厉鬼中的厉鬼？”
“就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我的话还没说完，一股黑色的阴气就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手中万佛手印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会儿正好打出去跟这黑气碰了个正着。
万佛手印能够对付六尺亡灵，对付一团黑气当然是不成问题，等到黑气散去之后，那小女鬼黑红相间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似乎随时准备扑上来对我一顿撕咬。
“喂！把话说清楚，谁身后有鬼了？明明就是你身边带着一只女鬼好吗？你这人真是重口味，该不会找不到女朋友，就拿个女鬼充数吧？”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原来这个冷面女法医不但性格冷，而且还很毒舌。也难怪她长的这么漂亮却要来当女法医了。估计就是因为找不到男朋友而心理扭曲。
我在心中腹诽了一阵子，这才说道，“好吧，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就抓出来给你看看。”
“左哥，你小心点，这可是一只夜叉，你或许会受伤的。”
“放心吧，我手上还有破欲天伦，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女鬼吗？”我低声安慰苏瑾一句。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我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果说道，“小妹妹，要吃好吃的吗？这是水果糖，很甜的。”
小女鬼眨巴着黑红色的眼睛，依旧龇牙咧嘴，但明显她的目光已经从我脸上挪到了我的手上。
所有的糖纸都是颜色鲜艳的，小孩子之所以喜欢除了这种糖的味道，还有就是糖纸漂亮的包装。
我当着小女孩的面把糖纸剥开，然后一股草莓糖的香味就飘散了开来。
鬼都是是吸食气味的，果然那小女鬼如同小狗一样的动了动鼻子，然后开始用力的呼吸这种香甜的味道。
“小妹妹，要不要，哥哥这里还有哦。”我说着又拿出一把。
这些糖果其实是我之前去那道观祭拜的时候，顺道从供台上面拿的。这些糖果因为在道观里面供奉过，所以都带着些许气运，我顺手抓了把糖也是图个吉利。
没想到现在遇到小女鬼，却正好派上用场。小女鬼并没有上前来拿糖，却是释放一股黑气朝着我的手心就席卷过来。我迅速将手一缩，只让她拿走了那已经拨开的糖果。
“吼！”低低的鬼吼声让我不自觉的退后两步。
“嘎嘣嘎嘣！”牙齿咀嚼糖果的声音在这种静谧的地方听起来特别的渗人。
我以为鬼都不能吃真正的东西，没想到这只小夜叉不一样，竟然三两下就把一颗糖当成豆子一样的咀嚼干净了。
“这是……”我看向苏瑾。
苏瑾说道，“夜叉严格说来已经比普通厉鬼高一个等级，她可以隐藏身形，但想要让人看见或者触摸到都是可以的。所以她拥有实体。”
我一听有些吃惊，难怪苏瑾会这么害怕这小家伙吞了她呢。
韩秋这时候的脸色不大好，她听到那咀嚼糖果的声音了。之前或许可以嘴硬的说她看不见，但现在她的耳朵又没有聋。刚才那黑气抢夺糖果的情形还有低低的鬼吼声，再要不承认她身后有鬼，她就太不诚实了。
“小妹妹，好吃吗？好吃的话就过来拿，哥哥把这些糖果都给你。”
夜叉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小孩，在美食的引诱之下，立刻就从韩秋的头顶飘了下来，如同饿狼扑食一样的朝着我扑了过来。
“左哥！”
我被这小家伙用力的撞到在地，而小夜叉就坐在我身上，把我手中的糖果全部都塞到了嘴巴里，连糖纸都没剥。
“呸呸！”很快小夜叉就把这些糖都吐了出来，龇牙咧嘴的看着我好像在表达不满，觉得这些东西都没刚才的好吃。
“别激动，这个要剥掉包装纸才能吃。”我连忙伸手摸了一个糖剥了糖纸。
嗅到了香甜的气息，小夜叉立刻就被安抚了，直接一口就把我手中捏着的糖给叼走了。
说实在的，在她咬下来的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我的手也会被咬掉，好在一切都是我想的太多了。
夜叉尝到了甜头，立刻从我身上离开，趴在地上开始不断的剥糖纸吃糖。直到这些糖全部都被她给吃掉了，她才眼巴巴的又看向我。
“不能吃太多，吃多了会长蛀牙。”我用哄普通小孩的方式，编了个谎言。
这小夜叉似懂非懂的呲了呲牙，然后就咻的一声又飞回了韩秋的头顶。
韩秋的脸色已经变成了苍白一片，看样子受到的惊吓不小。
我问道，“韩法医，刚才那小孩你知道是谁吗？”
韩秋点点头，然后说道，“我……我姐姐。”
看这情况，应该又是一桩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情苦戏，不过这个韩秋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通常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就会哭着迅速往事。
但韩秋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之外，根本就看不出有多伤心难过，难道这个女人根本就对见到她姐姐的鬼魂这么的不在意？
“韩法医，恕我冒昧，其实看你……你姐姐这样应该是死不瞑目，这才变成了厉鬼，可好像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她的怨气加重又变成了夜叉，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或者就是你把你姐姐以这种方式禁锢住的？”
面对我的咄咄逼问，韩秋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你们可以问我姐姐，从她那里得到信息。”
我抬头看向那个小夜叉，好像根本不能沟通的样子。
我回头问苏瑾，“你有办法吗？”
苏瑾摇头，“夜叉要比我厉害很多，真动起手来我未必是她的对手。不过这个女法医应该不可能是制造出夜叉的人，因为她真的就是个普通人，身上没有任何修者的味道。无论是儒家道家还是佛家，都算是红尘修炼，所以这些门派的门人都是修者。”
“修者和普通人身上气场是不一样的，这一点我们鬼类的感受更直接一点。不过人的身边跟着夜叉，而且以守护灵的方式存在，的确是有点奇怪。”
我一听就问道，“你之前说的她有护身的东西就是指那个夜叉？”
“当然，有那么厉害的东西在，普通的厉鬼全部都要退避三舍，谁还敢去招惹这个女法医。”
经过一段时间消化信息，这韩秋的脸色已经好转，她看我和苏瑾在说悄悄话，就说道，“你和陆队不是要讨论案情吗？现在就走吧，不要浪费时间。”
陆川问我，“左强，你给我抹的这东西多久才会失效？”
“不好说，可能一天可能更久，这个因人而异。”
其实当初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反复把牛眼泪当成眼药水在用，所以根本不知道这牛眼泪到底能够让人维持见鬼的状态要多久。
陆川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先回我的办公室吧，现在最重要的是破掉这桩连环分尸案，不然一旦舆论出来，整个社会都会动荡，闹得人心惶惶的可就不好了。”
我没意见，陆川就先带头去了电梯，我和韩秋走在后面。